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青澀之年,青云之志
牲口,果然是個牲口!葉天無力地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來了。
他回了玄黃城后便想著來找軒轅凡,準(zhǔn)備下次拉他幫忙的。沒想到這一來撞見這家伙正修煉,一時興起向看看他如今到了什么程度。
聽到葉天想要跟自己切磋,軒轅凡當(dāng)然愉快地答應(yīng)了,說好的點到即止,葉天索性也就沒心思將自己新近領(lǐng)悟的雷法施展出來了,畢竟那東西動靜太大。
然后葉天就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單方面的碾壓,他甚至沒有還手的機(jī)會就被軒轅凡揍趴下。不信邪地再試一次,沒想到結(jié)果更慘,這家伙輕描淡寫的一劍比起黑一那式“黃泉一剎”都不曾弱上多少,打得葉天根本無法招架。
當(dāng)然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牲口一樣的家伙只用了一只手……
他知道軒轅凡天賦異稟,有了《天靈訣》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可從未想到竟然是如此強悍的地步,這他娘的若是拉上他,恐怕黑一加上黑六也輕松收拾了。
“阿天你不行??!”軒轅凡得意地大笑,心道你大哥還是你大哥,反了你小子。
“不說了,你這樣子要是去了天域,人家得給你供起來。我要是青靈帝國的人,打死也不會再放你回來。”葉天四仰八叉地躺著喘氣,隨后將落日山谷的事對他說了。
“落日山谷?”軒轅凡一陣奇怪:“我說你可別去招惹其他姑娘了,襄兒那個脾氣要是讓她知道肯定扒了你的皮!”
“跟這個沒關(guān)系。”葉天搖頭。隨后將其中古怪一一說了。
她們那十七人就算最大的黑一也不到二十歲,卻個頂個的都是五階修為,甚至還有著初步的領(lǐng)域之法這等手段。
如果真如黑三所說這樣試驗場不止一個,那么這個組織該是什么,為何要收羅如此眾多的少年天才又讓他們不顧死活地互相廝殺,一切都是無法用常理解釋的。
“照你這樣說的確有些奇怪……”聽了葉天的話,軒轅凡頓時也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
十八九歲的五階高手,放在哪個勢力不是寶貝一樣愛護(hù)?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極端的培養(yǎng)方法。那些人既然如此做,那么這背后會藏著怎樣的驚天秘密?
最終他決定與葉天一同去查看,但再三交待須得謹(jǐn)慎,在這樣一個未知的組織面前,他們二人不過是蹣跚學(xué)步的嬰兒,彈指可滅。
一切商定之后,葉天又與軒轅凡談了一些其他的事,這才知道他竟然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已經(jīng)算是一名初級魔法師了,單以魔法之力已然足以匹敵三階斗氣師。
“你往后想做什么?”吃過晚飯,兄弟二人一道躺在露天的演武場中央,把酒言歡,談天說地。
“從軍!”軒轅凡堅定地答道。
“為什么?以你的天賦,不是應(yīng)當(dāng)志在帝國供奉堂嗎?”葉天當(dāng)即有些奇怪地問道。
軒轅凡可是曾因天賦出眾而得到過皇帝陛下曾經(jīng)接見的,這樣一個人,誰肯放他去參軍?老實修煉為帝國供奉堂再添一名頂尖強者才是正理。
況且葉天敢保證,此次去往天域,青靈帝國一方也必定會不惜一切籠絡(luò)如軒轅凡這般天賦出眾的學(xué)子。
“供奉堂?一群懦夫罷了!”軒轅凡不屑道,似乎這古炎天朝萬人敬仰的圣地在他眼里根本配不上天下尊崇!
“你也太敢說了吧……”葉天都有些呆了,也就是當(dāng)下只得他們兩人,軒轅凡這番話要是傳了出去,整座玄黃城都會有滅頂之災(zāi)。
古炎天朝供奉堂,乃是眾多頂尖強者聚集之所,由帝國供以諸多資源,坐鎮(zhèn)王城威懾四方。
以葉天自己的理解,這些人就相當(dāng)于前世的核武器,雖然不會真正展露于人前,但卻是一國不可缺少的安定之本。
“你我兄弟間有什么不能說?”軒轅凡罵了一通兀自覺得不解氣,狠狠一巴掌拍在地上憤然道:“如果他們真有本事,比約林內(nèi)那柄劍為何仍舊取不回來?”
“或許時候未到吧……”葉天也只能嘆了口氣,總覺得關(guān)乎一國尊嚴(yán),那柄劍若是真能輕易取回,也不至于兩百年仍舊沒有結(jié)果。
軒轅凡口中所說的,正是古炎天朝歷史上一段堪稱恥辱的一頁——瑤山之殤。
昔年青靈帝國聯(lián)邦初成,整頓數(shù)十年后,各族心懷對舊有四國的仇恨揮師西征,來勢洶洶!古炎天朝身為當(dāng)時四國中最為強大者,自然成為主要的目標(biāo)。
“就是那里……”軒轅凡醉意微醺,以手指向城東那座不知矗立了幾多年月的石塔,眼中閃爍著淚光:“三十萬男兒從此去,無有生人還家門!”
昔年大戰(zhàn),古炎第一將星戰(zhàn)神陸南庭率軍東去,御敵于國門之外?,幧揭粦?zhàn)因供奉堂眾人的失誤,致使大軍落入敵方陷阱,三十萬人一夜之間盡數(shù)慘死。
陸帥自知無顏回返故國,引余下的親兵跨越大陸有名的險惡之地葬風(fēng)峽谷,直插青靈聯(lián)邦后方比約林,以身為殉將聯(lián)軍主帥斬首。
那時的青靈聯(lián)邦只是不似如今一般微妙,各族傾軋亦是時有發(fā)生的。那位聯(lián)軍主帥乃是各方推舉許久好不容易挑選而出的能以服眾之人,自他一死,加之各方對于沿路所占之利益的爭端,頓時再也無法支撐一場曠世的戰(zhàn)爭。
相傳陸帥死時天降雷暴,佩劍玄英晝舞于其間哀鳴不止,似乎是在為自己死而不倒的主人送別。
那之后古炎元氣大傷,不得不割地三千里求取議和,恰逢青靈聯(lián)邦人困馬乏,正好應(yīng)承。
玄英劍就此留在了比約林中,青靈一方放話古炎之中除供奉堂外,若有他人敢于取回此劍,便是戰(zhàn)火再起之時!而供奉堂諸位若是前往,便生死勿論!
兩百年過去,那柄劍仍舊留在比約林中,就像一顆釘子釘在古炎天朝的創(chuàng)口上。
葉天深知一國決策步步皆是驚險,或許千人萬人背負(fù)著仇恨,可那些被自家人時常唾罵的,卻要擔(dān)上更加沉重的東西。誰對誰錯,又怎能說得清?
前世史書上的某個老人,奔行四方不過是想為那個腐朽的王朝挽回最后的一點榮光。老來冒著落海的風(fēng)險跳過兩艘艦艇間的空隙也不肯踏上某個島國土地半步的他,說是倔強,其實又何嘗不是用那樣無聲的哭訴,告知后來人莫忘昔年國恥,我輩自當(dāng)奮發(fā)?
他或許做過許多錯事,但在那個年代,他同樣深愛故國每一寸的疆土。
“終有一日我會成為陸帥那樣的英雄,統(tǒng)領(lǐng)大軍收復(fù)失地,親自取回那把劍!”仍舊少年的軒轅凡如是說道。
葉天點頭,他是真正相信自己的兄弟可以做到,因為這個家伙生來就該是那樣的人。
“真有那時,我為你作先鋒!”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