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跟楊珊珊打電話。
黃微微回過神來:“珊珊,我知道我說了也攔不住你。
拜托你,無論如何也要扛到晚上,晚上可以邊吃邊聊,時間大把,感情都是聊出來的。
我就不信,你一眼挑中的男人,連等你幾個小時的耐心都沒有?”
黃微微講電話的時候,眼角余光正好能看到吧臺的方向。
一個清俊地身影在那邊忙碌著。
黃微微捂著電話:“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情。反正中午不許吃飯!”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沖著咖啡吧臺打了個響指。
剛剛送卡布奇諾的店員,這會兒在吧臺后面專注地磨咖啡豆,一只手扶著裝咖啡豆的不銹鋼圓筒,另一只手用力旋轉(zhuǎn)著搖柄。
他沒意識到黃微微在叫他。
黃微微伸了個攔腰,往沙發(fā)里挪了挪:“喂,新來的,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茫然地抬眸看向黃微微。
這一抬眸,讓黃微微心里暗嘆著:哇嗚,酷!心臟似乎都漏跳了半拍。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啊,冷峻深邃卻又清逸淡薄,灼灼的眸光從中直射而出,晃得黃微微一陣眩暈。
不過黃微微什么帥哥沒見過啊,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問你呢?叫什么名字?誰把你招聘進(jìn)來的?”
男孩子伸出手指頭,朝自己胸口指了指:“我嗎?”
聲音低沉溫柔,斜風(fēng)細(xì)雨一般句句如心。
這……這就奇怪了,多簡單的兩個字啊,怎么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就有種詩情畫意的感覺呢?
黃微微略挑了挑眉梢,那表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你以為呢?
“我叫賈楠”
“假男?”
黃微微默默重復(fù)了一遍,怎么有男孩子叫這個名字,那到底真是男人,還是假的?
哦,他應(yīng)該是姓賈寶玉的那個賈。
“我之前怎么沒見過你?”
奇怪了,自己店里來了新人,領(lǐng)班也不跟自己通報一聲。
這時候從外面進(jìn)來的領(lǐng)班經(jīng)理,一溜小跑了過來。在距離黃微微還有兩步遠(yuǎn)時,黃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直接說吧,不用跑到跟前了。
“黃總,是這樣,他是昨天來面試的。您當(dāng)時不在店里,我看他沖泡咖啡手法嫻熟,口味醇厚,就讓他先來試崗了。本來打算您到店里讓您面試一下呢。剛剛物業(yè)那邊有點事情,我就過去處理了,這不還沒來得及……”
黃微微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解釋了。
這個叫賈楠。哎!名字真別扭。這個賈楠剛剛沖泡咖啡,量水,量糖,加奶,加粉一切有條不紊,那杯卡布奇諾也確實味道很贊。
在領(lǐng)班經(jīng)理和男孩子的注視下,黃微微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起身出了烘培坊,朝馬路旁邊泊著的紅馬六走去。隨著發(fā)動機(jī)一陣轟鳴,一腳油絕塵而去。
領(lǐng)班經(jīng)理目送著黃微微出了店門,直到車子也不見了蹤影。回頭看看一臉茫然地賈楠。
他緩緩走到賈楠跟前,粗著嗓門喊:“好好干,你也看到了,在黃總面前,我可是挺你了。”
賈楠淡然地笑了笑,似乎對于社會上的這些人情世故,不屑一顧。
“你聽到?jīng)]有!”領(lǐng)班不依不饒。
“哦!”依然是淡淡的口氣。
現(xiàn)在的九零后啊,真是不知好歹……領(lǐng)班嘟嘟囔囔地朝烘培工作間走去。
一進(jìn)門,看到裱花師傅在一個10寸+6寸地雙層蛋糕上忙活著。
只見他靈巧地用磨具點來點去,蛋糕上經(jīng)他點過的地方,神奇地綻放出一朵朵香甜地奶油花朵。
“好好弄,我女朋友今天過生日,弄砸了扣你這個月績效。”
聽著領(lǐng)班在烘焙間發(fā)號司令,賈楠冷哼一聲,繼續(xù)磨他的咖啡豆。
……
楊珊珊聽了黃微微的建議。
“文杰,實在不好意思,分局臨時決定派我們幾個同事參加一個上級部門會議,估計要下午晚些時候回到局里。你看你下午四點左右到我這里對一下數(shù)據(jù)可以嗎?”
楊珊珊編輯好信息后,逐字逐句的讀了幾遍,修改了一個錯別字。
發(fā)送前又在末尾加了個委屈大哭地表情包。
完美!發(fā)送。
“好!”文杰簡短回復(fù)。
禮尚往來,人家送煲排骨湯送到單位,自己回請一頓是理所應(yīng)該的。
請人家要有誠意,時間地方肯定是依著對方了。
他放下手機(jī),在地鐵里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隨著人流與他迎面而過。
文杰一怔,收住了腳步。那位男士……嗯,猛地有點想不起來這是誰了。
這一停頓回頭張望,地鐵通道里他身后的人群,蜂擁而至,推著他朝前面走。
他想逆流而立,卻沒辦法停下來,只好貓腰鉆過通道中間的分隔欄桿。
這么一會兒功夫,那位男士已經(jīng)把文杰甩出了很遠(yuǎn)。文杰一路小跑著超過前面的人群。
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那位男士,隨著他進(jìn)了地鐵的車廂,倚靠在車廂連接處的一個角落里。
文杰其實不害怕那位男士看到自己,因為自己到現(xiàn)在也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確實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來了。
算起來自己離開M大也就半年,怎么對M大的老師這么生疏了?
哦!
靈光一閃,那說明面前這位不是他們專業(yè)的老師,說不定都不是他們學(xué)院的。
是……是梁斌教授!
怪不得這么半天都想不起來呢。
梁斌教授!
文杰看著梁教授低頭在手機(jī)上不停地打字,時不時地還眉眼彎彎地笑笑。
文杰熟悉那表情,白宇跟女孩子聊天時,也是這幅表情。
梁斌教授在給女人發(fā)信息,女人?
文杰又朝梁教授那邊瞄了一眼,確定梁斌教授臉上完全沒有悲痛的表情呢?
根本不像愛人剛自殺的樣子?
文杰撫著額頭,覺得這信息量有點大,單純?nèi)缢粫r間沒辦法消化理解。
很快梁斌教授看了看地鐵線路提示,開始朝地鐵門口的方向挪動。
文杰也趕快往另一邊地鐵門口的方向擠,推推搡搡地在車廂里閃身繞過一個個乘客,終于到了門口,文杰舒了口氣。
下了地鐵之后,文杰看到一讓他顛覆三觀的一幕:梁斌下了地鐵,在站臺上與乘著相反方向列車而來的一位文藝女子,旁若無人地?fù)砦恰?p> 瘋了!瘋了!三觀盡毀!
為人師表的教授,大庭廣眾之下就做這樣的事情。
而他剛剛死了老婆,還因為失去了愛妻,他涕淚橫流地發(fā)表了一片長文《吾妻,一生摯友》來悼念亡妻。
秦芬絕美的臉龐,搖曳地身姿在文杰眼前晃來晃去。
他不明白,梁斌教授能娶秦芬這樣的絕色女子,為何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