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心里想了一會兒,又跟他提道:“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那就是只要我沒犯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你就不能納妾。除了我以外,你不能碰別的任何的女人,除非我出什么意外死了。”
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小心眼,魏徴挑了挑眉心里有些不痛快:“哦?你告訴我這是為何?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常事嗎?”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漫不經(jīng)心,讓元暇有些心酸。果然,在感情中,先動心的那個人注定要矮上一頭。
又想起出嫁前娘跟她說的那些,說魏徴以后定然會做官,會納妾,讓她屆時要看開些,她不禁更難受了。
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元暇此時松開了他的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袖道:“魏徴,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喜不喜歡我,在你的心里我又是什么樣的份量。但是我現(xiàn)在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p> 見他的表情開始變得認(rèn)真,她擦了擦眼淚繼續(xù)道:“所以,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你。別的任何事都好商量,但是只有這一點,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p> “那若是我說,我做不到呢?你要如何?”魏徴環(huán)著胸打量著她的表情,想試探她的底線是在哪里。
元暇一愣,眼淚瞬間決堤,她扁著嘴往前一步抱著他的腰晃動著哭泣:“不可以不可以,你一定要做到,沒有第二個選擇?!?p> 魏徴想過她聽了會惱,或者會就此示弱妥協(xié),就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哭著跟他耍賴。
看她哭的梨花帶淚,他心中有些觸動。罷了罷了,不就是不納妾嗎,這又有何難?從知道了自己成了魏徴那一刻,他就有這樣的覺悟了!
見她仰頭看著自己一臉的委屈,魏徴哭笑不得的拍著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以后絕不納妾。別再哭了,當(dāng)心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在欺負(fù)你呢?!?p> 其實她如此勇敢的表達(dá)愛意,讓他不止有些佩服,心里還有些自得。
元暇忙看了看四周,見一個人影也沒有,她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出爾反爾?!?p> 她眼睛此時濕漉漉的,嬌俏的模樣實在可人,魏徴的表情不自覺的便柔和了許多。
他沒有敷衍自己,而是明確的答應(yīng)了,元暇自然也懂得適可而止。
平復(fù)了情緒,她又問他家中的情況:“夫君,我們家中現(xiàn)在是不是沒有多的積蓄?那你是繼續(xù)讀書考取功名,還是就此止步?”
若是要繼續(xù)讀書科考的話,要的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對于她們這種普通人家來說可是巨款。
而且他到時候定然會離開家,會和她分局兩地,所以她現(xiàn)在就要知道他的規(guī)劃好提前做準(zhǔn)備。
魏徴明白了她此時的想法,牽著她邊走邊道:“家中是沒什么積蓄,所以我暫時就先在家種地吧,閑了就抄寫書。等再過幾年存一些積蓄出來后,再考慮進京趕考?!?p> 他的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元暇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閑適的散步聊天,熟悉了彼此的脾性,都對對方有了更深一步的認(rèn)知。
天色越來越陰沉,不知不覺的下起了雪,元暇不禁感嘆這雪來的實在合適。因為就在前一會兒,她感覺到右腳的鞋襪濕了,卻不舍得煞風(fēng)景的提出回去。
雪越下越大,兩人開始往回走,魏徴怕元暇摔了,便示意她到自己背上來,背著她穩(wěn)穩(wěn)的朝著家的方向走。
到家時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天色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暗,元暇忙著手做飯。
魏徴對她要去做晚飯的舉動有些意外,想著興許裴家是有吃晚飯的習(xí)慣的,便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可魏母卻忍不住了,她看著面缸里的剩余一臉心疼:“元暇,現(xiàn)在又不是農(nóng)忙的時候,咱們要不然還是省一省吧?”
似曾相識的話讓元暇手中一頓,當(dāng)時在娘家的時候,裴母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可是比起以后,她更怕餓肚子,所以手中只是一頓過后便又繼續(xù)開始舀面。
魏母看了看魏徴,希望他能開口幫著自己說一說,她不想第一天便和裴氏起沖突。
只是還不等魏徴開口,元暇便已經(jīng)快速舀好了面,端著面盆去了面桌處。
她一邊拍著手上的面粉,一邊笑著看著婆婆道:“娘,咱們普通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這一張嘴嗎?我認(rèn)為從口中省是省不出來什么的,還是要靠雙手努力去掙才是真的,夫君你說呢?”
元暇說的話魏徴心中是贊同的,原本他就不贊同不吃夜飯的這個說法,只是無奈拗不過他娘的脾氣。
此時見他娘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嗔怪的看了一眼元暇,卻是附和她的話道:“娘,兒子覺得元暇的話有道理,努力去掙才是真的,而不是靠每日餓肚子來省下來?!?p> “您放心吧,等開了春兒子再去開兩畝荒地,不會讓家中無糧的?!闭f完后,他開始去灶前生火。
魏母無奈的看著他和元暇嘆了口氣,罷了,那這件事就這樣吧!
等吃了晚飯,燒了水回房泡了腳,元暇心情頗好的換上了睡衣。
她換衣服的時候并沒有刻意避著魏徴,但是他很自覺,直到元暇收拾妥當(dāng)鉆進了被窩時才從小書房出來。
等他換上了睡衣和元暇挨著躺下后,元暇把白天的錢又遞給他道:“夫君,這錢你還是拿著吧,放在我這里又不會生小錢出來?!?p> 見他笑著白了自己一眼,面上卻很堅定,是打定了主意不要這錢。
想起他下午說的家里目前有六畝多地,元暇想了想又換了個說辭:“要不然,你拿著這錢去買只牛犢子養(yǎng)著?既然打算開荒地,我們就多開兩畝,這樣只靠人力定然是不行的?!?p> 魏徴側(cè)過臉看了看她,還是搖著頭不應(yīng),他心中自有他的打算。
元暇突然想到了什么,坐起身子狡黠的看著他道:“夫君可是覺得用我的嫁妝錢不好意思?那你就拿著這個去把牛買回來,當(dāng)做是我?guī)淼氖且活^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