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山辰,祈愿微笑,來的還挺快。
“讓他進來吧?!?p> 山辰快步進房,在桌旁向祈愿問好。
“夫人,卑職來遲,給您問好了?!?p> 祈愿有意打笑他,“晚上好。坐吧。”
“山辰來遲,是…夫人,三年前,夫人曾給我一個測試。不知夫人還記得?”
“什么測試?我自從生了孩子,記性淡了許多?!?p> 忍住!忍住!為了夏年的下半生幸福,不能讓小子輕易過關了。
山辰深吸一口氣。
“夫人,山辰自幼與夏年一起長大,對她存了相守的心思。以前覺得兩人皆為奴,不敢開口,怕會對夏年有什么影響。四年前,自夫人做了夏年的主子,她總是向我們提起您的好!
所以,我覺得,若是夏年肯出嫁,您也會同意的!于是,三年前,我便向您請親,希望能讓夏年下嫁給我。夫人當時說,若我能通過測試,便同意讓夏年嫁給我?!?p> 說完,山辰又大呼了一口氣。
“我有這樣說過?夏年年紀也不小了,我是該給她謀劃婚事了?!逼碓感毖弁蛏匠铰曇舻姆较?,一側嘴角挑起。
“這三年來你們來往,我也沒有多做阻止啊。只是,夏年未跟我提過,想嫁給你的事情呢?!?p> “豈有此理!她昨夜才說愿意的!”
感受到房間里的溫度一下子升高,祈愿擺弄了下手指,“那你說,她是欺騙你了?”
“不不不是,她未有提到……也,也有可能是有顧慮?!鄙匠綒鈭鲆幌伦尤趿似饋怼?p> “夏年這孩子,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愛笑也愛哭。我舍不得她,要是婚后我仍讓她在身邊伺候,像秋水一般,如何?”
“夏年喜歡待在夫人身邊伺候,我不敢有意見?!?p> “你有意見,只是不敢提了?”
“不不不,山辰嘴笨。夏年喜歡做什么便做什么,能得夏年笑顏,是我的福氣?!?p> “呵。她不只常笑,還愛哭??奁饋砟菢幼影〕蟮?,幸虧我現(xiàn)在見不著了,不然真想抽她兩嘴子?!?p> “夏年心善又軟,我定當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傷心哭鼻子?!?p> “夏年生氣了,你是站哪一邊?”
“當然是幫理不幫親……夏年生氣了,多半是我惹您生氣了或者是陛下惹您生氣了,我當然是站在夫人這邊的!”
“那豈不是害你一心侍二主了?我可不敢?!?p> “山辰萬事站在您這邊,陛下那邊也是清楚的。不然河日三年前的事情,夠他死千遍了!”
“哼?!?p> 祈愿摸著鳳仙花染色的指甲,半晌沒有再說話,估摸著山辰快爆發(fā)要跪地的時間。
“那把你最珍視的東西給我吧。”
“夫人,夏年不能給您~”
“我說東西,夏年在你心中是東西嗎?!”
“不不不,山辰嘴笨。”
毫不猶豫的,山辰從頸上取下一個玉佩項鏈,交到祈愿的手上。
“這是卑職楊家祖?zhèn)鞯挠衽?,保平安,本打算給夏年入袋的。夫人您摸摸,這便是我楊山辰最珍視的東西?!?p> 看祈愿摸著玉佩沒有反應,山辰又解了身上的佩劍,放到桌面。
“還有!這是陛下登基時賜給我的寶劍,不記得什么來頭,但是據(jù)說是以前什么什么國家的尚方寶劍!”
祈愿終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大聲笑了出來。
“寶劍你收回去便是,我還要它守護夏年。玉佩我收了,你不心疼吧?”
“不心疼,給夫人了就相當于給夏年了?!?p> “好,這楊家祖?zhèn)鞯膶氊愇揖褪樟?。你先出去吧,我還要問問夏年的想法?!?p> 心喜,山辰咧嘴露出滿嘴牙齒,嚇得祈愿背后站著打瞌睡的蓮歸一驚!
“是,夫人心慈,卑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卑職告退!”
***
喝一盞茶,桌對面的人由明朗少年變成白玉暖男,祈愿可謂是艷福不淺。
可惜啊,見不著,無福消受。放下茶杯,祈愿打開天窗。
“你找我,可是為了冬華?”
“是,夫人?!?p> “你那邊小心思,我不是不知。你最要努力討好的,不是冬華?”
“夫人,我給您扣響頭!”
“誒誒誒,做什么!我讀的書少,你也別把我當野蠻人!”
“夫人,冬華……有些時候,待我挺好的?!?p> “唉,聽得我肩膀有些酸了。冬華待我也挺好的。”
“夫人,冬華再不嫁,便老了!我給您揉揉~”
“哼,有我養(yǎng)著,冬華自由自在多快活!誒輕點~”
“夫人,您有陛下陪著,冬華會寂寞的。冬華寂寞的時候,由我陪著她!”
“說的有那么點道理。但是我不要你的陛下,我只要冬華陪著啊?!?p> “夫人,冬華這丫頭,不茍言笑,不懂情趣為何物,天天陪著您,您會很無聊的?!?p> “誒那你喜歡她什么?還真委屈風月公子了。”
“冬華哪兒都很好,不茍言笑,比一些姑娘好,嘰嘰喳喳沒停。從來只說真心話,對她歡喜的人,倍倍兒好,對她不喜歡的人,半丁不理,對她恨的人,弒無痕!
她哪兒都好,微醺的時候,乖巧可愛,平時則是冷艷美人!平時待我是冷淡了點,但是她對我總是特別的!對別的人,她都是直接不理會的!”
這娃腦子秀逗了,還真是應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理?“風月?”
“在!”
“聽說你以前,煙酒嫖賭,終日泡著。腦子,泡壞了?”
“夫人,我五年前已經(jīng)戒了!我來陛下府下比較晚,在府中遇到冬華,我就把那些壞習慣都戒了,再也沒有沾上!我是干凈的!”
“那…你是有什么隱疾?”
肩上的手重了兩分力,祈愿甩肩,“你這是公報私仇?!”
“不不不,夫人,您有疑問是正常!您待冬華這樣好,當然希望她萬無一失!”
“你有隱疾,她還能有什么東西能失的?”
風月一急,真的在祈愿身旁跪了下來,舉起三指。
“我向風月對天發(fā)誓,我身體健康,各方面能力正常?!?p> 瞄了下祈愿臉色,借鑒山辰的經(jīng)驗。
“冬華說什么都是對的,冬華喜歡的夫人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對的,如若陛下與夫人相對立,我向風月永遠站在夫人這一邊!風月最珍重的人是冬華,風月最珍重的東西是冬華給的萬花筒!”
“嘖嘖,你就沒有什么珍重的財物,例如祖?zhèn)髅貙氈惖???p> “比不過冬華送我的東西。夫人,這是我向氏只傳嫡長子的玲瓏玉。”
又一塊石頭遞到祈愿手中。
自古女人深居在后院,都希望男人將身上所有物拾交給她們保管,其中便有人們最看重的黃白之物。
當年,她也是沒有推脫,一手接了夏由柯給她的黃白之物。美曰其名,他是愛我的,所以才將這些黃白之物給我。殊不知,終是看錯,全盤皆是錯。
唉,長姐難做,自己遇人不淑,也不知這看別人夫婿的眼睛是否雪亮。左手指敲了桌面兩下,“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