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心仍然懷疑王潤廣,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畢竟王潤廣的解釋也沒有泄露出什么不妥,合乎邏輯,只是她出于像牛鼻子道士算命一樣不一定準確的直覺在懷疑王潤廣而已。
“話說你認識江知嗎?”王潤廣打斷了李映心的思考。
“認識。”李映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跟江知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說出來。
“嗯?!蓖鯘檹V也看出了李映心沒有要多說的意思,他也點了點頭。
林憶彤左右看了看沉默的王潤廣和李映心,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壓抑。
“你剛出院應(yīng)該都沒有吃什么東西吧,走走走,我?guī)闳ド虡I(yè)街吃草莓蛋糕啊!”林憶彤抿抿嘴,然后笑盈盈地拉起了李映心的手腕。
“那你們?nèi)コ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蓖鯘檹V淡淡地笑了笑,識相地沒有打擾女孩子之間的談話先離開了。
走出了東平大學,林憶彤帶著李映心來到了之前說過的商業(yè)街。
現(xiàn)在是上午十一點,或許是因為周末,許多小年輕裹著羽絨服開開心心地和沙雕朋友蹦跶在街道上。
與這些小年輕完全相反的則是周末也要去公司,為了微薄薪水而每日零點上班零點下班的上班族了。
在商業(yè)街來往的人熙熙攘攘,李映心一邊跟著林憶彤走著,一邊打量著商業(yè)街里的店鋪。
“來來來,就是這家咖啡店了,它家的草莓蛋糕你不是一直都超級喜歡吃的嘛?!绷謶浲钣承淖哌M了一家咖啡店。
李映心抬起頭瞥見了咖啡店牌匾上寫著五個小巧而流暢小字:小年咖啡店。
咖啡店內(nèi)部是一片雪白,墻壁上貼了一片片的粉紅色櫻花,每個桌子上都擺了一瓶玫瑰和月季。
看到桌子上那瓶妖艷的玫瑰和月季,李映心皺了皺眉。
她皺著眉,沒有意識到自己心中對這份鮮紅的抵觸,只是隱隱討厭著、排斥著這種紅色。
“我們到這邊坐下吧,我去點東西?!绷謶浲疇恐钣承淖诹藬[著櫻花的座位上,自己走到了前臺去。
李映心摸了摸皺起的眉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紅色反應(yīng)那么大。
她左右打量著咖啡店,從掛著綠色藤蔓的電燈下移到看和林憶彤說話的老板身上。
老板生得一幅斯文相,鼻梁上駕著一副金色眼鏡,前額的頭發(fā)向后梳起,看起來比咖啡店里坐著的年輕人都要新潮許多。
好像是注意到了李映心的視線,店長抬起頭朝李映心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邪魅又善意的微笑。
李映心愣了一下,爾后也禮貌地對店長點頭笑了笑,林憶彤端著一碟草莓冰淇淋蛋糕和熱可可走到了座位上。
“來,這是你最愛吃的草莓冰淇淋蛋糕,你在醫(yī)院那么久估計好久沒吃甜食了,肯定饞壞了吧?!绷謶浲刹葺苛艿案馔频嚼钣承哪沁?。
“呃……”李映心看著林憶彤推過來的草莓冰淇淋蛋糕,抿了抿嘴。
“怎么了?快吃啊?!绷謶浲幻靼桌钣承臑槭裁礇]有拿起叉子吃起來。
“以前的我很喜歡吃甜食嗎?我現(xiàn)在不太喜歡吃呢……”李映心委婉地說著。
“后腦勺被砸了不僅把腦子搗鼓壞了連舌頭掰扯掉了嗎?”林憶彤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李映心。
“沒準那兇手不止磕了我腦殼,還把我舌頭給拉扯出來告訴我不準再吃甜食吧,”李映心聳了聳肩,“也許我一會兒可以去點一杯清咖啡?!?p> “你現(xiàn)在喜歡吃苦的東西嗎?”林憶彤聽見清咖啡三個字仿佛是自己喝了一樣,漂亮的小臉一下子就是擰巴了起來。
“我只是覺得草莓蛋糕對我來說有點太甜了而已?!崩钣承恼0椭劬Α?p> “算了算了,甜食什么的一邊去,我還是有好多想問你的事情,”林憶彤揮揮手,俏臉湊近了李映心,“我問你哦,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被襲擊那天到底遇到了什么嗎?”
“我可以跟你發(fā)誓,我除了看清楚那是個男的手里拿著水果刀之外,我真的不記得其他的細節(jié)了?!崩钣承呢Q起了三根手指。
“行了行了發(fā)誓有個鬼用,就算是假的天雷真的能轟死嗎?!绷謶浲訔壍匕聪铝死钣承牡氖种?。
“我是拿騙了你一輩子出不了SSR來做發(fā)誓的?!崩钣承恼J真地看著林憶彤。
“好吧,你的誓言太過沉重,我相信你了,也無所謂了,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安全活下來,”林憶彤抿了抿嘴,“說起來,你還記得你的養(yǎng)母嗎?”
“養(yǎng)母?”李映心想起了手機里看見的那個備注名為養(yǎng)母王雪安的電話號碼。
“是啊,你和你養(yǎng)母的關(guān)系還是那么查嗎?”林憶彤隨意地詢問著,卻看見李映心面色霎時變得蒼白,手捂著腦袋。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李映心這幅痛苦的模樣把林憶彤給嚇住了。
王雪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大腦里一片空白,搜索不到任何相符的形象。
可是頭在作痛,像是因為她記不起來養(yǎng)母的模樣而在用錘子捶打她的腦袋。
咚、咚、咚,一下下沉重地砸在頭上,砸得仿佛眼前都看得模糊不清了。
“映心,冷靜,冷靜,深呼吸,深呼吸,快點!”林憶彤扶著李映心的大腦,緊張地對李映心說著。
李映心狠下心咬了一口舌尖,敲擊著大腦的錘子很快消失不見了。
“你沒事吧?是因為聽到了養(yǎng)母,她的名字就開始頭痛嗎?唉,你跟她的關(guān)系還是這么微妙啊?!绷謶浲槌黾埥聿潦弥钣承念~前冒出的汗水。
聽林憶彤的話,李映心做了三個深呼吸之后,紊亂的呼吸慢慢恢復到正常的平穩(wěn)。
“我跟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我會變成剛剛那樣?”李映心雖然恢復了,但還是頭還在隱隱作痛,不敢念養(yǎng)母的名字。
“唉,這個我們下次等你好一點了再說吧,每次提起她,你都會變成這樣,真是可怕啊?!绷謶浲杂种沟乜粗钣承?,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