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不是野蠻人,卻做著最野蠻的事情,咳咳!你是在自我欺騙嘛?”
嘲諷,赤裸裸的嘲諷。
衛(wèi)隊長毫不避諱的,喊出查爾斯最憤怒的三個字。
外者的到來,將本地人當做畜生來驅趕,甚至給他們冠以“野蠻人”的侮辱名諱。
小時候,查爾斯經(jīng)常看到爺爺和父母,穿著整齊的衣服,站在鏡子前,不斷演練禮儀。
起初查爾斯不懂,那些東西明明很容易做出的動作,為什么自己的親人還要每天演練?
直到他聽自己爺爺,講起家族的歷史之后,查爾斯才開始明白。
演練禮儀,不是為了更好的社交,而是為了給自己包裹一層保護,讓他們看著更像外面的人,不會顯得那般異類。
可笑,太可笑了!
在自己的土地上,卻要向另一個種族靠近。
哪怕會被驅趕,但為了生活,不得不違背初心,將自己當做另一個人來活。
“我知道,你們這些家伙,一直將我們當做畜生來看待,只因為你們比我們強大,可那又如何,現(xiàn)在的我,同樣以強大的實力掐住你的脖子,你又能如何???”
查爾斯嗓音沉悶,慢慢仰起頭,面向因為缺氧,臉色鐵青的衛(wèi)隊長。
“額!”
衛(wèi)隊長牙縫中發(fā)出呻吟聲,但眼睛里,依舊充斥譏諷的意味。
不是他不想求饒,而是骨子里天生的傲慢,使他不能低下腦袋,向一名“野蠻人”求饒,就算是死,也不行!
“我說過,你欠她一槍,現(xiàn)在這一槍,你該還!”查爾斯聲音不大,卻字字傳入衛(wèi)隊長耳中。
左手掌心松開,查爾斯握住槍柄,槍口炸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喇叭花。
衛(wèi)隊長眼珠移動,看著炸開的槍口,他不信這樣的手槍,還能射出子彈?更不信查爾斯敢對他開槍?
查爾斯把槍口抵在衛(wèi)隊長的膝蓋骨,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道細微的電流通過他的肌膚,匯聚到槍柄。
堅硬銳利的觸感,透過血紅的褲子,讓衛(wèi)隊長渾身一顫,雙目惡狠狠盯住查爾斯的面孔。
四目相對,衛(wèi)隊長終于是見到下午視頻中,那雙倒豎的瞳仁。
冰冷、惡毒、毫無感情,仿佛天生的殺人瞳孔。
僅是一眼,便擊毀了衛(wèi)隊長天真的想法。
“會的,他會開槍,不光會開槍,他甚至都有可能殺死自己!”
可怕的想法,充斥腦中,本能的求生欲,強迫自己改變傲慢的心態(tài),開始向身后不敢上前的執(zhí)行衛(wèi)隊成員,呼救道:“你們...快...特么...過來...救我!”
聽到呼救聲,十幾名衛(wèi)隊成員,互瞅對方,一個個猶豫不決。
縱使手中握著電擊器和警棍,但這幾樣東西,或許對付小偷還行,真碰上像查爾斯這種超越常理的家伙,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正當幾人猶豫不決時,報復的槍聲,響起了!
沒有慘叫,沒有哀嚎。
一聲槍響過后,衛(wèi)隊長全身痙攣,倆手緊握拳頭,雙腿打直,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隨時都會爆掉。
不是他不想發(fā)出慘叫,恰恰是查爾斯不給他慘叫的機會。
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松開。
外面的氣和里面的氣,無法形成互通,聲音便積累在肺中,只能依靠肢體動作來緩解疼痛。
慘叫是人類發(fā)泄痛苦最直接的方法,如果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那悶在心里,用東方大國一個名詞來說,這就會變成“內傷”。
“內傷,是最不好治的病?!辈闋査沟吐曉谛l(wèi)隊長耳邊輕輕說道。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這個男人內心中的防線,終究還是被打破。
松開手,衛(wèi)隊長落在地上,嘴里嘔出一口鮮血,全身輕微顫抖。
他的左腿膝蓋骨,此刻血肉模糊,即使用現(xiàn)今最高的醫(yī)療手段,都無法治好。
下半輩子,他大概就只能和輪椅,還有拐杖過一生了。
當然,那是在地球。
二號星球,可沒有那么多資源給一名殘障人士。
解決完衛(wèi)隊長,查爾斯來到母四腳獸的身邊,右手摁在她受傷的位置。
鋼鐵護腕內的電流隨即涌出,把那枚子彈給吸出來,同時烤焦受傷的位置,避免再度流血。
做好這一切,查爾斯環(huán)顧四周:“你走吧,下回不要再來了?!?p> 母四腳獸抱起面包,深深看了查爾斯一眼,把這名不一樣的人類記在心里,飛身跑入黑夜中,消失不見。
等他走后,兩旁那十幾名執(zhí)行衛(wèi)隊成員,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
抓不抓查爾斯,是個問題?
抓他,他們十幾個人加起來,都可能打不過。
不抓他,這事也說不過去,明天一旦傳開,他們執(zhí)行衛(wèi)隊的威嚴,可就大打折扣。
別看現(xiàn)在是宵禁時間,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可兩旁房子里的人,都不是聾子。
發(fā)生這么大事情,誰不會偷偷瞄一眼,然后在偷偷錄個視頻,明天好向他人炫耀。
“你們還在等什么,抓我呀,你們不動,我也不動,咱們這樣很容易站到明天早上的?!辈闋査孤詭д{侃的口吻,向跟柱子一樣的執(zhí)行衛(wèi)隊成員道。
“??!”
所有人一愣,再次互相看了幾眼,最后還是幾名膽子比較大的人,湊上前,用那對銀鐲子扣住查爾斯的手腕。
隨著銀鐲子的扣上,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幾人扶起昏死過去的衛(wèi)隊長,押送查爾斯前往執(zhí)行所。
酒店中,還等查爾斯回來吃完飯的凱莉,最后等來,竟是一封公開審判的通知書。
看著通知書上,查爾斯的名字,手拿通知書的凱莉當場暈了過去。
一旁的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起,放到床上休息,由安娜和露西亞在旁照看。
巴布倫粗略掃過通知書上的內容,上面只寫了查爾斯因為襲擊執(zhí)行衛(wèi)隊,打傷衛(wèi)隊長,明日將會在大禮堂受到公開審判,至于原因,上面一概沒寫。
“事情不太簡單,你們看好我女兒,我去找薩博格商量一下。”關心女兒的費德勒,見女兒這樣,自然是心痛不已。
他立刻離開房間,前往費德勒的居所,找他幫助自己救查爾斯。
手拿審判書的巴布倫,則是連夜給莫莉打電話,他知道莫莉的背景,或許現(xiàn)在只有她才有能力救查爾斯一命。
同一時間,內部安排有臥底的希爾曼集團和韋蘭德實業(yè)兩方勢力,相繼收到查爾斯被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