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客棧門口那個穿著怪衣的漢子已等在那里。
看見楊石很高興,說道:“你要再不來我就走了,他們都叫我西姆?!?p> 楊石說道:“我叫楊石!”說完遞給西姆兩錠十兩一錠五兩的銀子。西姆接過說道:“走吧!”轉(zhuǎn)身向街上走去。
楊石跟在他身后。
在一個空地聚集了三十多匹駱駝,一些人正在忙碌。
西姆走到人群前,拍拍手大聲說:“伙計們,有個兄弟要和我們一起走?!卑褩钍^來介紹:“這個小兄弟叫楊石!”
又對一個人喊道:“阿劉!”
一個人走了過來,西姆對他說:“你們說話聽的懂,他交給你了!”阿劉沖楊石笑了笑,說著:“跟我來吧!”
走到一匹駱駝前說:“你騎這匹駱駝吧,他性子好點?!睏钍谝淮慰匆婑橊劊鼪]騎過,好奇的圍著駱駝轉(zhuǎn)著看。
阿劉走過來拍拍手上的土,說道:“沒騎過駱駝?”
楊石點點頭。
“聽西姆說你要去天魔谷?”
楊石又點點頭,問道:“大叔,天魔谷遠(yuǎn)么?”
阿劉說道:“很遠(yuǎn),那里荒無人煙你到那干嘛?”
楊石說道:“我大伯好幾年沒回家了,聽說在天魔谷,所以我去找?!?p> “唉”阿劉發(fā)出一聲嘆息。
楊石問:“大叔,聽你口音好像大隋人。”
阿劉反問:“你是大隋人?”
楊石點點頭。
阿劉又問:“大隋哪里人?”
“東都!”
“東都?我也是東都的!”阿劉睜大了眼睛。
“走了!”西姆大喊。
阿劉走到楊石要騎的那匹駱駝前,拍了拍駱駝的頭,駱駝跪下。阿劉幫著楊石騎上駱駝,又拍了拍駱駝脖子,駱駝?wù)玖似饋怼?p> 阿劉也騎上他那匹駱駝,駝隊起行。
駝隊的駱駝有三十匹,卻只有十個人,加上楊石才十一個人。沒有人騎的駱駝,都馱著大包的貨物。
駝隊一直向西走,走的很慢。走了十幾天才到一處關(guān)口,駝隊停下補(bǔ)充食物,光水就有好幾大羊皮袋子。每人還有兩個小羊皮袋。阿劉告訴楊石說,在沙漠里水最重要。
駝隊沒有多余的小羊皮袋子,楊石買了兩個,也裝滿了水。楊石自己沒有什么貨物,買了兩袋子燒餅放在駱駝上。
出了關(guān)口,越走越荒涼,兩天后進(jìn)入了沙漠。
楊石沒見過沙漠。看到連綿起伏的沙丘,風(fēng)吹過時如浪花般涌動。一簇簇沙棘草,一棵棵胡楊,感覺好美,和內(nèi)地景色大不一樣,不自禁在駱駝上手舞足蹈。
旁邊阿劉看著他笑著說:“別高興太早,等遇到風(fēng)暴,你哭都哭不成。楊石不以為意。
再往前走了一天,沙棘草和胡楊已很少了,只有一望無際的黃沙。
駝隊停下休息,楊石吃著燒餅,被沙漠里的烈日烤出裂口的嘴唇,在碰到燒餅時很疼。
阿劉遞給楊石一把棗子,說道:“要用布巾蒙著臉面,不然臉上都會出口子,到時候媳婦都找不到。”
楊石仰身躺到沙地上,太陽雖然要落了,被太陽曬的滾熱的沙子熱度還沒減,他又被燙的跳了起來。
一座沙丘后,冒出一排頭顱,然后是身子。幾十個騎著駱駝的人出現(xiàn)在沙丘上,手中都提著彎刀。
西姆大喊一聲:“起身,拿刀!漠匪來了!”
阿劉抽出一柄彎刀,對楊石說:“一會我們打起來,你趕緊跑!”
西姆領(lǐng)著眾人,拿著刀擋在駱駝前面。
楊石站在駱駝圈里,靜靜看著。
那些人已經(jīng)到了近前,一個大胡子的漢子說道:“留下貨物,你們走人,不然都?xì)⒘恕!?p> 西姆說道:“我和胡頭領(lǐng)有交情,放我們一馬吧,我這里有點銀子,兄弟們拿去喝酒?!闭f著掏出一個布包。
“哈哈哈”那人大笑,“那個姓胡的剛剛被我砍下頭來,你和他有交情?好!給我殺!”
漠匪揚刀沖來,西姆喊了一聲:“砍腿!”十個人一起彎低下身子。
漠匪騎在駱駝上,西姆等人站在沙地上,駱駝高大,騎在駱駝上的人手中彎刀砍不了太低。
那些漠匪突然跳下駱駝,在地面沖來,瞬間把眾人圍住。
西姆等人兩人一組,背靠背迎敵,瞬間戰(zhàn)成一團(tuán)。
西姆這邊十個人,武功都不錯,跑沙漠的人沒有自保能力活不下去。
阿劉瞬間砍翻一人,卻被三個人圍住,手臂見傷。
他沖楊石大喊:“小子快跑!”
楊石動了,縱身而起,凌空躍向阿劉。
空中紅芒一閃,一個漠匪頭顱飛出。腳落地,又一道紅芒閃過,三尺外一個漠匪身軀變成兩段。
剩下一個漠匪被阿劉彎刀斬成兩半。
一個駝隊漢子受傷倒地,漠匪舉起彎刀。一把飛刀突然進(jìn)入那個漠匪頭顱,漠匪瞬間定住,手中彎刀落在自己腳上。
楊石揚手,飛刀連發(fā),刀刀不空,他只有十把飛刀。
楊石一步跨到西姆那邊,有四個漠匪在圍攻西姆,他已滿身是傷。
一個漠匪看到楊石,彎刀橫劈過來,楊石揮起龍牙劍去擋。龍牙劍切斷彎刀繼續(xù)前行,把漠匪手臂砍下。漠匪嚎叫著倒地,楊石一腳把他踢飛。
一把極大的彎刀從楊石背后砍來,西姆大喊:“小心后面!”
楊石向前一步躲開彎刀,轉(zhuǎn)身一劍砍下,正是那個大胡子漠匪頭領(lǐng)。頭領(lǐng)見一刀未中,正要后退,楊石劍已到,舉刀去擋,龍牙劍斬過刀身,劍芒將頭領(lǐng)從肩頭到腰身斜劈成兩半。
眾漠匪見頭領(lǐng)死了,呼嘯一聲,全部退后,跳上駱駝就跑。
西姆喊住眾人不要追趕,停下收拾殘局。
十個人,一人戰(zhàn)死,三人重傷,其余也全部掛彩。
地上有十九具漠匪尸體,楊石快速撿回十把飛刀。
死的漠匪留下駱駝只有十一匹被牽回,其余的跟著漠匪跑了。
楊石擺弄著一把彎刀,他在那些死了的漠匪留下的彎刀中選了這把,本來那個大胡子頭領(lǐng)的彎刀最好,可惜斷了。
“這把也不錯,刀刃很鋒利,刀身還有魚鱗樣的花紋,嗯,好看?!睏钍止局?,用漠匪身上的衣服反復(fù)擦著刀身。
把漠匪尸體埋入沙中,這一戰(zhàn)雖然死了一人,卻得了十一匹駱駝。
西姆走到楊石身邊,牽著兩匹駱駝。把手放在胸前,鞠躬一禮,說道:“兄弟,你是胡大派來的使者,請接受西姆的尊敬。”
然后,拿出一個包裹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百兩紋銀,雙手捧著遞給楊石。
楊石不接,說道:“謝謝西姆大叔,我要這么多銀子沒用,放在身上是累贅,大家賺錢不易,你們留著吧!”
西姆不依,一定要楊石收下。楊石死活不接,阿劉走過來,從銀子里拿出二十五兩遞給楊石說:“這是你的銀子你收回,如果我們再要你的錢,那就不是人了?!鞭D(zhuǎn)身對西姆說到:“楊兄弟不是一般的人,不用給他多的錢了,記著情分吧!”
西姆想了想,又一手放在胸前鞠躬,說道:“只要楊兄弟有所求,西姆駝隊萬死不辭!”
西姆怎么也沒想到,只是想賺一點外快,帶了一個人,卻救了全隊一命,他覺得就是胡大安排的。
阿劉坐在楊石身邊,看著楊石,心里想著:“這么個文靜靜的俊俏小后生,怎么這么厲害?”搖搖頭想不通。
他遞給楊石一個酒囊,說道:“別看白天那么熱,晚上卻很冷,喝一口能敵點風(fēng)寒。”
楊石接過,仰頭喝了一口,嗆了出來,咳了半天,眼淚都出來了。眾人大笑,阿劉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忘了你不喝酒。”
楊石心里發(fā)誓:“以后打死也不喝酒了!”
楊石坐在小帳篷外面,望著夜晚的寂靜無聲的沙漠,愣愣的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