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眼見顧鳴一發(fā)不可收拾，孟達趕緊干咳一聲。
隨之拐了拐顧鳴，并沖著同僚抱拳道：“對不住各位，這小子滿嘴胡說，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
“達叔……”
“走走走，去見風(fēng)捕頭?！?p> 后院。
一間廂房內(nèi)，風(fēng)計元正與方成嘀嘀咕咕不知在聊些什么。
“剝剝……”
雖然門開著，孟達依然還是站在外面輕敲了幾下。
“哈哈，孟達，顧鳴，你倆來得正好，快進來……”
風(fēng)計元顯得無比熱情，笑瞇瞇起身相迎。
見狀，孟達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拱手，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屬下參見捕頭大人！”
“行了，沒外人在，都坐下吧……顧鳴，你把門關(guān)上?！?p> “哦！”
顧鳴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將門掩上。
心里已經(jīng)隱隱有所猜測，這一趟來，怕沒什么好事。
“阿達啊，這一轉(zhuǎn)眼就二十多年了……想當(dāng)年，本捕頭剛剛?cè)胄?，還承蒙你多多提點……”
一聽此話，孟達趕緊起身：“捕頭大人說笑了，屬下何德何能？如若不是捕頭大人身手高絕，斷案如神，又怎能脫穎而出，統(tǒng)率一眾兄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顯然，風(fēng)計元十分滿意孟達的自知之明，樂呵呵道：“也罷，那就不提以前……
今天，本捕頭找你二人來，是有一件要事相商?！?p> “大人有事盡管吩咐便是。”
“是這樣，劉捕頭年事已高，下個月便要還鄉(xiāng)。因此，便空出一個從捕頭的位置……”
縣衙一般不設(shè)總捕頭，捕頭之下，大多會設(shè)一兩個從捕頭，也就是副職。
“捕頭大人，你……你的意思是？”
孟達聲音顫抖，眼中有一股子掩飾不住的驚喜與激動。
論資歷，目前一眾捕快中，他是入行最早的一個。
而且風(fēng)計元今天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和藹，剛才又提了一下當(dāng)年的事，也不怪孟達會往好的方面想。
“呵呵，我的意思很簡單，想給你一個升遷的機會?！?p> 果然！
孟達腦子一熱，當(dāng)即起身抱拳，語無倫次道：“多謝捕頭大人，屬下……也不知該如何感謝，只恐擔(dān)任了從捕頭一職，兄弟們不服……”
此話一出，風(fēng)計元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
方成則一臉譏諷，上前拍了拍孟達的肩：“孟兄，說起來你也是個老捕快了，怎么還如此天真？
你不過就是個小捕快，怎么可能一步登天擔(dān)任從捕頭？”
“啊？”
此話猶如一瓢涼水潑下，頓讓孟達清醒過來，臉色一片青白，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
其實，顧鳴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
一直冷眼旁觀。
此時一見達叔受窘，難免同仇敵愾。
“方班頭，達叔也只是一時誤會，你又何必惡言相傷？”
“你小子好大的膽，竟敢……”
方成一瞪眼便待發(fā)作。
“行了！”風(fēng)計元冷聲喝止，隨之假意笑了笑：“怪本捕頭沒把話說清楚，阿達，你先坐下?！?p> 這次，孟達沒有吱聲，默默坐了下來。
“其實，本捕頭的意思是，從捕頭的空缺讓方成去填。他一上任，那么班頭的位置也就空出來了。
所以阿達……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如果風(fēng)計元一開始便這么說，孟達同樣也很激動。
現(xiàn)在卻被閃了勁，便顯得有些古井無波。
人一冷靜下來，方知自己太不夠理智。
要知道，方成既是風(fēng)計元的遠房外侄，又是其最信任的心腹，于情于理，風(fēng)計元都會全力相助。
“捕頭大人，屬下全都明白?！?p> 聞言，風(fēng)計元不由點了點頭：“明白就好，這里也沒有外人，本捕頭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以方成目前的資歷擔(dān)任從捕頭恐有些難以服眾，尚需一些擺得上臺面的功勞……”
“功勞？”孟達下意識瞟了一眼方成，又看向風(fēng)計元問：“不知捕頭大人此話何意？”
“呵呵，阿達，你我都是衙門的老人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
這幾天顧鳴接二連三抓了十幾個盜匪，全都是現(xiàn)場捉贓。
如果不是有線報，又怎么可能一瞅一個準(zhǔn)？”
原來如此！
顧鳴終于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沒錯，假如他沒有系統(tǒng)的話，的確不可能連連得手。
但對方不可能知道他的秘密，只當(dāng)他有什么秘密手段或是線人之類。
所以，想讓他分享出來，也好讓方成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好一手如意算盤。
沒等達叔回話，顧鳴隨之接口道：“捕頭大人，你可能誤會了一些事……我抓賊的事與達叔無關(guān)，也沒有什么線報，全憑經(jīng)驗和運氣?！?p> “阿達，此話當(dāng)真？”
風(fēng)計元明顯不信，沖著孟達冷冷喝問。
“這……”
“孟兄，想好再說，別辜負了捕頭大人一片好心，更別自毀前程?！?p> 方成似有些著急，不等孟達回答完畢，便以一種半相勸半威脅的語氣提醒。
這一次，孟達倒是難得地表現(xiàn)出一種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
“多謝方班頭提醒，只是……顧鳴所言屬實，方班頭如若不信，屬下也沒辦法?！?p> “你……”
“行了！既如此，本捕頭也就不多說了。顧鳴，從現(xiàn)在開始，你調(diào)到方班頭那一組……都散了吧，去做事?！?p> 方成應(yīng)了一聲，隨之瞟向顧鳴喝道：“小子，還傻站著做什么？現(xiàn)在便隨本班頭上街巡邏?！?p> “是……班頭大人！”
顧鳴故意拖長聲音，頭也不回地走出廂房。
“捕……捕頭大人，這小子不懂事，屬下代他賠個不是，屬下告退?！?p> 說完，孟達也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哼！”
看著二人的背影，風(fēng)計元不由冷哼一聲。
“捕頭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盯死那小子，一旦套出口風(fēng)……”
話沒說完，風(fēng)計元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別跟我講?！?p> “是是是，那屬下先去巡邏?！?p> ……
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
顧鳴挎著刀，一副悠悠然逛街的心態(tài)。
“小子，你不是挺能的嗎？這么半天了還沒發(fā)現(xiàn)一個盜賊？”
“我說方班頭，就咱倆這身裝扮，就算有盜賊也早溜得沒影了?！?p> 方成咬了咬牙，沉聲道：“好，那一會回去換便裝。”
“啊……”
突然，前方傳出了一聲女子的尖叫。
顧鳴精神一振，轉(zhuǎn)頭道：“方班頭，咱們趕快去看看，說不定有搶匪什么的?！?p> “走！”
方成急于立功，也不管街上人多，一路橫沖直闖往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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