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胍梗t兒便進(jìn)屋來,跟樂晨說府外有位女子找,樂晨也感到十分好奇,忙出府尋去。
蕭府門口正有位少女佇立,不停往里面觀望著,是之前白荷姑娘身邊那位侍女小安。
少女見得樂晨出來,也高興的揮了揮手,嘻嘻一笑,說道:
“晨公子您還記得奴婢嗎,奴婢小安啊,我家白姑娘讓奴婢給公子您送一封信。千萬叮囑要親手送到晨公子手里?!?p> 說著從衣袖里掏出封信來,塞到樂晨手中。
“奴婢也不知道公子您住哪,之前看公子和蕭公子一塊,便想來蕭府碰碰運(yùn)氣,萬幸公子您在這。好了,奴婢該回去復(fù)命了?!?p> 小安沖樂晨施了個禮,便告辭了。
樂晨走進(jìn)府中,仔細(xì)打量著手中信件,封皮上并沒有寫一個字,又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少女獨(dú)有的體香,混和著淡淡的墨香味。
拆開來看,上面也只寫了一句話:
月橋花院,鎖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樂晨忍不住落出些笑來,旋即又低嘆一聲,最難消受美人恩吶,自己的腳步,絕對不會困于這臨江城的,白荷姑娘的一片心意,注定是要辜負(fù)了。
正巧又碰上來尋自己的蕭轍來,手中的信件,自然也逃不過這蕭少爺?shù)难?,一把便被搶了過去。
“讓我看看寫了什么。”
“喲,月橋花院,鎖窗朱戶,只有春知處。不錯,不錯!”
蕭轍有模有樣的反復(fù)念了好幾遍。
“如何?我就說相思最溫柔嘛,這下也好,省的我去綁了?!?p> “閉嘴!”
樂晨把信紙折好放進(jìn)信封,又塞到懷里。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說?!?p> “巧了,我也有個好消息想跟你說。”蕭轍回道。
“那你先說?”樂晨有些奇怪。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但現(xiàn)在還沒完全確定,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你?!?p> “我…”
樂晨恨不得提刀將眼前人砍死。
平復(fù)了下心情,樂晨才慢慢說道:
“我想明天去找幢院子,過兩天便搬出去,總在你蕭府待著也不是事?!?p> 蕭轍有些不樂意了,挑眉說道:
“怎么,看不起兄弟是不,我蕭府這么大,你愛挑哪隨便住,喜歡哪個丫鬟隨便說?!?p> 樂晨忙張口解釋:“我獨(dú)自一人早已成習(xí)慣,蕭府這里太安逸,整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干什么都有人服侍,容易腐蝕我的意志?!?p> 蕭轍聽樂晨這么說,一想,確實(shí)有幾分道理,自己要不要也搬出去???先適應(yīng)一下浪跡天涯的感覺。
“那我明日陪你一同去?!?p> “好!”
說完便又要拉樂晨去百花舫喝酒,剛經(jīng)過一晚鏖戰(zhàn)的樂晨想都不想便拒絕了。
第二日
樂晨最終挑定了離蕭府不算太遠(yuǎn),就位于江邊的一所小院。
周圍都是些相同規(guī)格制式的院落,用來出租售賣用。
因?yàn)榕赃吺挻笊俚木壒?,房主恨不得用賠本的價格將房子地契硬塞給樂晨。用租房子的錢買了一所房子,這算什么事?不過,蕭少爺有時還是有些用處的。
紅兒和小珠也都過來,幫忙整理院落。
走得時候蕭轍讓她兩留下,樂晨卻死活都不肯要,這讓蕭轍更懷疑這丫是怕了這些姑娘才搬走的。
紅兒和小珠也皆是萬分幽怨,看樂晨眼神就像被始亂終棄了一般。
……
臨江而居的日子過得很平淡,整日便只是修煉虎賁勁,亦或是蕭轍找上門來喝些酒,也會想到白荷姑娘,不知還會不會給自己寫信。
樂晨又覺得自己是個渣男,明明決定不去觸碰這份情意,同白荷姑娘保持距離,卻又忍不住想起佳人那張俏麗臉來,隱隱期盼著下次見面。
真他么不是個東西!
過了幾日,又有蕭府轉(zhuǎn)交信來,依然如前,只不過白荷信中語氣熱情許多。樂晨也提筆回了一封。
再過了幾日,沒等到信,卻有客上門。
白荷姑娘在院外笑靨靨的望著樂晨,小安跟隨在身后。
樂晨其實(shí)內(nèi)心是有些歡喜的,又故作平淡問道:
“白荷姑娘怎么來這了?”
“奴婢同我家姑娘去蕭府探望公子您,蕭公子說你搬到這,便尋來了?!?p> 小安搶先說,引得白荷瞪了一眼,躲在身后嘁嘁然。
“就你多嘴?!?p> 主仆二人似乎很要好,又向樂晨輕啟朱唇。
“妾身叨擾公子了,不請自來,討要杯清茶?!?p> 樂晨忙邀請主仆二人進(jìn)屋。
“粗茶淡飯的,白荷姑娘見諒。”
“妾身倒是覺得這處院子十分清凈,沒有些鬧市喧囂,臨江靠水的,心境也開闊不少。我都想搬到這來居住了,公子你說,我在這附近也買座小院,和您毗鄰而居如何?”
白荷看向樂晨的眼睛,像是在試探,期盼著樂晨的答案。
熠熠生輝的倩目,如同顆磁石吸附著樂晨的神魂,折騰不出來。
像是茫然自語:
“歡迎,歡迎。”
“公子這是在邀請妾身么?”白荷有些嬌羞的呢喃。
“???不是不是。不歡迎…”
意識到口誤的樂晨連忙否認(rèn),只是一開口便又后悔。
佳人有些失落的蹙著眉,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好一會才細(xì)聲囁嚅道:
“那日我初見公子,心中便很是歡喜,妾身有意,竟未曾想公子如此唯恐避之不及。公子是嫌棄妾身的出身么?白荷雖身在青樓,卻愿用性命換取清白,從未曾與其他男子有過任何瓜葛?!?p> 隱隱中有幾分哭意。
一聲聲壓抑,如同從眼前女子的靈魂最深處剝落出來一般,一絲一絲的映得幾分朦朧。
囈語,啜泣,再至嗚咽。
晶瑩的淚珠從眸角滑落,掠過雙頰,跌落在地上。
小安也握緊粉嫩的小拳頭,站在白荷那邊,緊盯著樂晨,像是在看一個欺負(fù)自家小姐的流氓一樣。
樂晨有點(diǎn)慌亂,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為好。
只是坐在一旁,想了很久,索性便說開了吧。
“我其實(shí)也很喜歡白荷姑娘你?!睒烦柯f道,有些沉重。
“但是,正因?yàn)橄矚g,我更不能誤了姑娘一生,樂晨什么都給不了姑娘你。給不了陪伴,給不了幸福,給不了時間?!?p> “我很久之前便決定,要去看看這片世界,去追逐那虛無縹緲的長生。我這一生,注定了是一條不歸路,我只能一直走一直走,不回頭也不停留,亦沒有盡頭。我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個先來。”
白荷十分急促的沖樂晨喊道:
“妾身愿意追隨公子腳步。不管公子你在哪,妾身永遠(yuǎn)都在你身后?!?p> “不!我不愿意!我隨時都會死在這條路上,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后天。我沒有力量,也保護(hù)不了你。我唯一能選擇的,就只有讓你在這臨江城寧靜的活著,你會遇到你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會是我?!?p> 樂晨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旁邊小安也害怕的縮在角落里。
白荷聽著樂晨講述,渾身不停顫抖起來,眼簾上掛滿了晶瑩的淚滴,順著臉頰流下,如同斷了線的串珠,怎么也止不住。
在一旁十分無助,只是苦苦哀求道:
“你不帶我走,就不能留下來么?就在這臨江城,就我們兩,安安靜靜的過這一輩子,我為你洗衣做飯,為你持家生子,我們一起看日落日出,看兒女成人,最后再躺在彼此懷里,一同老去?!?p> “抱歉!”
樂晨殘忍的拒絕了,強(qiáng)迫自己扭過頭去,不再看身后泣不成聲的淚人。
“長生,真的那么重要么。”
似乎是想扯住最后一根稻草,白荷不甘心的問道。
“那是我這一生的追求,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p> 白荷眼神空洞的坐在那,蒼白的面孔沒有一起神采,想了很久,似乎作出個決定來。
“小安,你先去外面等我?!?p> 小安如獲大赦的跑出院外,掩上門,靠在一旁大口喘呼著。
白荷緩緩走到樂晨背后,聲音中不帶任何色彩,淡淡道:
“不知公子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臨江城?!?p> 本來空靈的聲音因?yàn)檫煅食槠?,變得沙啞起來?p> 樂晨于心不忍,心疼的回道:
“最多三五個月。”
白荷有些認(rèn)命地閉起雙眼,隨即便雙手婆娑地向自己腰帶摸去。
一拉,一扯。
純絲織制的華服便飄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皓如白雪的胴體來。
顫顫巍巍的走到樂晨面前,輕聲說道:
“我沒有什么可送給公子的,只有這一個清白身子,公子不嫌棄,就要了妾身吧?!?p> 白荷很美,美得令人窒息。
冰肌玉骨,豐腴娉婷。
細(xì)腰盈盈不足一握。
樂晨搖了搖頭,便撿起白荷落在地上的華裙,遮蓋在這塊驚心動魄的美玉之上,擁入懷中。
“傻姑娘?!?p> 白荷再也忍不住眼眶中流轉(zhuǎn)的淚水,放聲大哭起來,斷斷續(xù)續(xù)抽泣著。
“那我,那我這段時間,能不能來看你,嗚嗚…”
看著眼前布滿淚痕的憔悴俏臉,樂晨實(shí)在硬不起心來推開。
懷中麗人哭累了,漸漸熟睡過去,白嫩的頰肉隨呼吸不斷鼓動著,如同嬰兒一般,樂晨看得有些出神。
他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在白荷跟他描繪一同老去的場景時,他有那么一瞬間,浮起了留在臨江城的沖動。
“我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這些注定不屬于我,對不起!”
小貓愛吃魚翅
這章看起來有些突兀,但樂晨是要盡快走出新手村的,而白荷,很重要。 所以情節(jié)就加快了些,畢竟這是個玄幻,并非言情。 若是后者,我能給你碼出一百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