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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風(fēng)華雨纖塵

第二十四章 脫困(上)

絕代風(fēng)華雨纖塵 冰雨浮生 2018 2020-04-16 14:40:21

  后來的日子平淡如流水,就這么流逝著。

  一場秋雨落下,淅淅瀝瀝的,帶著寒意,正式宣告著,夏日已經(jīng)過去,秋天正式到來。

  大部分的樹都已經(jīng)衰敗了,頂著光禿禿的頭發(fā),低頭喪氣地在那站著。腳邊滿布著枯黃的葉子,厚厚的。秋風(fēng)吹過,一會飄到這里,一會飄到那里,居無定所,就這樣凄涼地漂泊著。

  秋天的風(fēng),看似溫和,實則暗含硬氣。好似溫柔地拂過,卻將落葉高高揚(yáng)起。

  土司正堂內(nèi),木土司依然愁容滿面,把玩著那白色的瓷瓶。

  瓷瓶有著溫潤的觸感,一直握在木土司的手中,倒是有些熱了,微微發(fā)熱。

  那木土司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瓶子,放著光,卻依然猶豫不絕。

  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暗栋蹋瑤臀业贡畞??!?p>  刀疤應(yīng)聲而去,刀疤雖是莫黑派到木土司身邊的人,卻用自己的手段取得了木土司的信任,使木土司欲罷不能。

  然而他也許不屬于任何一方,因為他有自己的目的與想法。但卻被兩邊信任著,沒有絲毫懷疑。

  刀疤端著一碗水,很平靜地走了上來,置于木土司身前,然后便退在一邊,從不多話。

  木土司將白色瓷瓶中的粉末倒了進(jìn)去,端起水,準(zhǔn)備飲下。

  刀疤直直地看著,冷漠的眼眸中充溢著期待。

  木土司卻突然放下了碗,道“刀疤,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眼見著木土司看了過來,刀疤連忙把頭低下。沉聲稱道“承蒙土司信任,有十多年了?!?p>  木土司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而轉(zhuǎn)了調(diào)子,有些傷感地道“喝下這碗藥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刀疤你這么多年來,忠心耿耿,能力又被眾兄弟認(rèn)可,我就把苗族拜托給你了?!?p>  刀疤面朝土司,單膝跪下,也不說話。

  那木土司繼續(xù)道“朝廷那邊將要發(fā)起總攻了,苗寨最危險的時刻,就要來了。莫黑不能信任,我們要靠自己了,明白嗎?”

  刀疤恭敬回道“刀疤定不辱土司所托。”

  “下去備戰(zhàn)吧!”土司揮了揮手,刀疤隨即退下了。

  木土司閉眼,沉默一陣,慢慢睜開眼,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端起碗,一口飲下。而后便平靜了,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乞求著一線生機(jī)。

  “砰砰砰”刀疤急急地扣著小閣的門。

  莫蕓隨即將刀疤迎了進(jìn)去,而后又探出頭來,看了看周圍的動靜。確定無礙后,才放心地把門關(guān)上。

  “怎么樣?”莫蕓有些緊張地望向刀疤。

  刀疤點(diǎn)點(diǎn)頭。

  莫蕓的心沉了沉,隨即顫抖起來?!暗栋蹋矣行┖蠡诹?,怎么辦?我不應(yīng)該給你藥殺他的,我好害怕。”

  刀疤抱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渾身顫抖著的莫蕓?!安灰ε拢瑫玫?。我們只是迫不得已,沒事的?!?p>  感受著刀疤的溫暖,莫蕓慢慢安靜下來,也不再顫抖了。

  刀疤將手搭在莫蕓的肩膀上,看著莫蕓的眼睛,道“現(xiàn)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緊迫,我們必須趁著待會的騷亂逃出去,知道嗎?”

  莫蕓點(diǎn)點(diǎn)頭。

  刀疤繼續(xù)道“現(xiàn)在馬上整理一下,換上我給你的黑色的衣服,然后再去和雨先生他們匯合,我在外面等你。”說完刀疤便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莫蕓手忙腳亂地?fù)Q著,心砰砰地跳著,緊張到無法抑制。

  兩個黑色的身影向西山狂奔,他們在林間艱難地穿梭。為了避開眼線,莫蕓二人不得不選擇,從林間的隱秘小路逃離。

  枯黃的葉子鋪滿了整座山,一層一層,常年累積著。踩上去有種綿軟的感覺,甚至有些滑。葉子下面隱藏著大大小小的洞,如果不小心,便會誤踩進(jìn)去,扭傷腳踝。

  二人不知道踩進(jìn)了過少次,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那種劇痛。但他們依然在堅持著奔跑,向著西山奔跑。

  “??!”莫蕓痛呼一聲,摔在地上。

  刀疤隨即停了下來,扶起莫蕓,道“還能走嗎?”

  莫蕓掙扎著試了試,紅腫不堪的腳已經(jīng)無法再走了。沒有辦法,二人只得暫時休息一陣。

  刀疤仔細(xì)查看著莫蕓的腳踝,那紅腫的不能直視的腳踝。

  “疼嗎?”刀疤關(guān)懷著,很柔和,沒有以往的冷漠。

  “不痛?!蹦|咬牙堅持著。

  刀疤更加擔(dān)心了,皺了皺眉,撕下一條布帶,浸過冷水,纏繞在莫蕓的腳踝上。

  而后用他那有些粗糙的手,慢慢捏著莫蕓的腳踝,十分小心。

  粗糙的手有些扎人,手法生疏卻極其柔和,在那手的拿捏下,莫蕓隨即不那么痛了,看著眼前的人,微微笑著。

  二人逃亡的腳步,被迫短暫停滯,土司府的正堂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怎么樣?找到刀頭領(lǐng)了嗎?”一人急切地問道。

  這人便是苗寨的三把手,林頭領(lǐng)。本是來找木土司匯報戰(zhàn)事的,卻不想在正堂看到了如此慘劇。木土司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jī)。

  “沒有。”一士卒搖了搖頭。

  那林頭領(lǐng),略微沉思,咬牙道“傳令下去,刀頭領(lǐng)毒害土司,畏罪潛逃,現(xiàn)全寨緝拿?!?p>  “是?!北娙耸峙浜?。

  那林頭領(lǐng)這么快就猜出了答案,也純屬歪打正著,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眾人如此配合,和兩族的矛盾與木土司的偏寵不無關(guān)系。

  “回林頭領(lǐng),莫夫人也不見了。”又一士卒回稟道。

  “什么?找遍了嗎?”那林頭領(lǐng)也是云里霧里的了。沉思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心下正煩躁著,看著那士卒還處在那,便吼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下去找?!?p>  苗族的土司多為親族繼承,木土司沒有留下兒女,也沒有其它的親戚,算是血脈盡了。唯一有點(diǎn)關(guān)系的便是莫夫人,如果讓莫夫人收林頭領(lǐng)做義子,他便可順理成章繼承土司之位。

  那林頭領(lǐng)正是打著這個主意,才會派人去尋莫夫人。更是“污蔑”刀疤毒殺木土司,掃除對手。一手算盤打得不錯。就是太低估此事的復(fù)雜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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