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升到六樓，門開了。
“你怎么在這？”望著眼前戴著金邊眼鏡的柯非，江暖有點被嚇到了。
“啊，那個，我就是碰巧路過，碰巧?！笨路怯悬c尷尬地摸著自己的后腦勺。
其實他也不確定江暖什么時候回來，就每隔一個小時下來一次。
碰上了就當作是巧合糊弄過去，沒碰上，那就再過一個小時再下來。
從柯非的表情，飄忽不定的眼神里，江暖早就看出來他是有意在這里等著的。
學長的輩分，卻偏偏長了一副無害的奶狗臉，還帶著幾分天真。
“你也住這兒？”
“我住九樓。”柯非回答地很快。
江暖這心里憋著壞呢，感覺有種欺負小弟弟的感覺。
“哦，那學長，我先回去了，再見?！?p> “哎，學妹，有空可以來找我玩啊，我打游戲很厲害的，真的，沒騙你。等你有微信了，我們再加。”柯非紅著臉摸摸后腦勺上的頭發(fā)。
“噗呲?！?p> 江暖這下忍不住了，怎么還有這么可愛的男生啊。
“騙你的，我有手機，也有微信?！苯蜷_手機，點開微信，遞到柯非面前。
柯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江暖晃晃手機，“不加嗎？”
“加，加。”沉浸在加到學妹微信的柯非，已經(jīng)自動忽略了江暖的前一句話了。
江暖通過了柯非的申請。
“那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p> “那學妹我走了?！笨路堑淖旖侨滩蛔澫蛏掀穑滞_地走到電梯里，等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電梯門還沒關上，這才想起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按按鈕。
柯非抬手給了自己的腦門一巴掌，痛感襲來，腦子才有半分清明。
……
陳放回到家里的時候，丁月正在客廳里敷著面膜，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那個江暖，你喜歡她吧?”
“跟你有關系嗎？”
“我是你媽，你說有沒有關系?！倍≡鲁断旅婺?，大聲吼道。
“呵，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有媽了?！?p> “你是我生的，你說了不算！”
丁月欣賞著自己剛做的美甲，“那個女孩也挺喜歡你的吧，你說，要是我告訴她你是個殺人犯，還有病，她會怎么樣？”
“我不是！我沒病，我沒病！”
陳放雙眼猩紅，拳頭握緊，手背上的靜脈脹起，那是極致的忍耐。
“你妹妹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你憑什么想要過好日子，你就該一直待在神經(jīng)病院，省得你出來禍害別人?！?p> 這些話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說了，盡管聽了這么多次，還是能傷到他。
多厲害啊，折磨起他來，總是不費吹灰之力。
“我警告你，你離她遠一點，她不是你能動的?！?p> 這是他的底線。
“呵，警告，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啊，你覺得我會怕嗎？你就該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中，你剝奪了你妹妹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這是你欠她的！”丁月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我欠她的？多少年了，只要他有點高興的事，她就要用這些話來傷害他。
小的時候，丁月這么說他就真的以為全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得妹妹沒能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