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過椅子,查爾斯三人圍坐在老者身邊,查爾斯開門見山道:“老伯問您個事,巴森您認(rèn)識不認(rèn)識?!?p> “巴森......”似乎因為幫派解散的原因,老者神情低落,沉默了好半天,才回答道:“認(rèn)識,那小子從我這里借了一萬塊的高利貸,這段時間我還想找他要呢,咋了,你們也認(rèn)識那小子?!?p> 僅是這一句話傳達(dá)出來的信息,就已經(jīng)證明眼前的老者,根本不是派人射殺巴森的幕后老板。
但作為巴森女朋友的女子,顯然是不認(rèn)同老者的話。
她直接掏出手槍頂住老者的腦袋,質(zhì)問道:“當(dāng)初可是你帶人上我家,把巴森揪出來,暴打了一頓,然后威脅他,說要是三日內(nèi)還不上錢,就殺了他,你說,是不是你親口說的!”
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女子,老者那長有皺紋的老臉,卻露出笑容:“我認(rèn)得你,你是那小子的女朋友?!?p> “你說的沒錯,我親口說過那句話,可我還付出行動,我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幫派,就被警察給抄了?!?p> “而我,如今只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我沒有任何目的去騙你們,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只想找他要回錢,然后回到自己的老家,平平安安過完下半輩子?!崩险咴诿鎸λ说耐{下,表現(xiàn)的依舊平靜。
緊接著,老者繼續(xù)說道:“看你的樣子,那個巴森,莫非死了?”
對于老者的反問,查爾斯三人接連沉默,用槍指著他的女子,緩緩放下槍,眼淚再一次流下。
三人的反應(yīng),在老者眼里,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
“孩子,節(jié)哀吧,你的男朋友不過是被上帝召見,遠(yuǎn)離了塵世的痛苦,沒有什么不好的。”老者輕拍女子的肩膀安慰道。
有的時候,事情的發(fā)展就是這般戲劇性,剛還拔槍威脅他的人的女子,現(xiàn)在竟然開始對一個幫派大佬吐露心聲。
查爾斯不禁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夠奇妙的。
似乎注意到了查爾斯的目光,老者笑道:“不怕你們笑話,我曾經(jīng)在沒有成為幫派老大之前,是一名神父。”
“不是吧。”查爾斯和霍普倆人,異口同聲道。
“啪!”
就在氣氛悲傷之際,一個不明物體打碎大樓窗戶,掉入大廳里。
緊隨其后,又是數(shù)個東西飛進(jìn)大廳,并伴隨一股股刺鼻,辣眼睛的氣體噴涌而出。
“臥槽,這是什么東西?”查爾斯捂住口鼻,眼睛則被辣的嘩嘩往外流眼淚。
“這是催淚彈,你們快往大樓后面跑?!?p> 老者強忍著氣體帶來的不適,兩手用力推著查爾斯三人,將他們帶出大樓。
自己則退回樓內(nèi),反手關(guān)上大門,獨自留在大廳中。
“咳咳!”
三人連滾帶爬地跑出大樓,模糊間,查爾斯看到墻壁上的逃生梯,對另外倆人喊道:“咱們先上去?!?p> 跟隨查爾斯的腳步,三人跑上逃生梯,一路沖到樓頂。
天空中,酷熱的太陽,散發(fā)出炙烤的高溫,三人剛到樓頂,查爾斯便躺在滾燙的地上,大喘氣。
而樓下,響起一連串的警笛聲和吵鬧聲。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查爾斯用手揉動眼睛,緩解催淚彈帶給自己的疼痛。
隨后,他靠近樓頂邊緣,偷偷朝下看,只見一幫臉上佩戴防毒面具的警察,壓著那名老者,從大樓里出來。
“報告,人已經(jīng)控制住了!”一名警員用步話機道。
“好的,將他帶回車上?!辈皆挋C另一頭傳達(dá)命令道。
“了解?!眱擅蓸寣崗椀木瘑T押送老者走進(jìn)車子。
就在老者即將進(jìn)入車子之時,他扭回頭,往大樓樓頂看了一眼,然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快走,看什么呢?!本瘑T催促道。
樓上的查爾斯,注視坐進(jìn)車?yán)锏睦险?,心中不勝唏噓。
像他這樣縱橫江湖大半輩子的人物,如今落了個孤苦無依的下場,或許監(jiān)獄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爭也好,搶也罷,最后若是能有個好的去處,興許也不錯。
望著遠(yuǎn)去的警車,查爾斯三人這才敢走下樓梯。
剛剛要是警察上樓碰見這三人,肯定會把三人當(dāng)成公牛幫的成員,一并給抓走。
回到車上,除了查爾斯外,另外倆人,臉色都不太好。
一個是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另一個則是害怕幫派報復(fù)。
沉悶下,還是查爾斯第一個出聲道:“兩位,事已至此,就別在糾結(jié)了,你們還是想想以后吧,至于巴森的死因,我會一直調(diào)查下去的?!?p> “唉!”霍普嘆息道:“我今晚就收拾東西回老家,洛杉磯真不是我這種人該呆下去的地方?!?p> “我今天會去戒毒所,將毒癮戒掉?!迸涌粗胺剑J(rèn)真道。
坐著車子,三人回到市區(qū),霍普先是將女子送到戒毒所。
在兩人的目送下,女子義無反顧地走進(jìn)里面。
查爾斯知道,接下來她將會經(jīng)歷一場,前所未有的煎熬,如果成功,她必然會脫胎換骨,而不是在陰影下活著。
“霍普,我問你,你真的要離開洛杉磯嗎?”查爾斯忽然問道。
手握方向盤的霍普,盯著前方的道路,目不斜視道:“大佬的下場,尚且如此?!?p> “我呢,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家伙,還不如帶上自己的錢,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開上一家小餐廳,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p> “平平安安?!辈闋査棺熘校粩嗄钸哆@個詞。
在他看來,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每一個人的一生,都不會平平安安的發(fā)展,直接或間接的迎來一場又一場的變故。
至于平安這個詞,大概只是一種寄往吧。
回到酒店,查爾斯乘坐電梯上樓。
此時,他的房間內(nèi),早已有一人等待他的回來。
打開屋門,客廳中,一人坐在椅子上,正翻動今早送來的報紙。
當(dāng)他聽到開門聲,笑道:“你回來的還真早,他們沒有為難你吧?!?p> 查爾斯關(guān)上門,坐到薩博格的對面,搖頭道:“我們是和平解約,不存在什么刁難?!?p> “哦,那就好,我這次過來,一是跟你說一下房屋的建造進(jìn)度,二是問你,有沒有想過去幫我工作?!彼_博格合上報紙,詢問道。
“我想還是算了吧,我不太喜歡地下工作。”查爾斯婉轉(zhuǎn)的拒絕道。
對于查爾斯的回答,薩博格不覺得吃驚。
他沒有過多追問,反而是推薦其它工作道:“我和機車酒吧的老板是好友,你既然不愿意干那些工作,我可以推薦你去酒吧當(dāng)服務(wù)員?!?p> “這個可以,我愿意去。”查爾斯一口答應(yīng)道。
不是查爾斯不想賺大錢,而是查爾斯覺得打打殺殺的工作,自己勝任不了。
哪怕他擁有鋼鐵護(hù)腕和等離子肩炮,但有些東西,真的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決的。
見查爾斯答應(yīng)下來,薩博格微微頷首:“好,那我就沒其他的事情了,我先走了,你今晚過去就可以?!?p> “謝謝。”查爾斯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