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沛的心里如小鹿怦怦亂撞,她趕緊把眼神游離到別處,埋著頭一臉害羞地急走出了柴房。
小院里,涼風吹來,才讓她燥熱的臉頰舒服了一些,緩了緩心緒,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回到了飯桌前。
沒有人注意到霍恩沛的不自然。
霍恩瀾把碗筷放到一邊,看了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爹,我想……開一家自己的酒館?!?p> 霍庭林一怔,詫異地看向了她。
大姐也愣住了,同樣一臉地詫異。
霍恩瀾聳聳肩:“你們干嘛都這么看著我?”
霍庭林詫異之色不曾減退:“你說啥?你想開一家酒館,你沒和爹開玩笑嗎?”
“這兩天咱們的烤鴨賣得很搶手,我覺得開一家酒館應該不會賠錢的?!被舳鳛懽孕艥M滿道。
“我知道咱這鴨子肯定不愁賣,關(guān)鍵是你說你想開一家酒館,咱家現(xiàn)在哪有銀子來開一家酒館啊,你以為酒館想開就能開,那需要很大一筆銀子呢?!?p> 霍恩瀾笑笑:“爹,銀子的事你不必操心,酒館需要的一切費用有人全包了?!?p> 霍庭林不太相信她的話:“有人包了?誰啊?”
“正陽樓的大掌柜胡國威?!?p> “胡國威!”聽到這個名字,霍庭林不禁喊出聲來。
“爹,你這么激動干嘛,你認識這個人?”霍恩瀾問道。
霍庭林點點頭:“認識,以前他是個生意人,人不錯,挺誠懇的,可你咋會和他認識?他還肯幫你出銀子開酒館呢?”
霍恩瀾把今天在正陽樓發(fā)生的,來龍去脈給父親說了一遍。
霍庭林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隱隱擔憂道:“人家也不是白幫你啊,說到底錢總歸是要還的,萬一酒館賠了,咋們拿什么還???”
霍恩瀾道:“爹,你對我的烤鴨手藝沒信心?”
霍庭林道:“怎么會啊,我對你的烤鴨手藝很有信心啊?!?p> 霍恩瀾得意道:“那不就完了,咱們有手藝,就不怕沒客人,有客人來吃飯,咱就有錢賺,怎么會賠呢!前怕狼后怕虎能干出啥大事啊,就是折騰唄!”
霍庭林也被女兒這番話深深地折服了,他贊賞地看著女兒,心里暗暗佩服女兒的膽大敢闖的性子,比自己可強太多了。
“女兒,你說的對,爹支持你,你干啥爹都支持你!”
霍恩瀾終于放心了,爹都支持自個,那她還怕啥,擼起袖子以后就加油干唄!
正當霍恩瀾眉開眼笑的時候,一個幽幽喪氣的聲音從柴房傳了出來……
“奉勸你一句,酒館趁早別開了,不然你會后悔死!”
梅蘇閑的幾句話像一盆冰冷的涼水,把院子里的一家人的心澆得透心涼。
“你瞎說什么!”霍恩瀾看向柴房:“我們家的事你能別瞎插嘴嗎。”
“我是好心,你們可以聽,也可以不聽?!?p> 梅蘇閑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霍恩瀾起身,直接沖進了柴房,她逼近梅蘇閑的臉,狠狠地瞪著他。
她壓低聲音道:“你話少點行不,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爹說通了,你是不是又想把事攪黃啊?!?p> 梅蘇閑被霍恩瀾如此近距離地瞪著,很有壓迫感,她甚至能聞到霍恩瀾身上的清香。
不自然地縮縮脖子,無辜道:“我是好心提醒你,洛驚天一直想把正陽樓搞垮,然后霸占了再開一家分店,你現(xiàn)在接手正陽樓,洛驚天會直接把矛頭針對向你,你自己細想吧……”
霍恩瀾冷著臉道:“謝你的好心了,以后我家干啥事,沒你插嘴的份,你最好把嘴閉上,老實養(yǎng)傷,養(yǎng)好了傷你該去哪去哪!不老實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出去!”
說完,給了他一個幽冷的眼神,讓他自個去體會。
梅蘇閑有點被霍恩瀾的氣勢嚇到,一雙眼不敢去看霍恩瀾,游離到了一邊,盯著土坯墻發(fā)愣。
霍恩瀾也不再理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柴房。
梅蘇閑這才敢回正身子,他看霍恩瀾已經(jīng)離開了柴房,慫橫慫橫地嘟囔道:“黑心的女人,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聽我的有你哭的那一天?!?p> 霍恩瀾出了柴房,霍庭林趕緊把她拉過來問道:“咋回事?這小子是不是知道點啥啊?”
霍恩瀾冷出一口氣:“爹,沒事,以前和他有點小過節(jié),還記著仇呢,剛才咒我開酒館倒閉呢?!?p> 霍庭林一聽,也有些生氣:“這混小子,咱好心救他,他咋不知道感恩,咋還咒咱啊,小白眼狼一個!”
父女倆的對話,梅蘇閑聽得一清二楚,他心里這個憋屈啊,要不是自個胳膊腿都有骨折,他都想沖出去打人!
冤死我了!冤死我了!
梅蘇閑心里叫苦不迭!
我什么時候咒你開酒館倒閉了,這該死的丫頭怎么張口就胡謅啊!
夜色更濃,一家人吃完飯,霍恩瀾去柴房把梅蘇閑吃完的飯碗拿出來刷。
她剛走到門口,梅蘇閑冷不丁來了一句:“一會你給我洗洗身上唄?!?p> 霍恩瀾一怔,斜眼撇他:“你說啥?”
梅蘇閑又一字一句道:“我說……你一會幫我洗洗身上,我身上都臭了,我愛干凈,受不了這些。”
霍恩瀾白他一眼:“一會給你燒熱水,自個洗?!?p> 梅蘇閑微微動動胳膊,委屈道:“你看,抬都抬不起來,怎么洗!”
霍恩瀾道:“那一會讓我爹給你洗?!?p> 梅蘇閑拒絕:“不行,一個大老爺們給我洗澡我不習慣,在我家都是丫鬟伺候著我洗?!?p> 呸!這是什么破癖好!
霍恩瀾瞥他一眼:“不要臉,這不是你們蘇家,把你蘇家大少爺貪圖享受的一套收起來,不習慣你也得習慣!”
說完,霍恩瀾頭也不回地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