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義父!”
凌伊和凌莽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眼前緩緩落下的中年男子,正是凌家家主凌戰(zhàn)。
一襲青衫,在飛速奔來的過程中,緊緊貼附,并未見到任何的飄動。
虎臉上的威嚴氣勢,一看便知道是久經(jīng)高位頤養(yǎng)出來的。
樂晨感受著那股屬于靈海境強者才有的靈力威壓,以及遠處還有不少身影正在往這趕來。
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雙腿微屈,靈力暗暗匯集,身形往后面開闊處稍作挪動。
全神貫注地盯著凌戰(zhàn),若一但有任何變故,自己也絕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暴射而出。
此刻放在懷中的蕩佬早已陷入了沉睡,一直未醒,絲毫也指望不上。
眼前的這一場面,便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惡鱗槍放在房中,顧不上了,所幸雷蟒槍決的玉簡帶在身上,這一趟,只要能逃出去,也算不上虧本?!?p> 樂晨心中思緒轉(zhuǎn)得飛快。
凌戰(zhàn)將凌莽血跡斑斑的雙拳看在眼底,又有站一旁的樂晨作為對比,心中一驚。
自己的這位義子實力,凌戰(zhàn)是極為清楚不過的,哪怕是一般的靈基境后期都能作交手。
“沒想到二人竟然落得這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甚至李元芳還隱隱占了一些上風(fēng)。看來這李元芳不僅修煉天賦絕佳,戰(zhàn)力更是驚人,居然能跨一小境界同人對敵而不落下風(fēng)。如此天才,斷然是要屬于我凌家的。”
凌戰(zhàn)眼中的熱切更加濃郁起來。
樂晨那一絲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過凌戰(zhàn)的眼睛。
輕輕一笑,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加和善些。
溫和的安撫出聲:“你便是李元芳李賢侄吧?我是凌戰(zhàn),是這凌家家主,你叫我一聲戰(zhàn)叔便行了。在這凌家,你就當(dāng)在自己家,不用太過拘束。放心,你既然救了我女兒,那便是我凌家最尊敬的客人。此事,我必然會給你一個公道的結(jié)果?!?p> 樂晨感覺有些不自在,這凌戰(zhàn)對自己有點太過熱情,事出尋常必有妖,心中暗暗堤防起來。
又悄悄地向站在一旁的凌伊望去,眼神中似乎在尋求著答案。
凌伊見著樂晨朝自己看來,眼眸中慌亂片刻,忙低下頭去,臉蛋如同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樂晨心中更是疑惑,不過不停涌動的靈力未曾慢下絲毫。
凌戰(zhàn)說完,沒再去關(guān)注樂晨,轉(zhuǎn)身沖不知所措的凌莽大吼出聲:
“孽障!跪下!”
話音剛落,便欺身上前。
“義父,我…”
“砰!”
凌戰(zhàn)一巴掌狠狠沖頭砸了下去,凌莽感覺顱腔嗡鳴不止。
即便是靈修的強悍體質(zhì),突然這么無防備的來一下,也不好受。
凌伊低呼一聲,驚訝于自己父親的舉動。
“閉嘴!元芳賢侄是我凌家邀請而來的尊貴客人,你置我凌家名聲于何地?我凌家今后又有何臉面跟其他靈修家族勢力相見?跪下!認錯!”
凌戰(zhàn)絲毫不給凌莽說話的機會,鐵了心要嚴懲他來換取樂晨對凌家的好感。
凌莽緊緊咬著牙,一言不發(fā),赤紅的眸中滿是倔強色彩。
凌伊聽到這話,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鎮(zhèn)定,對于這位義兄的性子,她是十分清楚的,若是要他跪下來道歉,絕對比殺了他還難。
連忙出聲求情。
“父親,他只不過是受了凌子昂的教唆,才沖李大哥出手的,懇請父親能網(wǎng)開一面。”
“伊兒,此事與你無關(guān)?!?p> 凌戰(zhàn)微微瞥了凌伊一眼,轉(zhuǎn)而又朝凌莽看去。
“還不跪下,要我親自動手把你腿打折不成?”
“義父!我沒錯!”
凌莽一字一頓,非常清晰的將口中話語吐出。
說完便又沉默下去,低著頭似乎準(zhǔn)備迎接之后的疾風(fēng)驟雨。
凌戰(zhàn)聽聞此言,怒不可遏。
一身氣勢劇烈鼓動,發(fā)須根立,讓人感覺一股排山倒海之勢撲面而來。
暴喝之聲,震耳欲聾。
“跪下!”
凌莽渾身關(guān)節(jié)肌肉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爆響,嘴中卻仍舊一聲不吭。
默默盯著腳下,鼻翼微微翕動,努力對抗著那股龐大威壓。
嘴里隱隱流出一縷血跡。
樂晨感覺到那股氣勢,比之前縉云山荀憂身上的還要磅礴了數(shù)倍不止。
猛然襲來,即便是站在身后的自己仍覺得有些站立不穩(wěn),更遑論首當(dāng)其沖的凌莽了。
其實說到底,這個凌莽,跟自己也沒有深仇大恨,況且樂晨對他也有些欣賞之意。
稍作猶豫,樂晨也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保持沉默。
大聲呼喊道:“凌家主,我同凌莽不過是一時性起,相互切磋下,沒想到竟引起這么大的簍子,也有我的不對,還請凌家主饒過他一次?!?p> 一口氣說完,凌伊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美眸之中,蘊含著無聲的感激。
就連一直苦苦硬抗著威壓的凌莽,也抬頭向樂晨看了一眼。
神色格外的復(fù)雜。
凌戰(zhàn)聞言眉頭一舒。
“哦?是么?”
一身靈力氣勢,也漸漸散去。
他做這些,自然只是為了拉攏樂晨,想用一番苦肉計來打消樂晨的不快。
但若真要犧牲自己這個這么多年,作為得力左膀右臂的義子,那還是不太舍得的。
既然樂晨能給臺階,凌戰(zhàn)當(dāng)然會順著下。
凌戰(zhàn)前一刻還滿是怒火的面孔突然轉(zhuǎn)變,笑瞇瞇地沖樂晨說道。
“唉,叫什么凌家主,多見外?叫戰(zhàn)叔。既然李賢侄出聲求情了,那我這個做叔叔的,自然要給你這個面子?!?p> 樂晨見著此人的變臉功夫,比自己易容術(shù)還要強上幾分。
心中的堤防之意愈加多了,看來這也是個道貌岸然的主。
又想到自己也沒什么值得他圖謀的,便硬著頭皮叫了聲戰(zhàn)叔。
凌戰(zhàn)連忙應(yīng)承三聲,不停叫好。
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又恢復(fù)起那副冷漠面孔,朝周圍侍衛(wèi)以及后趕來的人掃了一眼。
“你們,都散了”
眾人應(yīng)諾,紛紛離去。
待到都走完了,凌戰(zhàn)方才沖凌莽冷哼出聲:
“孽障,還不來認錯!把今日發(fā)生的事從頭至尾給我講一遍,若是有半句虛假,家法伺候!”
凌伊見凌莽仍是無動于衷,趕忙去推了一把,快速的低聲喝道:“去啊。”
直挺挺站在一旁的凌莽,雖然倔強,對于凌伊的話語卻是極為聽從。
看了凌戰(zhàn)一眼,又鼻孔朝天地走到樂晨身前,硬邦邦哼出聲:
“對不起!”
“你…”
凌戰(zhàn)聞言心中有些不快,另一只手又陡然揚起,眼看就要摔打下去。
樂晨心中對凌莽的作為感到有些好笑,卻也忙去阻擋。
“戰(zhàn)叔,消消氣消消氣?!?p> 凌莽并沒有對樂晨的好意領(lǐng)情,忤在一旁,瞥了下傷口早已凝固的雙手。
自顧將事情前因后果說了起來,沒有添油加醋半點。
樂晨起初還算淡定,不過聽到那句要將凌伊嫁給自己的話語,心中有些詫異,飛快地掃了凌戰(zhàn)和凌伊一眼。
凌戰(zhàn)面孔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看不出來什么意味。
倒是凌伊,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去,模樣十分羞澀。
樂晨大驚失色,心中哀嘆不已。
“臥槽,這他么不會是真的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