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所言當(dāng)真是至理名言,只是為求心安,這香火一事又豈能不獻?!鼻孛銊盥犅劥髱熤裕质枪Ь葱辛艘欢Y。
大和尚向前一步,張口道“阿彌陀佛,既然張施主已然心安,何不就此出門,聊以慰藉家中內(nèi)人呢?”
“這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自不必大師多言。”秦勉勵趁著大和尚說話之機將念珠纏在左手之上。
“只是大師,我有一事想要大師解答疑惑?!鼻孛銊钸呄蛑T外走去邊問。
“張施主,又有何事想問清楚?”大和尚輕笑出聲。
“大師啊,我只說過我乃是中邪了,但大師又如何斷言我真是中邪了呢?”秦勉勵轉(zhuǎn)過身子,咄咄逼人道。
“張施主,你又何必試探于我,如果并未中邪,你的家人又何必將你送入本寺呢?”大和尚淡然一笑,張口反駁著秦勉勵話語中的漏洞。
“那大師,我家中有賢內(nèi)又是從何得知的呢?”秦勉勵似是有所動搖,但卻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
“張施主,你乃是從府上送入本寺的。”大和尚此時左手撥弄著佛珠,雙腿則是緩緩向著秦勉勵移動。
“大師,雖說我乃是從府中送入本寺的,但是按本朝律令,內(nèi)人是絕不會平白無故進這佛門凈土的?!鼻孛銊钜姶蠛蜕邢蜃约鹤邅恚谷恢鲃酉虼髱熆拷^去。
“哦……張施主,人命關(guān)天之事也不算大事嗎?”大和尚站在秦勉勵面前,邊撥弄佛珠邊道。
“大師,生死之事自然是大事。只是我與大師交談這么久了,我那正在門外的家人又為何不進來呢?”秦勉勵站定身子道。
“張施主,哦不,張楚嵐,還真是什么都騙不了你??!”大和尚此時卸下了那份慈眉善目,面色猙獰的咆哮道,“我到底哪里出了紕漏,竟讓你看出了端倪?”
“從剛開始便暴露了?!鼻孛銊瞵F(xiàn)在那個面目猙獰的“人”面前,吊著死魚眼說道:“你回答的可以說相當(dāng)完善,一般人絕不會發(fā)現(xiàn),但你疏忽了一點,我不是一般人?!?p> “哦~你是怎么個不是一般人?我絞盡腦汁想出的回答又是哪里出了岔子?”這個披著和尚皮的人張口好奇問道。
“從我當(dāng)時問,我是否是中邪開始,你便出了一個岔子,不過也難怪,畢竟是倉促之間,你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答案了?!鼻孛銊钫驹诤蜕忻媲翱谕峦倌?,“中邪只是無稽之談,最起碼,我中邪后來到這里是無稽之談?!?p> “首先,我開口便問是否中邪便是試探于你,畢竟我確實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是一位高僧?!鼻孛銊钸@一開了口,就誰也阻止不了了,“隨后你回答我說我確實中邪了,到此為止還沒有什么問題。”
“那……”此人聽聞秦勉勵話后,急忙插嘴。
“接下來的話便有問題了,隨后我問你是否是于煙花之地中邪,你回答說你不清楚,然后你為了符合我被送入寺院的實際情況只能編造出我落水的謊言?!鼻孛銊罱又蜃笄胺阶吡艘徊降?“大師,平常人落水不是應(yīng)該先送醫(yī)嗎?你口中所述我落水被家人送入寺院,還恰巧再抵達寺院時中邪不是就顯得很是奇怪嗎?這未免也太過于巧合了吧?”
“原來破綻是出在這里嗎?”這位假和尚似是終于明白了什么。
“不止如此,隨后我用念珠試探于你,你是怎么回答的?”秦勉勵身體向前微側(cè),接著說:“你說惡靈已除,不用強求一串念珠。這里也是一個小小的瑕疵?!?p> “嗯……這句話又有什么問題呢?”他微張著嘴,疑惑問道。
“你想啊,假如我真是中邪,花大價錢求一串佛珠,你卻說我不必強求?!鼻孛銊钭笫治杖?,身體向前微傾道,“試問,一名真正的佛門高僧,對信眾求取一串佛珠豈會不答應(yīng)呢?”
“嗯……佛門慈悲嗎?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你雖說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但又能有什么用呢?你現(xiàn)在便要身死當(dāng)場了!”說話間,那僧人皮膚破裂,整個人皮都被脹大,破損,不出片刻,一只惡虎出現(xiàn)在秦勉勵面前。
登時間,整個寺廟仿佛被時間侵蝕一般,肅穆的大殿化為烏有,整潔的地板變成爛泥地,不過好在佛祖金身上的金漆雖然被時間所風(fēng)化,但雕塑還停留在原地并未消失。
秦勉勵眼見惡虎向自己撲來,一個側(cè)步躲過惡虎撲食,隨后邁開步子沖向雕塑。
這惡虎一擊撲空后立即調(diào)整身形,接著向秦勉勵撲去。
秦勉勵眼見惡虎離自己還有兩米,雕塑離自己也只差一米的距離,他竟然全然不顧背后的惡虎,向著雕塑撲去。
雖說惡虎的速度比秦勉勵的快,但這畢竟只是一個(普通)難度的副本,這惡虎強也強的有限。
再說了,以秦勉勵現(xiàn)在這雖說等級是三級,但是以他這還不如全副武裝后一級玩家的戰(zhàn)斗力,假若這惡虎實力極強,系統(tǒng)也不會讓他進來不是。
隨著秦勉勵的右手先碰到雕塑,雕塑開始散發(fā)出淡淡的金色光暈。
當(dāng)惡虎撲進這直徑不過一米的佛光中時,先是兩條前爪被佛光凈化,隨后是頭部,身體,僅僅只是眨眼之間,這只老虎便被佛光凈化一空了。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這只老虎怕這個佛祖雕塑。”秦勉勵站起身子,用衣袖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泥土,隨后淡定出口。
“但是現(xiàn)在有個問題,寺廟沒了,我下一步該干嘛?”秦勉勵無奈的看著眼前的爛泥地,長舒一口氣。
“嗯,剛才那只老虎說門外有我的家人等候,那估計就是下一步的劇情了?!鼻孛銊钔ㄟ^佛祖雕塑對比腦海中的記憶,片刻后向著爛泥地邊緣走去。
…………
秦勉勵經(jīng)過兩三分鐘的路程,終于來到了一處宅院門口。
這宅院青石所制院墻,三角形的屋脊由灰黑色琉璃瓦層層鋪蓋,正門之上刻一牌匾,上書張府二字,正門上下各有一十六顆銅釘鑲嵌其中,銅釘內(nèi)部描繪著一串精美的花紋,左右門上有著兩尊椒圖把手,門下有三級石質(zhì)臺階,臺階旁放著一公一母兩尊石獅子,一看便是大戶人家。
秦勉勵顯然沒有平常人見獵心喜的想法,他粗魯?shù)脑谑A上蹭去鞋子上的污泥,隨后雙手抓住門上椒圖把手,用力那么一推。
伴隨著吱呀的推門聲,張府大門被秦勉勵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