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仔,你特么怎么個意思?有什么話還不能當(dāng)我們面說?這拿哥幾個當(dāng)外人了??!”
釘子聽了劉波的話馬上陰下了臉,語氣不善的問道。
李剛此刻正依在沙發(fā)上,兩只眼睛看著劉波卻默不作聲,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劉波的耳朵幾乎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臉上緊繃著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一拍大腿,滿是歉意的說道:“釘哥,你可別誤會,我可沒那個意思!只是今天下午我遇見了一件怪事,腦子到現(xiàn)在還暈著呢,兄弟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可不能生我氣!”
一邊說著一邊朝李剛正坐著的沙發(fā)走了過去,嘴里繼續(xù)說道:“釘哥,你也過來一起聽一下?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你和剛哥先聽聽,然后你們再商量要不要跟大家伙說!”
說完話,劉波也剛好走到了李剛所坐的沙發(fā)旁,臉上的的神情變得有幾分凝重。
李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平日里奸詐多疑,不過劉波和這個釘子一樣,都是最早跟著他的一批人,也是他最信任的幾個人之一。包括他深陷牢獄期間,也是依靠他們兩人在外面積極奔走,甚至找上當(dāng)時的雇主,這才使得李剛得以保釋,提前出獄。
李剛見劉波除了臉上神情有幾分凝重外,倒看不出什么異常,便示意釘子留下,讓其他人先出去等著。
包廂里只剩李剛,釘子和劉波三人,劉波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對釘子說道:“釘哥,您也請上坐吧!”
“少扯那些沒用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今天咋回事,磨磨唧唧的?艸,你特么還是不是個爺們?”釘子雖然被劉波推著坐到了沙發(fā)上,不過顯然因為劉波之前的話,現(xiàn)在仍然怒氣未消,滿嘴臟話地說道。
“剛哥,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誰?”
釘子見劉波到現(xiàn)在還要打啞迷,急得又站起身來,不耐煩地說道:“誰?。烤吞孛磩e打啞迷了,快點說吧?”
劉波見釘子一而再的打岔,臉上也露出不悅,也就不再說話。默默的從茶幾上拿起一杯不知誰喝剩下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李剛皺了皺眉頭,他發(fā)現(xiàn)劉波今天表現(xiàn)得和往常也不太一樣,一反往日毛毛躁躁的形象,變得深沉起來。
李剛心里犯嘀咕,暗想這個波仔倒底一時間怎么回事?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劉波從一開始就跟著他混社會的,李剛倒沒有往別處想,伸手往下壓了壓,制止了處于狂躁邊緣的釘子,不悅道:“釘子,你不要老是插話,讓波仔慢慢說,怎么就沒點耐心?波仔,你接著說!”
釘子還想反駁什么,不過當(dāng)目光碰到李剛凜然的眼神,心中一顫,想起了李剛的狠辣之處,這才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波仔,你接著說!”李剛沖著劉波說到。
“我今天在街上撞見了一個人,一個你們完全預(yù)想不到的人?!眲⒉峦碌卣f道。
釘子這次倒沒有說話,只是蹙著眉拿眼看著劉波。
只聽劉波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陸遠(yuǎn)....”
釘子“嚯”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道:“陸遠(yuǎn)?你說哪個陸遠(yuǎn)?”
“還能有哪個陸遠(yuǎn),就是咱們前幾天對付的那個陸遠(yuǎn)唄……”劉波說道。
“你腦子有坑吧?在這放什么狗屁?”釘子的怒火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嗤之以鼻地怒罵道。
李剛也“噌”的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雖然沒說話,但眼里滿是不可思議,死死的瞪著劉波。
“你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剛才馬尿喝多了?開始在這胡言亂語?”釘子漲紅著臉繼續(xù)叫罵道,“你給老子說清楚,你到底特么怎么回事?”
“剛哥,咱們在一起呆這么多年,你覺得這個事我能騙你嗎?”劉波卻不理會釘子,只是看著李剛,說道。
釘子見自己一而再的被劉波忽視,也不由得惱羞成怒,整個人沖上前猛的扯住了劉波的衣領(lǐng),罵道:“麻痹,老子今天特么揍死你?”
“釘子,你先讓他說完!”李剛也站了起來,一邊伸手想要扯開釘子的手,一邊質(zhì)疑道:“波仔,你確認(rèn)沒看錯?”
“剛哥,你少聽他在這放屁,人是我扔下山的,那么高的山崖,別說是人了,就是一塊鐵疙瘩,從上面掉下去也得摔成鐵餅!”釘子繼續(xù)反駁道。
“當(dāng)初陸遠(yuǎn)是我親自廢的,怎么可能又活了?波仔,你會不會眼花認(rèn)錯人了吧?”李剛在一旁滿是不信地問道。
“剛哥,釘哥,別說你們倆,我第一眼見到也以為我遇見了鬼。要不是大白天看了他有影子,我特么也不會相信。不過我倒是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我拿給你們看一下??!”
說完話,劉波就將手伸進了口袋里去拿手機。
李剛和釘子兩人的注意力也隨之移到了劉波手上,卻見劉波突然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餓虎撲食一般猛的刺向李剛。
倉促間李剛?cè)匀徽J(rèn)出了劉波手里拿的是一把尖刀,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劉波為何突然襲擊自己,仍發(fā)自本能的同時伸出雙手,一瞬間兩手便握住了劉波的手腕。
李剛目光兇狠地望向劉波,手臂較勁,正想將劉波的手臂折斷,不想劉波的反應(yīng)也超乎意料之外的迅猛,另一只沒有持刀的手食指中指猛然一插,竟然直接插入了李剛的眼框內(nèi)。
李剛?cè)滩蛔 鞍 钡膽K叫一聲,兩手本能的就去握眼睛。
釘子也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下嚇住了,還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見劉波雙眼泛赤,手臂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壓在李剛的身上,猛的一刀捅進了李剛胸口。接著握著刀子機械的插入拔出,快速的在李剛插了十來刀。
包廂的門被從外打開,先前出去的幾人聽到叫聲沖了進來,這時釘子也反應(yīng)了過來,飛起一腳踢向劉波的身側(cè)。
劉波身材高瘦,在這些人里面一向是以靈活著稱,力量卻不足。但出人意料的硬抗了釘子的一腳,反手一刀劃過了釘子的膝蓋內(nèi)側(cè)。
釘子也啊了一聲向前跌倒,這一刀又快又準(zhǔn),竟然直接割斷了釘子的腿窩筋。不等眾人靠近,劉波又迅猛的連續(xù)三刀插入了釘子的胸口上。
釘子一只手扶著劉波的胳膊,鮮血從他嘴里不斷冒出,釘子不明白為什么劉波會突然對李剛和自己下狠手。他睜大了眼睛死死的望著劉波,仿佛要從劉波這里得到答案。
劉波沒有給釘子答案,甚至沒有多看李剛和劉波一眼,撥開了劉波的手,緩緩站起身來望向幾人,眼神平靜的就像潭水一樣。
眾人看見劉波手里提這一把細(xì)長的水果刀,身上滿是鮮血,不由同時止住了前沖的腳步。望著劉波平靜的可怕的眼神,即使他們見慣了打打殺殺,也不由害怕得哆嗦了起來。
時間在這一顆仿佛靜止了一樣,誰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好一會,也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啊......殺人啦,殺人啦!快跑,快跑啊.....”幾個人這才一起反應(yīng)了過來,再顧不上李剛和釘子了,掉過頭便奪路而逃。
眾人逃出去后,包廂里重歸了平靜。不過走廊里卻像炸開的油鍋一樣,一下子沸騰了起來。聽到幾人的喊聲,其他包廂里的人們不明所以,開始你爭我奪的搶著向外逃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夾雜人群中一起向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