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瀾一驚,趕緊去扶倒在自己身旁的周伯。
“周伯,你醒醒,你沒事吧?”霍恩瀾急聲喚著,晃動著周伯的肩膀。
二柱和鐵蛋聞聲也趕緊跑了過來幫忙。
周伯緩緩睜開了眼,看著周圍一群人焦急地看著他,深出了一口氣。
“我沒事,我沒事,就是不知怎么眼前忽然黑了一下,大伙不用擔心?!?p> “周伯,你可能是貧血吧,去醫(yī)館看看吧。”霍恩瀾擔心道。
周伯搖頭:“不用,真不用,我走了這柜臺就沒人了?!?p> 霍恩瀾道:“周伯,酒館里你就別操心了,身體的事沒有小事,還是去醫(yī)館看看準當些,抓些藥調理調理?!?p> 霍恩瀾說完,從柜臺拿了一兩銀子遞給二柱:“二柱,你陪著周伯去看看吧?!?p> 二柱應了一聲,便去扶周伯。
周伯也沒有再推辭,被二柱攙扶著出了酒館。
這時大姐也走進了柜臺:“瀾兒,周伯走了誰盯著柜臺啊?”
霍恩瀾看了一眼李嬸,鐵蛋哥,頓時為了難,母子倆人大字都不識,誰又會作賬?。?p> 忽然,霍恩瀾把目光轉向了大姐:“大姐,你不是識些字嗎,要不你來做賬吧?!?p> 霍恩沛趕緊擺手,心虛道:“我算賬慢得跟蝸牛差不多,客人多起來,就我這樣還不把客人給急死啊?!?p> 霍恩瀾撓撓頭,這可咋辦,去哪現找找一個賬房先生?。?p> 忽的,霍恩瀾眼前一亮:“家里不是還有個矯情獸嘛,讓他來盯著柜臺。”
大姐咬著嘴唇:“你說梅公子?。俊?p> “除了他還有誰?!?p> “可他不是正養(yǎng)著傷嗎,咋來???”
“他內傷我看早就調理的差不離了,只是骨折又不讓他來回轉悠,反正在家也是待著,還不如讓他來柜臺待著,還能幫著你算算帳?!?p> “就他那脾氣,他能聽你的過來當賬房?!?p> “那可由不得他了,在咱家白吃白喝的,他也該還還了?!被舳鳛懣创蠼阋谎郏骸艾F在酒館客人少,你先盯著點,我回家一趟把他給弄過來?!?p> 說完,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奔了后院去趕驢車。
霍家小院里。
梅蘇閑一個人拄著棍子,在小院里慢慢挪動。
他一個人待在柴房沒有個說話的人,簡直是無聊透頂了,屁股都快坐出瘡了,只能出來慢慢活動活動。
“吁……”
小院門外忽然傳來趕驢的聲音。
梅蘇閑一下就聽出了是霍恩瀾的聲音,有些慌,暗叫一聲,這個黑心女人咋突然回來了。
顧不得多想,嚇得趕緊拄著棍子單腿蹦回了柴房。
蹦得太急,差點一腦袋栽地上。
霍恩瀾開了小院的門,梅蘇閑已經躺在床板上,呼呼裝睡。
霍恩瀾進了柴房,板著臉踢一腳床板:“醒醒!”
梅蘇閑裝得有模有樣,故意驚醒,然后如同受了驚嚇一樣看向霍恩瀾:“你個死女人,又想干什么!”
“起來,酒館里太忙了,人手不夠,你也過去幫著點?!被舳鳛戇呎f邊去拽他。
“死女人,別拽我!男女授受不親?!?p> 霍恩瀾白他一眼:“少廢話,裝什么假正經,洗個澡還要丫鬟伺候著,現在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p> 霍恩瀾繼續(xù)拽他起來。
“嘶!疼!疼!”
梅蘇閑痛苦呻吟哀叫。
“你這個死丫頭,怎么這么野蠻,暴力,沒一點同情心!”
“我呸,瞧你那嬌氣勁,一點都不爺們,還以為自個是蘇家大少爺啊,在這可沒人慣著你!”
梅蘇閑瞪著她:“我病號一個,怎么幫你忙,到時候幫不上忙,還給你添累贅?!?p> “坐在柜臺里幫我算賬,我可打聽清楚了,你從小就和你爹學酒樓管理和做賬,別說你不會。”霍恩瀾道。
“你說的沒錯,我是挺優(yōu)秀,但是我現在腦子疼的慌,一做賬腦子更疼?!?p> “呸!裝什么算啊!每天吃我的住我的,本姑娘還這么上心伺候著你,不幫我干點事你好意思?。≮s緊給我起來!不然我有的是招對付你!”
“說實話了吧,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想故意折磨我,我不會讓你得逞,我不去!”
梅蘇閑說完,耍賴地往墻里拱拱身子,臉朝里裝死人。
霍恩瀾失去了耐心,也不再跟他廢話了,伸手就捏住梅蘇閑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
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小院,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去不去!不去我還掐!”霍恩瀾板著臉,作勢又要掐他。
梅蘇閑一個激靈做直了身子,一邊揉著被她掐得紫紅的腿,一邊咬牙切齒道:“我去!不去我早晚死你這個黑心女人手里?!?p> 霍恩瀾收回手指,白眼道:“早這樣不完了,非得逼得我發(fā)飆?!?p> 梅蘇閑委屈地下了床板,招呼霍恩瀾:“扶著我點??!”
霍恩瀾伸手去扶他胳膊。
梅蘇閑沒客氣,直接把手搭上了霍恩瀾肩膀。
霍恩瀾身子一緊,趕緊甩開他的手:“你干嘛?無恥!”
罵完,她的臉竟然微微紅了,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被男人摟著肩膀,很不習慣。
梅蘇閑看他微微泛紅的小臉,想笑,想不到這么刁蠻野性的女人竟然對男人卻如此保守。
梅蘇閑無辜地撇撇嘴:“我哪無恥了,我只是搭著你肩膀借點力,要不然我腿疼得受不了,快過來讓我搭著點?!?p> 霍恩瀾走到柴房找了一根棍子,沒好氣道:“給,這根棍子給你借力,想怎么借怎么借?!?p> “嘁,不想讓小爺我搭肩膀,我還不稀罕呢。”
梅蘇閑說完,接過棍子,一步一步慢慢往驢車上挪,沒挪一小步,都故意裝疼得撕心裂肺。
看的霍恩瀾咬著牙只想踹他一腳,一腳把他踢驢車上去。
廢了半天勁,梅蘇閑終于上了驢車。
霍恩瀾趕緊趕著驢車往城里趕,她怕酒館客人多起來,大姐招呼不過來。
驢車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顛簸的梅蘇閑屁股都快顛成八瓣了。
“能不能慢點,顛的我渾身疼!”
霍恩瀾似乎是故意氣他,驢車趕得更快了。
“死女人,你就是故意整我!”
梅蘇閑被驢車顛得東倒西歪,嘴里抱怨了一路,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要掐死眼前這個嘚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