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易的茅屋內(nèi),弱小的油燈火苗舔著無邊無際的暗夜,禾守玉坐在木制桌子一角,手中捧著一本從白徵羽處討來的一本《道德經(jīng)》。
“《詩經(jīng)》我到是熟悉的,《道德經(jīng)》不是寫給男人們看的嗎?”
禾守玉接過白徵羽遞過來的《道德經(jīng)》,口中頗有微詞。
“此言差矣,《道德經(jīng)》乃是華夏文明的瑰寶,是修身、齊國、治天下的首選書……”
接過落滿灰塵的《道德經(jīng)》,禾守玉翻開第一章便被吸引住了。
“道可道,非常道……”
“語句確實(shí)不俗,姑爺,姑爺去哪了?旦兒,你去附近叫一下姑爺,讓他回來!”
旦兒領(lǐng)命,便聽見葛威在深潭邊“哈哈”地大樂,他爽朗的笑聲感染了旦兒,無論身處何種環(huán)境,姑爺這種樂觀豁達(dá)的性格確實(shí)很吸引人,尤其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小姐,我們回來了!”
“娘子……”
禾守玉并未放下書本,抬眸間,一道深深的智慧線襲上眉頭,模樣嚴(yán)峻自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威嚴(yán)。
“回來了!”
她放下書本,淺笑倩兮,一股不容抗拒的魅力渾然天成。
葛威不知何事,考慮到自己離開已久,看娘子的表情,似乎不是追究,到像是有什么喜事,是以,便大膽地靠了過去。
“一個人在外思考,可想通了?”
葛威淡淡一笑,“我這頭腦簡單的人,有什么想得通想不通的……”
“那何故外出呢?”
“這個嘛!唔,我見她們吵鬧不休,又都是為我而吵,我走開……她們就吵不起來了呀?咦!紅玉呢?”葛威發(fā)現(xiàn)紅玉不在,四下里巡脧。
“哼!姑爺大可放心,我們不會把她怎樣?好著呢!”
旦兒小臉一揚(yáng),說完,低頭對著小姐,小聲嘀咕:“到底人家是親戚,一會兒沒見,到掛念上了!”
“旦兒!”
禾守玉低聲呵斥。
“怎么了?我有說錯嗎?”
葛威苦笑,怎么他一來,大家就吵過不停?他不過是問一下而已,這大半夜的,紅玉再有不是,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他擔(dān)心她不是很正常嗎?
他沒敢開腔,害怕說話了,橫豎說出來的話都是不對,適才見旦兒溫和又懂禮,怎么進(jìn)了屋子就翻臉變了另外一個人呢?
“姑爺別見外!”
禾守玉笑臉陪著小心。
“沒事!”
葛威心事重重,當(dāng)真一個女人一臺戲,這里三個女人三臺戲哪,難怪鬧得不可開交。
“旦兒,你出去一下,我跟姑爺說點(diǎn)事?!?p> 旦兒欲開口,見小姐威儀萬千,便含著不滿轉(zhuǎn)身離去。
“你坐下吧!”
禾守玉吩咐,也沒有笑。
葛威心里有些不適,何時夫妻之間如此相敬如賓了,太客氣了,好不自在!
“娘子有何吩咐?”
臉上果然沒有了笑。
禾守玉拿了書本,推至他的身邊。
“呵!”葛威嘴角抽動一下,“娘子這是難為我呢?”
“知道難為你就好!”
毫不客氣的語氣自那張雕琢精美的口中流露出來。
葛威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因?yàn)榕滤?,而是一種不習(xí)慣。
他沉默。
她死死地看他。
他仍舊不說話,他在等待,等著她來點(diǎn)醒他。
她剛開始是放松的,不說話是吧,無聲的對抗呀,這個榆木疙瘩悶葫蘆脾性還真不小啊,什么意思呢,這么早就厭倦給我說話了。
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來氣,旦兒說得沒錯,梁紅玉再怎么不是,起碼他還問一聲,起碼他還是掛念她的,況且,他們之間本就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禾守玉不喜歡梁紅玉,要是這葛威吃了豹子膽,膽敢當(dāng)著她的面娶下梁紅玉,也不是不可能,梁紅玉始終糾纏不休,葛威要是沒有一個是非黑白之分,她能怎么辦?
越想越著急,眼神中流露出惡毒的眼神。
“你怎么啦?不說話了?對我已經(jīng)沒有話說了?”
禾守玉竭力掩飾內(nèi)心的布滿,壓低聲音,依然難以蓋過內(nèi)心的憤懣。
他見她臉色粉白,因?yàn)閼嵟脑?,可樣子看起來還是那么好看,他不忍心傷害她,怯怯地問她怎么了?
“我怎么了?”
禾守玉心里被急得想要發(fā)火又發(fā)不出來。
“你這一個晚上溜出去,也不早點(diǎn)回來,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什么事情?”
“喲!”葛威趕緊滿臉堆笑,“原來是因?yàn)檫@個事情!對不住了,娘子,是我不對,我這人,就喜歡簡單點(diǎn),有什么事情你直說多好,瞧瞧剛才那模樣,目光都差點(diǎn)殺了我……”
“你?”禾守玉甩甩衣袖,“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兇悍的女人嗎?”
“……”
葛威繞過桌角,雙手輕輕放在禾守玉的肩膀上。
“娘子,我對你從沒有二心,從見你那一天起,我就已經(jīng)發(fā)誓,今生絕不負(fù)卿,無論環(huán)境怎么改變,請你一直相信我,雖然,我暫時不能給你帶來榮華富貴,可我不懶惰,我也總是在尋找機(jī)會,求你,多給我一點(diǎn)時間好嗎?”
一股暖流從肩膀流便全身,熟悉而又溫馨的感覺,一種復(fù)雜的感情讓她又焦急又難過,她激動地掉下眼淚。
“究竟為什么哭嘛?我告訴過你的出去一會兒吧?”
“你那是一會兒嗎?你把我晾在這陌生的地方,至少兩個時辰,況且,一個是男人,另一個還不和,你就這樣子對待我的呀?要不是旦兒去找你回來,還不知道你幾時才曉得回來?”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別生氣了,??!我的小乖乖,哭壞了身子多不好啊?”
葛威一邊柔情地說,一邊替禾守玉擦拭眼淚。
“你回來?你不回來才好呢,這么大個人了,不知道這深山老林有怪獸嗎?真是的,還以為像從前,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我的錯,我保證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逃避了好不?求你別哭了,人家還以為我欺負(fù)你……”
“你就欺負(fù)我,你本來就欺負(fù)我了?。俊?p> “哎喲喲,娘子,我欺負(fù)你一次,你欺負(fù)我十次,怎么樣?來來來,人在這里,隨你怎么處置……”
“呸,誰稀罕!別臟了我手!”
“是,我犯賤,這樣吧!”葛威說著拉了禾守玉的手。
禾守玉掙扎著,“你干嘛!”
“啪!”
禾守玉的手在葛威臉上重重壓了下去。
“你瘋了???”禾守玉趕緊抽回,卻被葛威牢牢抓住。
“你不知道男人這張臉是不能隨便動的嗎?”
禾守玉心疼地叫著。
葛威嘿嘿傻笑,“娘子啊,你是心疼我的,我就知道你疼我,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不會單獨(dú)離開你了,我們一起商量解決,好不好?”
說完,葛威擁了禾守玉入懷,任憑禾守玉怎么掙扎,終是掙不脫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