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漆黑的房間中,響起“咕嘟咕嘟”的冒泡聲。
伴隨聲音的逐漸變大,一道全身沾滿深紅色液體的身影,從注滿水的池子中鉆出。
“呼!呼!呼!”
低沉的呼吸聲音,回蕩于整間屋子內(nèi)。
慢慢的,呼吸聲開始放緩。
查爾斯抬起右手,撫摸自己沾滿液體的臉頰。
就在剛剛,他即將昏迷的時候,隱約間看到一道綠色的人影向自己走來,并且還朝他伸出了手。
在求生本能的驅(qū)動下,查爾斯用變異的右手去接伸來的手。
兩手握住的一瞬間,他的意識便陷入了深度昏迷。
再次醒來時,他便已經(jīng)來到了這間屋子。
“我這是怎么了?”
查爾斯自言自語,腦中不斷回憶自己進入迷宮時,與機械狗們大戰(zhàn)的場景。
盡管他意外變成異形狀態(tài),但意識多少還是保留了一大部分。
記憶之中,他看到自己可以像異形一樣,從嘴中射出類似第二張嘴的骨刺,血液具備溶解一切的腐蝕性,身體變得更加敏捷。
這些特征的變化,可不是單單通過鋼鐵護腕活性細胞就能做到的。
而是由內(nèi)到外,徹底改變了基因序列,使他如異形一樣,化身成為一臺移動的殺戮機器。
想回憶起自己身體的巨變,查爾斯趕忙用手上下?lián)崦约旱纳眢w結(jié)構(gòu)。
直到把他全身所有人類男性的特征,都檢查一邊之后,他才放心下來。
“還好,還好,都還在?!?p> 長舒一口氣,查爾斯伸手摸進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塊防水手表,借著上面微弱的光芒,他看到時間已經(jīng)接近零點,距離自己進到這座實驗室,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左右。
“看來我要趕快行動,外面的火情說不定快被控制住了?!?p> 查爾斯打開手表上面的手電筒,一束刺眼的亮光射出,逼退房間內(nèi)的黑暗。
身處水池內(nèi)的查爾斯,剛走出沒多遠,忽然停下腳步,下意識地向四周張望。
不知為何,男人的第六感在此刻異常靈敏,仿佛黑暗之內(nèi),有幾十雙眼睛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背著老婆出去找小三,結(jié)果人家一直都在監(jiān)視自己。
“怎么回事,明明鋼鐵護腕沒有發(fā)出警告,但我為何會有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由于手表的亮度距離有限,僅能照亮前方三四米的范圍,使得查爾斯無法看到更遠的地方。
查爾斯下意識吸動兩下鼻子,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沿著鼻孔鉆入。
“嗯!”
眉頭微皺,這個味道查爾斯太熟悉了,這幾個月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與這股味道打交道。
查爾斯騰出一只手,把它當做盛水的容器,將池子內(nèi)沒到自己腰部的深紅色液體,捧出來一點,放到鼻子下,仔細一聞。
“我的上帝,還真是你!”
確認熟悉味道是從何而來的查爾斯,面露驚駭,急忙邁動大腿,在水池中瘋狂擺動。
大約一分鐘左右,他才從注滿紅色液體的池子中跑出。
再回頭,面對這滿池子的液體,查爾斯只覺得惡心,因為這個一池子的深紅液體,根本就是由血液注滿的。
至于是不是人血,那就不好說了。
以查爾斯的計算,注滿如此巨大的池子,起碼得放干上千人才行。
或許因為某些原因,為了不讓池中的血液凝固。
做這件事的人,特意往里面注入了藥劑,以此來保持血液的液化狀態(tài),同時降低了血腥味。
如果不是經(jīng)常接觸這股味道,查爾斯興許都不會注意到。
“這做實驗室里,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p> 先是迷宮,后是機械狗,再到一大池子的鮮血。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那個恐怖電影的拍攝現(xiàn)場呢。
不喜歡血腥味的查爾斯,摸索著往前走,想要快點離開這里。
可往前走了沒多遠,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fā)明顯,似乎有什么東西,也跟在自己身后,準備與其一起離開。
“不行,在這么壓抑下去,別說找出路,我得先瘋了。”
查爾斯對著黑暗的房間,自言自語,濕潤的發(fā)梢,滴下深紅色的血珠。
一手摸墻,查爾斯一路往前探索,期望能找到這個房間的電燈開關(guān)。
結(jié)果開關(guān)沒摸到,反而讓他摸到了一件無比柔軟的東西,感覺就像是少女的肌膚。
“這是什么?”
查爾斯連續(xù)捏動幾下,彈性的感覺,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收回右手,查爾斯握住發(fā)亮的手表,把光芒集中向自己觸碰的物體,一點一點往上移動。
伴隨光芒的向上,查爾斯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不自主的往后倒退了數(shù)步,就連手中的手表,都掉在了地上。
“這.....這.....”
查爾斯舌頭如同打結(jié)一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哪怕經(jīng)歷了那么多驚險事情,見過不下數(shù)十種死亡,但與眼前所看到的比起來,那些真的不算什么。
撿起地上的手表,查爾斯頭也不回,飛速朝外走,他想要快點逃離這間屋子。
然而,整間屋子,就像是被人詛咒過。
不管查爾斯如何尋找,都找不到離開這里的那扇門。
突然,黑暗之中,一道綠色的人影,幽幽浮現(xiàn),站在水池子的另一面,與查爾斯遙遙相望。
查爾斯駐足不動,雙眼死死盯著水池另一面的綠色身影,當場發(fā)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聲音很大,在這間空曠的房間內(nèi),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回音。
綠色人影沒有作答,他抬起右臂,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查爾斯左側(cè)往上的地方。
查爾斯以為對方是在給自己指路,他二話不說,踮起腳,伸手往上抓,竟意外抓到一個下拉桿。
當這個下拉桿被拉下之時,漆黑的房間頂部,響起亮燈聲。
一盞一盞白織燈接連亮起,把這間屋子原本的模樣,展示在查爾斯眼前。
“我的上帝,你特么是真瞎了!”
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手表,松手的那一刻,查爾斯徹底明白過來,為什么在房間里時,總感覺有人在偷窺他。
人家那是偷窺,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的看他。
房間很大,起碼得有四分之一足球場那么大。
最中間是注滿血液的池子,兩側(cè)全是潔白的瓷磚,而在瓷磚之上,猶如掛豬肉一樣,掛滿了各色人種和年齡段的尸體。
剛剛查爾斯觸摸到的那個柔軟物體,就是一具被扒光了衣服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