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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五官太正了

第四十八章 木頭人

反派五官太正了 隱南客 4305 2020-04-28 21:20:00

  傍晚的秋風柔的似水,撩著人的心房,頻頻樹影下卷著些泥沙,男子身上的竹香讓人覺得十分安心,女子一趴上去便昏昏來了睡意。

  “念兒?”這一路走下來,晏知離時不時地便會喚一聲姜念的名字,生怕這一切都只是幻想,下一秒便會隨煙散去。

  女子諾諾應(yīng)了一聲,晃起了腳背,一手抓著男子的肩,留了一肩的口水。

  “你是不是又流口水了?”晏知離小聲笑道。

  “沒有......”女子話是這樣講,還是不住地抬手擦了擦嘴角。

  晏知離背著姜念走的極慢,像是怕驚擾了背上的女子,又是怕這一瞬的美好突然消散,一步一步皆帶著試探,想要將背上的女子永遠挽留在自己身旁。

  竹屋處已經(jīng)升起了裊裊炊煙,卷上了云端,一股米香穿過花海飄了出去,蘇紅菱在竹屋的小臺階上站了好一會兒,遠遠兒的便瞧著晏知離背著姜念徐徐走下了山頭,伴著他們一起下落的,是那紅的滴血的艷陽。

  “還有三日,這出戲就得落幕了?!碧K紅菱扭腰進了屋子,擺好了飯菜,晏知離也背著姜念進了來。

  “已經(jīng)下蠱了?”蘇紅菱故作吃驚地開口。

  晏知離應(yīng)了一聲,雖說他同面前的蘇紅菱并不熟,可總覺著自己的心思都能被眼前的人挖得透透的,蘇紅菱講的每一句話都能恰到好處地抓到他內(nèi)心處的那個漏洞。

  蘇紅菱瞧著在晏知離背上酣睡的女子,露出了皓齒:“這太陽落下去了,升起來的可就是月亮了,晏公子覺得這月亮和太陽能不能永存呢?”

  飯香四溢,攪的一室的煙火氣,旁邊兒還有一壺好酒,晾了開來,整個屋子又散著酒香。

  且聽晏知離笑著應(yīng)了一句:“這月亮不抱著太陽,又怎會散光呢?”

  蘇紅菱眉眼一彎,眼尾只輕輕一上揚,便露出了千般媚態(tài):“晏公子像是極為喜歡太陽呢?!?p>  “從前習慣了黑暗,遇上了暖陽的柔光,現(xiàn)在便喜歡上了太陽,有什么不對的嗎?”晏知離將姜念輕柔地放在了躺椅上,轉(zhuǎn)頭對上了蘇紅菱。

  蘇紅菱愕然,那人的樣貌竟是與其相重合:“晏公子可是曾經(jīng)來過這靈殊山?”

  晏知離被蘇紅菱一席話給問得愣了起來,一晃折扇,笑意盈盈:“從未。”

  “罷了,罷了,且當我是認錯了人吧?!碧K紅菱走到了飯桌面前坐了下來,又沖晏知離道:“這蠱的藥效可不算長久,約莫著也只有三四天的樣子,晏公子不如趁這個時機,把該辦的都辦了?!?p>  “三日?”晏知離劍眉微微皺起,用袖子替姜念擦了擦面上的汗。

  蘇紅菱倒了兩杯好酒:“是呀,這情蠱的效用只抵三日,若是晏公子不加把勁兒,等這情蠱的效力一過,這姜姑娘怕是會......”

  蘇紅菱并未將話一次性說滿,她要做的便是引著晏知離掉入那個圈子即可。

  “念姑娘倒真是貪睡,還不快些起來吃些菜?”蘇紅菱抬起玉手輕輕拍了拍姜念的臉蛋兒,女子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瞧見蘇紅菱的一刻,便是驟然縮到了晏知離的懷里。

  蘇紅菱紅唇半張,引誘似的向晏知離開口:“難道晏公子愿意舍棄這佳人入懷的滋味兒?”

  “這酒菜我都給你們備好了,該做什么,晏公子應(yīng)是清楚的,我就不打擾二位了?!?p>  蘇紅菱繞開了晏知離走了出去,將門一帶,整間屋子的光便暗了幾分。

  “念兒,過來吃飯?!标讨x拉著姜念坐到了椅子上,女子呆若木雞,非得晏知離說什么,她才會做什么。

  男子沉沉嘆了口氣,不再冰涼涼的手撫上了女子細嫩的臉蛋,因山頭斜陽的光照了進來,女子先前慘白的面上倒顯著幾團紅暈,嬌俏可人,像是又回到了前一月,女子無遮攔地闖入了禪院,瞧見了晏知離,臉蛋先是一粉,可發(fā)現(xiàn)了晏知離正在做什么后,又是瞬間埋頭,想要逃離,月夜下,只有蟬鳴陣陣,女子那一聲清甜的“相公”仿佛猶在耳邊。

  “念兒,可愿意嫁予我?”晏知離滿眼的星輝像是要溢出來了般,想要聽見女子脆生生的聲音,卻只得來了那一句呆愣的應(yīng)答。

  “愿意?!?p>  “太陽愿意照到地獄去?!苯钕乱痪湓挘瑓s驚地晏知離猛一抬眸:“你說什么?”

  姜念雙眼無波,正正地看著晏知離:“餓了?!?p>  晏知離轉(zhuǎn)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餓了就吃飯?!?p>  男子并未動筷,只一手撐著頭,馬尾向后一揚,滿眼帶笑地看著女子一個勁兒地往嘴里扒飯。

  “中了蠱還是改不了吃沒吃相的毛病。”

  ......

  月色漸漸披落了下來,女子由著蘇紅菱陪同洗漱了一番,只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乖乖兒地端坐在床前。

  “念兒。”男子坐到了姜念面前,紅羅帳旁擺著兩根蠟燭,搖著星星點點的火光,一幽清光從窗邊照了進來,灑在了她的側(cè)臉上,將其整個人都籠罩在了月霧中。

  蠟燭燃著的熱氣兒氤氳了男子的眉眼,他慢慢抬手輕輕環(huán)住了女子不堪一握的腰身,在上邊兒小幅度地摩挲著,也不知是倒映著那紅燭還是自身顯出的欲念,常常蒙著一層笑意的眼煥上一層暗紅色。

  姜念渾身還有著淡淡的酒氣,方才晏知離曾勸過姜念喝不得酒,可已經(jīng)中了蠱的女子卻仍是改不了之前的脾性,一個人將那一大碗陳年老酒全全咽下了肚。

  “我愛淮永。”晏知離并未指示姜念說此話,女子卻是自己便吐了此言,彎彎的杏眼盛的是男子的臉。

  晏知離將姜念一把擁入了懷,大手攀上了女子的肩,薄薄一層的中衣讓晏知離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衣服下邊兒那嫩滑的肌膚,男子的聲音變得沉啞了起來:“念兒,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姜念沒有意識,只會呆呆地盯著晏知離,一字一句地說到:“念兒永遠不會離開淮永。”

  忽一下,男子兩手托住女子的下頜,將姜念的頭向上抬起了幾分,對著那粉唇便吻了上去,甜潤的芳香漫了出來,女子的唇軟如綿云,卻因著有些冰冷冷的,像極了從冰窖里邊兒拿出來的甜果,上面還掛著些冰珠。

  姜念愣在原地,并未作出任何回應(yīng),只有晏知離一人貪噬著唇瓣上的甜香。

  “怎么這么冰?”晏知離扶著姜念,略帶不舍地離開了其泛紅的唇。

  “疼......”女子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淚水啪嗒啪嗒地掉在了男子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淡色的痕跡,剛?cè)肭锏囊惯€不算冷,甚至可以說有些悶熱,女子用力哭了一陣,頭上的汗也冒了出來,打濕了額角的發(fā)。

  晏知離有些歉疚地看了眼女子被吻的發(fā)紅的唇,將姜念輕輕攬了過來,小聲寬慰到:“對不起,對不起,淮永不碰你了,好嗎?”

  姜念哭的抽了抽肩,全然聽不進去晏知離的話,晏知離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柔柔地拍著姜念的背,替其舒舒氣兒,似是哭得累了,女子一頭栽在晏知離的胳肢窩處,沉沉地睡了過去。

  晏知離將姜念抱上了床,將被子扯了過來,而自己的手一直都是被姜念枕在下邊兒,只側(cè)身躺在了姜念身旁,左手將女子環(huán)住,輕聲低語到:“念兒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不疼了?!?p>  “這樣就完了?真是不夠意思,白費了我早早地便做起了菜來,在這兒守了這么久,就看了這個?!绷⒃陂T外的蘇紅菱不滿地拍了拍團扇,又向窗子里邊兒探了探頭,期盼著事情能夠出現(xiàn)轉(zhuǎn)機。

  卻只瞧見幔帳下邊兒的二人睡得皆是安分,尤其是那黑衣男子,動也不見動一下的。

  “看不出來嘛,這晏知離倒是個會疼惜人的主兒?!碧K紅菱重新晃了晃團扇,踏著小步,踩著月影向自己的竹屋走去。

  “可惜了,這般機會都不把握住,三日后,你要是再想求這一天怕是怎么也求不回來咯?!?p>  ......

  秋陽亮得比夏日要晚些,早已熄滅的蠟燭落了滿桌的燭淚,淡黃色的晨光借著窗縫溜進了房,恰恰刺到女子的眼上邊兒去,在其身側(cè)的男子抬手一擋,便替女子掃去了眼上的光。

  姜念睡覺極不安分,半夜便將被子一個人裹走了去,壓在了自己的背下,晏知離也不同她搶,只身便那樣躺了一夜。

  “噔噔噔”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晏公子可認識姓余的公子嗎?還有一位叫慕南風的姑娘,他們說是來尋姜姑娘的。”蘇紅菱的聲音從竹屋外邊兒傳了進來。

  晏知離沒有高聲應(yīng)答,只輕然翻身下了榻,將門打了開來:“讓他們等一會兒。”

  “砰”的一聲,晏知離又將門給關(guān)了上去。

  蘇紅菱哼了一聲:“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要不是為了看一出戲,那么多人我才不會放他們進來?!?p>  晏知離自己洗漱好了后,仍是沒有叫醒姜念,等著秋陽已經(jīng)快升到正中后,才瞧著榻上的女孩半張著眼坐了起來,似是有些受不了這刺眼的光,黛眉緊緊皺著。

  “你醒了?快把衣服穿上,秋日時節(jié),早晚易遭風寒?!标讨x拿著女子的衣裳,一件一件的,替其穿好了后,又拿了件領(lǐng)子上綴有兔毛的金絲披風給女子系得牢牢的。

  女子似是一只被人操縱的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也沒有自己的動作,連頭發(fā)也是晏知離替其梳好的。

  可即便是這樣,面對著一個沒了往日靈氣的姜念,晏知離仍是覺得慶幸,慶幸自己在這一刻還能擁有她,只不過只有三天了。

  ......

  “念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說讓我們等一會兒,竟是讓我們等了這么久!”余安,慕南風,月卿和墨塵四人這兩日循著姜念刻下的印記終是找了過來。

  姜念垂頭跟著晏知離從房間里走向了花叢邊的空地上,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腳尖。

  余安覺著有些奇怪,戳了戳姜念的肩:念哥?念哥?你怎不說話呀?!?p>  晏知離側(cè)身擋了過來,瞪了余安一眼:“她嗓子不舒服?!?p>  “我怎么看著她待會兒應(yīng)是會脖子不舒服呀,這頭一直埋著也不好呀?!庇喟猜裣铝祟^,向姜念湊得近了些,卻被慕南風一把拉開了。

  慕南風大聲說到:“你管別人做什么?若不是你啊,我們早就找過來了。”

  “那夜你和姜念究竟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慕南風轉(zhuǎn)頭問起了晏知離。

  晏知離右手緊緊拉著姜念的手腕兒,眉眼半彎:“那夜的事我并不清楚,應(yīng)是誤打誤撞便找了過來吧。”

  蘇紅菱揮揮手,招呼著眾人:“這位晏公子的毒已經(jīng)是解了,但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三日,諸位既是他的好友,便一起在這兒住下來如何?”

  眾人本想推辭的,卻耐不住蘇紅菱的此番熱情,昏頭昏腦的便跟著進了屋子。

  余安卻站在原地未動:“二哥,你隨我過來一下。”

  晏知離揚著的眉垮了下來:“就在這兒說吧?!?p>  余安的眉從方才低頭看了姜念一眼,便一直鎖著:“你給姜念下了情蠱?”

  “是。”晏知離說的坦蕩。

  余安卻氣得一拍腦門兒:“你為什么這樣做?難道姜念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非要用這種方式將她拴在身邊!”

  晏知離眸色一轉(zhuǎn),潤朗的聲音壓了下來:“我怕她會離開我?!?p>  “就因為她是曾經(jīng)那個一心想要嫁給定平王的姜念?你就這么不信任她!也許她根本就不喜歡晏識安呢?也許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假象呢!”余安說到激動處,還不自覺地拍了拍手,只不過聲音十分小。

  “不是我不信任她,而是我真的不敢再嘗那種失去的滋味了,姜念如此,她亦是如此?!?p>  從前的晏知離不論何時,面上都會自帶著一股傲氣,那種天家人所獨有的傲氣,可此刻面對著一個低著頭,沒有任何神情的姜念,他卻可以做到滿目情皆化作柔水。

  余安剛想將姜念替他轉(zhuǎn)蠱的事情脫口而出,又想到了姜念的囑咐,艱難地開口:“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可能會害了她?”

  “這蠱對普通人沒什么傷害?!?p>  “你!”余安也不知該如何同晏知離講清楚,這情蠱對普通人的的確確是沒什么傷害,可這對一個自身就有蠱的人來說,卻可以說是催命的利器。

  轉(zhuǎn)了一個問題,余安又道:“這個情蠱是蘇紅菱教你的?”

  晏知離默認。

  余安猛吸了一口氣:“好,你不聽我的勸,那你便繼續(xù)和這一個木頭過下去吧。”余安說完便立即抬腳向屋內(nèi)走去,卻被晏知離用手給攔了下來。

  桃花扇的小刀片微微露了些尖兒出來,黑衣男子言語中帶著警告的意味:“給念兒道歉,她不是木頭人。否則......你就滾去玄獄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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