功名利祿,過眼云煙,一位蕩平??艿膶④娫裕骸胺夂罘俏乙?,但愿海波平!”他的意,亦是我之志,以我之鮮血,打下一世之太平,還大夏百姓一個朗朗乾坤?!?p> 林宇豪氣干云地道,目光熾熱如火,凌厲如劍。
就沖你這句話,老頭子我決定把一樣東西送給你?!?p> 華天安朗聲大笑了起來,笑聲異常的痛快,異常的酣暢淋漓。
何物?”林宇冷聲問道。
乃我華家先祖親筆所著之《青囊經(jīng)》?!比A天安朗聲說著,深邃的眼眸里散發(fā)出一抹熱切的光,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也顯露出了一抹少有的鄭重。
他的手里赫然出現(xiàn)了一本封面呈淡藍色的線裝書。
滄桑寂寥,古色古香,仿佛跨過千年的憂傷悄然而至,不染絲毫世俗的塵埃。
封面上是三個用毛筆寫成的隸書,字體中規(guī)中矩,卻磅礴大氣,蒼勁有力,千年歲月,雨雪風霜,依舊無法掩飾著書者那寬闊坦蕩的胸襟。
這就是華氏先人耗盡畢生心血所著之醫(yī)學奇書《青囊經(jīng)》?”
林宇沉吟片刻,方才若有所思地道。
這正是我華氏先人嘗遍千種藥方,治愈萬種疑難雜癥后總結(jié)經(jīng)驗,嘔心瀝血所著之《青囊經(jīng)》?!?p> 華天安莊重地說著,目光如炬,顯得敬畏而自豪。
相傳華氏先人當年以神鬼莫測之醫(yī)術名動天下,于各種疑難雜癥皆是手到擒來,但最后,卻是因提出以開顱手術治療頭風而被魏武帝所害,他一聲懸壺濟世,救人無數(shù),一身精湛醫(yī)術終究敵不過那巍巍皇權,所著之《青囊經(jīng)》也被大魏朝廷以妖書之名付之一炬,真是可悲可嘆啊!”
林宇不由沉聲悲嘆。
世人皆以為青囊經(jīng)失傳,但萬幸的是,當年看押先祖的獄卒曾蒙先祖仗義搭救,脫得性命,其感念先祖恩義,加之不忍此絕妙醫(yī)書失傳于世,于是將《青囊經(jīng)》暗藏于床頭之下,其焚毀的,不過是自己臨摹的贗品?!?p> 華天安輕捋胡須,宛然輕笑道。
冒性命之危險,護我大夏之典籍,讓這本不世醫(yī)書能流傳于世,救無數(shù)生靈于病痛危難之中,此人之功績,比之所謂的鴻儒圣賢有過之而無不及也?!?p> 林宇微笑著贊許道,旋即話鋒一轉(zhuǎn)。
但不知華神醫(yī)此刻拿出此書所謂何事?”
你雖心狠手辣,但卻深明大義,嫉惡如仇,故我想將此書傳授于你,以免我百年之后,此書真正后繼無人?!?p> 華天安正色道。
傳給我?你們?nèi)A家為醫(yī)學世家,這本書又是你祖上嘔心瀝血所著之典籍,你為何不傳于你華家子侄,而傳給我一個外人呢?”
林宇不解地問。
并非老頭子大公無私,實在是我華家的子侄輩太不爭氣了?!?p> 華天安吹胡子瞪眼睛,又恢復了平日里放浪形骸之態(tài)。
我那兒子整天想著怎么把他的公司做大,怎么降低成本,提高利潤,平日里不是忙著應酬,就是五湖四海地跑,忙著簽訂各種合約,至于我那女兒,現(xiàn)在正在京師藝術大學讀大二,沒事的時候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練歌,說她的夢想是要當大明星,我華家好歹也是享譽全球的醫(yī)圣世家,到了我兒女這一輩,竟然沒有一個對醫(yī)學感興趣的,真是蒼天無眼??!”
華天安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氣沖斗牛地吼道,險些就要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華神醫(yī),我來說句公道話吧,人各有志,三百五十行,行行出狀元,他們對醫(yī)學沒天賦,不感興趣,你總不能拿著菜刀逼人家學吧,醫(yī)學這東西,事關人命,萬一他們在棍棒的壓迫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學個一知半解,然后胡亂給病人開方子弄出人命來,豈不辱沒了你醫(yī)圣世家的美名?”
蕭烈打了個哈哈,大大咧咧地道。
你塊頭大,但腦子也還靈光,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p> 華天安兩眼放光,宛若醍醐灌頂,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么邏輯,四肢發(fā)達就必須頭腦簡單啊?什么邏輯?”
蕭烈的眉宇間數(shù)道黑線閃過,他差點兒忍不住就沖上去給華天安一拳頭。
那你怎么認為我就有學醫(yī)的天賦呢?”林宇意味深長地問。
我向來只會殺人,不會救人?!?p> 誰不知道你冷大將軍聰明絕頂,過目不忘???”
華天安濃眉揚起,大笑著贊許道。
既然華老如此抬舉,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林宇毫不矯情地接過《青囊經(jīng)》。
如此甚好,你好好研習,將我華氏一門的醫(yī)術發(fā)揚光大,我先走了?!?p> 華天安背起藥勺,蹦蹦跳跳地離開。
統(tǒng)帥,接下來該干點什么呢?”
蕭烈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宇,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陪我去一個地方?!?p> 要不要叫上耿長風。”
不用,莉莉姐大病初愈,正是需要有人呵護,安慰的時候,好好照顧莉莉姐就是他的任務?!?p> 不錯,現(xiàn)在就知道關心起自己姐夫了?!?p> 嘴這么多,晚上陪我過過招,練幾個回合拳腳?!?p> 林宇邪魅地笑道。
不,不,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蕭烈忙不迭地擺了擺手,不由自主地連退數(shù)步。
他第一次來到傲天軍團的時候,以為自己天生神力,舉世無敵,公然挑戰(zhàn)林宇。
結(jié)果不到三個回合,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七葷八素。
之后每隔一段時間,林宇就會把他叫出來,單獨過上幾招,美其名曰提升其格斗技巧。
結(jié)果每一次都被虐得體無完膚,最嚴重的一次,肩膀都被打脫臼了,足足吊了三個月的石膏。
所以,他寧可開著戰(zhàn)車到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也不愿和林宇切磋拳腳。
城北某小區(qū),一幢六層樓的老式的居民樓。
一樓一間小屋里,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緩緩地將一個黑色的盒子放在老舊的桌子上,像是對待什么奇珍異寶一樣,用抹布輕輕擦拭著上邊的灰塵。
完畢,她又在盒子上方的墻壁上掛起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子。
姣好的鵝蛋臉,細密的眉毛,深邃憂郁的杏目,小巧精致的瑤鼻,嬌俏迷人的櫻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皆是無可挑剔的美女,每一根線條,每一道輪廓皆完美得無懈可擊。
可惜的是,斯人已逝,香消玉殞。
那是一張逝去之人的遺照!
中年婦女慢慢地擺放起香燭和泛黃的錢紙。
雖然長年累月的操勞,過分的悲慟令她憔悴不堪,但她的五官依然清秀俏美,錯落有致,年輕時不然是個風姿綽約的美人。
臉上的輪廓竟驚人地和遺照中的女子有著幾分相似!
雪瑩,今天是你的忌日,媽媽給你燒些錢,讓你在另一個世界多買些你喜歡的點心和漂亮的衣服。”
中年婦女低聲說著,將泛黃的錢紙緩緩地放到香燭上,一片片地點燃。
嘭!
就在這個時候,銹跡斑斑的鐵門被粗暴地踢開。
一個二十五六歲,虎背熊腰,身著一襲藍色連帽外套的青年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斗大渾圓的眼睛里透露出豺狼般的狠戾。
三個同樣身強力壯的青年魚貫而入。
死老婆子,誰允許你祭奠這個賤人的?”為首的青年惡狠狠地道,然后粗暴地把案桌上的香燭踢翻。
今天是我女兒的忌日,你們就行行好,讓我燒些紙錢,祭奠祭奠她吧?!?p> 紀玉蘭涕淚交加,苦苦哀求。
別他媽的廢話,我們家小姐說的,不允許祭奠方雪瑩這個賤人!”為首的青年氣焰囂張地吼道,緩緩地點燃了一支煙。
他叫方偉豪,是方家的旁系,不過因為有些武道修為,行事心狠手辣,被方曉雯所器重,常常為方曉雯干一些需要動粗的,且上不得臺面的事,方曉雯高中時期,嫉妒一個女生長得比自己漂亮,就讓他找了一伙流氓將那個女生糟蹋,然后沉尸江河。
大夏人有愛湊熱鬧的習慣,這里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
方家辦事,閑雜人等滾開!”領頭的青年猛地從嘴里吐出一圈煙霧,傲然狂吼。
聽到“方家”兩個字,一些本來產(chǎn)生了些許同情心,想上前說兩句公道話的人紛紛離開。
那是天城本地首屈一指的豪門望族,是他們這些拿著死工資的普通人惹不得也碰不得的龐然大物。
給我將那個賤人的骨灰盒給砸了,照片給我毀了,讓她挫骨揚灰!”方偉豪兇神惡煞地說著,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
三個打手立即沖了上去,一個踩上案桌,去取方雪瑩的遺照,另外兩個則去搶奪紀玉蘭懷里的骨灰盒。
不,不可以!”紀玉蘭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死死地摟著懷中的骨灰盒。
可惜,她一個羸弱的女人,如何抵得過兩個身強力壯的武者。
她很快被推倒在地,骨灰盒也被生生地從懷中奪走。
女兒生前非但沒能享受到你們方家一分榮華富貴,她現(xiàn)在不在了,你們方家還要將她挫骨揚灰!方震霆!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們方家全都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