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秦艽帶著趙南城在陽林小軒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送走秦艽他們后，府里的下人在施月的許可下，看了看出神的秦伯書，便陸陸續(xù)續(xù)的返回府中做著自己的事。
秦辛夷因為今日之事，鬧脾氣躲在房中沒有出來送行。
施月順著秦伯書的目光看到了已經(jīng)遠去擁有譽王府標志的馬車，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沉默的秦伯書，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選擇不開口，默默的回去了。
她其實并不贊同秦伯書這種做法。
明明很愛她們母女倆個人，但是以保護她們?yōu)橛?，對她們冷漠，不理不睬?p> 可是這樣她們真的就好過嗎？
徐九皋那樣張揚如火一樣的女子，最后不就是遺憾而終嗎？
想到秦艽，施月心里滿是疼惜。
自己初見秦艽那丫頭活潑開朗，后來......
連笑都愿意笑了，甚至每每看著她的眼睛，總感覺不是在看一個孩子，就像是是一個年過半百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
還記得有一晚秦艽一直高燒不退，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最后還是自己去尋找因鬧別扭而跑出去的秦辛夷路過陽林小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當時秦艽小小的一團躺在床上，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身體不斷發(fā)抖，甚至有點意識不清了。
還好當時自己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及時救治，否則等第二天下人進來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可能因為高燒不退......
而死。
或者第二天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因為秦伯書那幾天因辦公務(wù)正好不在府里，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在她熟睡的時候偷偷去看她。
而平時秦伯書又對秦艽表現(xiàn)的毫不在乎，讓那些丫鬟婆子平時就不好好照顧秦艽，欺負，哄騙秦艽，更何況丞相大人不在府中？
尤其是自己后來幫秦艽換掉因汗水而有些粘皮膚的衣裳時，發(fā)現(xiàn)了秦艽身上的傷痕。
有鞭痕，有抓痕，背部還有明顯不久前剛剛打的巴掌印。
當時施月就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心疼的哭了。
那些傷，施月看著就疼。
那時候，秦艽才七歲??！
秦伯書回來的時候知道了，大發(fā)雷霆，將陽林小軒所有的丫鬟和婆子帳杖責二十，然后趕出丞相府并發(fā)賣到了窯子里。
即使事后秦伯書嚴厲的懲罰了她們，可秦艽依舊留下了心理陰影，不管怎么勸說都不愿意接受秦伯書重新安排的丫鬟婆子。
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再也不親近秦伯書了。
因為從那天開始，自己似乎就再也沒有見到秦艽蹲在丞相府的門口，就為了秦伯書上早朝或者外出辦公務(wù)時回來就能見到她，抱抱她，和他分享今日趣事。
秦伯書不知道施月的心理活動，站在丞相府門口，出神地想剛剛秦艽對自己一臉淡然地問：“父親，請問母親為女兒制備的嫁妝何時能送到譽王府呢？”
聽著秦艽毫無感情可言的語氣，秦伯書一愣！
他不是因為秦艽知道她早逝的母親為她準備的嫁妝而驚訝，而是因為秦艽能淡然和他說話，表情淡淡的。
沒有以往對他的尊敬，依賴，也沒有想象中的......
恨！
秦伯書只記得自己冷漠的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有說！
秦艽也是一臉預料到的表情，沒有繼續(xù)說什么，毫不猶豫地上了馬車。
就如那日她出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