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局長指著薛子寧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從今天開始,就擔任我們特別行動隊的隊長,取名“清算”,寓意徹底清算瀚海市的惡勢力,無論是毒梟,黑社會,走私大亨,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全都要一網(wǎng)打盡。
這是一項偉大的工程,大家都知道,瀚海市那些陰暗角落里的跗骨之蛆已經(jīng)荼毒全市許久,但公安機關(guān)一直沒有系統(tǒng)性的大動作,而這次,就是要打一場大仗,讓那些混蛋徹底消失!”
這時外面的警員們嘰嘰喳喳,無非就是懷疑薛子寧的能力,雖然有部分人看過關(guān)于他的新聞,但畢竟沒有眼見為實,如此倉促任用,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每逢這種時候都缺不了張乾宇的身影,自從昨天薛子寧告訴他這件事之后,他想了一晚上明天跟同事吹牛的言辭,現(xiàn)在可是大展拳腳的時候了,開始跟旁邊的人宣揚自己曾是薛大隊長的舍友,關(guān)系鐵得不得了,諸如此類。
這要擱三年前他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就該把自己能力的事情公之于眾了。
但現(xiàn)在進入了社會他也明白,一旦他說了宿舍里除了他和薛子寧之外一直刻意隱瞞的其他人肯定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事態(tài)只會越來越嚴重。只好打碎牙往咽在肚子里,強忍住自己的虛榮,成全出一個獨一無二的薛子寧。
這么想想,自己還挺偉大的……
顧局長咳嗽一聲,示意窗外的人安靜,又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大家的顧慮,我也并不認識這位年輕的精英,但我們可以不相信薛先生,但大家應(yīng)該都相信唐老吧,老前輩為了警界事業(yè)奉獻了一輩子,在場的所有人估計都上過他的課,唐老的決定不會是沒有任何憑證的,所以請大家放心,支持薛隊長的工作?!?p> 然后目光瞥向薛子寧,眼神中還多少帶著一些懷疑和不屑,雖不明顯但薛子寧依舊感覺得到。
看來即使顧局長運用了這么多激勵人心的話去安撫警員們,但心里還是不信任薛子寧能力的,這也沒什么錯,畢竟……
薛子寧自己也不信任。
他抿著嘴沖顧局長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包括張乾宇在內(nèi)的警員們,敬起了那個絲毫不標準的軍禮,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顧局長微微點點頭,他確實不信任薛子寧,但這個年輕人忠厚且謙遜,與那些自命非凡的天才很是不同,這方面還是令他這個老干部很滿意的,緊接著按程序把身旁的四個人指給薛子寧認識。
左手第一把椅子上坐著的是一個深黑色頭發(fā)的男人,他過于無瑕的頭發(fā)和他臉上的皺紋有鮮明的對比。
這個男人叫于德,是局里的一位副局長,論工作時長,在整個瀚海市警界里首屈一指,但論工作建樹,卻是平白無奇。
說白了,就是個純靠資歷上位的官場老油子。
于德對著薛子寧笑了笑,這種職業(yè)假笑讓薛子寧心里感到些許的不適。
而坐在于德對面的是一位帶著厚厚眼鏡片的女性,名字叫丁曦,40歲左右,是鑒證科的領(lǐng)軍人物,在科學界也算得上聲名遠播。
丁曦看起來高冷得很,一直不拿正眼瞧薛子寧,薛子寧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從自己走進來開始,這位女警官就一直低頭看她的報告。
而剩下的兩位就是白鴻和那個發(fā)福的中年人了。
顧局長笑著對薛子寧說:“這兩位可是一線干警,一隊隊長白鴻和二隊隊長熊文杰,你可以選擇其中一隊,只跟著你干大案要案!”
白鴻只是和薛子寧對視了一下,并未做什么多余的動作,而熊文杰確實竭盡全臉的表情吸引薛子寧的注意力。
薛子寧笑了笑,終于明白了這位熊大隊長為什么剛剛對自己溜須拍馬了,原來是想進特別行動組啊。
薛子寧一直是個和善的人,本來是不想辜負熊文杰這一番小心思的,不過他本來就是個啥都不懂的二愣子,要再配個混吃等死的三胖子,這特別行動隊還能干得下去嗎?
再加上張乾宇也在白鴻手下任職,畢竟熟人好辦事兒,于是清了清嗓子,對顧局長說:“那就勞煩白隊長來指導我吧!”
熊文杰聽見之后人都傻了,沒想到自己一頓討好換來的只是一場空,顧局長當然不會在意熊文杰的感受,對白鴻說:“白隊長,你不介意吧?”
白鴻聳聳肩,眼睛調(diào)皮地看向熊文杰:“我隨便嘍!”
顧局長拍了一下手:“好,二位精誠合作,爭取讓瀚海市的那些暗梟們無所遁形!散會!”
熊文杰倒也是真實,看到自己被拋棄了,走過薛子寧身旁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匆匆溜了。
顧局長看到人群漸漸淡去,表情也平易近人起來,看著白鴻說:“老白,帶你這位新上司去他的辦公室看看吧!”
白鴻點點頭,但并沒有做出熊文杰的那種作態(tài),站起來之后整理了一下風衣,向一個方向指去:“薛隊長,走吧?!?p> 薛子寧點了點頭,跟著白鴻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一進去,還沒得來及好好看看自己往后的辦公環(huán)境,屁股就挨了一腳,張乾宇從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臭小子,發(fā)達了,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秋瞳打了一下張乾宇的腦袋:“干什么呢,沒大沒小的,這可是咱們隊長!”
張乾宇擺了擺手:“你不懂,男人之間的感情,你這婆娘是理解不了的。”
秋瞳馬上抓住他的耳朵,發(fā)出聲音不大卻能穿透耳膜的重擊:“你再說一遍,給你點兒臉了!”
張乾宇當然明白好男不跟女斗這個亙古不變的定律,立馬認慫:“曈姐,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
總之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把秋瞳給說煩了,才把手松開。
薛子寧看著這兩個活寶,想著有這兩個人以后工作的時候就不會那么枯燥了。
他環(huán)視四周,看得出來,警局其實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已經(jīng)盡很大努力照顧他的環(huán)境,他看過會議室的規(guī)格之后,再看到這間辦公室的兩張辦公桌,獨立的投影儀,獨立的衛(wèi)生間,總之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就是警局最豪華的一間辦公室了。
看來這個唐老還真是很看重自己呀,薛子寧有些羞愧地搖搖頭,其實他自己心里明白,以他的水平,真不太配得到這么高的待遇,一時間突然上進心爆棚,轉(zhuǎn)過身來問白鴻:“白隊長,我們現(xiàn)在最緊要的任務(wù)是什么?”
白鴻看到這個年輕人很是上心,居然這么快就想投入到工作當中,再回頭看到自己兩個嬉皮笑臉的小徒弟,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就跟你細說一下吧?!?p> 白鴻說到這兒,顏眼色凝重起來,順便示意秋瞳和張乾宇嚴肅一點兒,然后從一個抽屜中拿出了一個U盤,在投影屏上放置了幾張照片,確切地說,是一位美到無可救藥的銀發(fā)美女的街拍。
張乾宇眼睛都看直了,秋瞳則是滿懷嫉妒地嘟了嘟嘴。
白鴻不為所動,只是對薛子寧說:“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叫希爾金斯,今年28歲,身高173,明面上以模特的身份活動,實際上其實是北海國最大的黑手黨組織“Scarlet Moon”培養(yǎng)的4位新生代頂級殺手之一。
據(jù)國際刑警的情報,希爾金斯在半個月前已經(jīng)拿到了以假身份所辦的出境證明,而她的目的地就是瀚海市,雖然還查不到她的真實目的,但我們的人在前幾天找到了她的行跡并進行了追蹤。
令人驚奇的是,她除了晚上去紅雨大街的一個酒吧喝酒之外,其他時間都在自己的酒店里,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一周的時間。你們覺得這樣的行為像一個殺手有的表現(xiàn)嗎?”
薛子寧托腮想了想,說出來他自己都佩服的一段話:“殺手做出這么反常的行為只有一個可能,她要殺的人會出現(xiàn)在那家酒吧?!?p> 白鴻很滿意薛子寧的回答,看來這個薛子寧除了他那獨一無二的能力之外,還是有點兒辦案天賦的,而現(xiàn)在的薛子寧只是在想:看來900多集柯南沒白追啊。
白鴻點點頭說:“所以我們的任務(wù)也不復(fù)雜,就是阻止她的一切行動并抓到她,而以她的身手和經(jīng)驗,除非像你這樣的“神跡者”,要不然很難做到。
薛子寧尷尬地說:“可是我現(xiàn)在……”
話沒說完,腦海里突然傳過來一陣聲音:“嘿,是不是想說現(xiàn)在和普通人沒兩樣,臭小子,我告訴你,本大爺關(guān)鍵時刻回歸,從不掉鏈子。”
白鴻懷疑地看著薛子寧的發(fā)呆的眼神:“你……”
張乾宇插了一嘴:“沒事兒,說悄悄話呢!”
白鴻似懂非懂,等到薛子寧眼中的無神變?yōu)橛猩裾f:“你沒事兒吧!”
薛子寧搖搖頭說:“沒事兒,我會盡力的,那么具體安排呢?”
白鴻點點頭:“很簡單,明晚你的任務(wù)也很簡單,去喝一瓶伏特加,用欣賞美女的眼神一直盯住她就行了?!?p> 薛子寧盯著屏幕上的希爾金斯笑了笑說:“確實令人目不轉(zhuǎn)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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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局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看著坐在對面喝茶的老人笑了笑說:“您老還是這么愛喝大麥茶呀?我送您那幾箱鐵觀音都快發(fā)霉了吧?”
老人皺了皺眉:“喝不慣那么金貴的東西,還是這玩應(yīng)兒喝著舒坦?!痹掍h一轉(zhuǎn):“那小子應(yīng)該來報到了了吧,你感覺怎么樣?”
顧局長聳聳肩:“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什么,我們把猩紅那個女殺手的案子交給他們“清算”了,借此也來看看他的水平。”
唐老沉默無言,顧局長眨了眨眼睛:“唐老,有件事兒我可一直搞不明白,您多少年都不給警局推薦人了,可這次……您為什么這么信任這個小子???”
唐老微微閉上眼睛,其實那個研究生跳樓的那天,我碰巧經(jīng)過了文曲學院,目睹了全過程:“整個樓底下浩浩蕩蕩幾千人,只有他一個人沖上去救人,老朽都自愧不如,世態(tài)炎涼,人性淡薄,這樣的少年很難得。
有些人天生就帶著一些標簽,正義這兩個字就刻在他腦門兒上,锃亮!雖然他自己看不見,老頭兒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我不會因為因為一個人的能力就輕易地對他委以重任,但我有一種直覺,他是個很好的人選。
瀚海市被黑暗籠罩太久了,別人看不見,但我看得見,按部就班規(guī)規(guī)矩矩辦不成事,該讓一個怪才去攪攪這淌渾水了,我理性了半輩子,不過這次,我選擇想信一次這所謂的直覺?!?p> 老人笑了笑,看向顧局長,老人笑起來并不好看,但卻異常溫暖人心,顧局長回了唐老一個微笑:“直覺有的時候很準……”
***
秋瞳習慣性地和白鴻一道去吃完飯,道上嘮起閑磕:“看來你的超能力假設(shè)成功了,那也就是說那個李云哲的說辭并不是瞎編亂造的,他們宿舍其他五個人全都……”
白鴻打斷她的話:“你知我知就行了,他們不想讓這件事情發(fā)酵,那樣會打擾到剩下幾個孩子的生活,張乾宇的能力你要是好奇就去問問,但別再讓其他人知道了?!?p> 秋瞳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誠懇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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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寧今天很忐忑,因為他明天晚上他即將和一個不知殺過多少人的美女蛇在同一家酒吧共度驚險刺激的一夜。
在如此忐忑的情況下,凌晏居然還拖著他出去買衣服,薛子寧拎著不知道幾個袋子,苦笑地看著身旁這個剝削階級的女地主。
小寧倒是說出了薛子寧的心聲:“女人是真麻煩。”
薛子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凌晏現(xiàn)在早就習慣了薛子寧的這種突如其來的怪笑,于是問:“小寧又說我了吧!”
薛子寧笑了笑:“我看警察局應(yīng)該請你去當這個什么“清算”的隊長,干得肯定比我強!”
凌晏拍了拍薛子寧的肩膀:“別氣餒,學姐相信你,待會請你吃飯,祝你打好這第一仗!”
薛子寧嘆了嘆氣:“凌大作家,你說……我會不會死???”
沒等凌晏回答,小寧搶先一句:“有本大爺?shù)纳裢ㄔ?,誰傷得了你?”
凌晏又跟了一句:“怎么了,害怕了,誒,你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怎么吹你的嗎?什么神之子,什么神跡者,吧啦吧啦的,總之,就一個宗旨,你天下無敵,難道還怕了個瘦弱的小姑娘?”
薛子寧笑了笑說:“她173,快比我高了,可不是什么瘦弱的小姑娘?!?p> 凌晏白了他一眼:“呵呵,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看起來也沒什么害怕的?”
薛子寧歪歪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有了這份工作之后,還有點兒興奮,感覺自己終于有平臺施展自己了,雖然我還是什么都不懂?!?p> 薛子寧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緊接著說道:“我聽那位唐老前輩說過,他們會動用輿論力量把我刻畫成一個想紅想瘋了的負面形象,你那天也在媒體面前露面了,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凌晏把一件衣服推到薛子寧手里:“擔心這個干嗎?本來噴我的人也不少,還在乎多一個兩個的?剛才給你也買了一件,晚上穿這個,學姐會保佑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為互相之間的包容和理解感到欣慰。
小寧則是淡淡地說:“哥剛才裝完逼,怎么沒人理……”
***
紅雨大街,瀚海市最繁榮的幾個街道之一,同樣,也是物價最高的幾個街道之一。
張乾宇和秋瞳被賦予的任務(wù)是接應(yīng)薛子寧,坐在外面的車里含淚吃著比平時貴了5倍的關(guān)東煮。
張乾宇的眼里都是恨,原因也很簡單,他恨這個洋妞為啥要選這么個破地方殺人,害得自己花一百塊錢才買了15個丸子,還給旁邊那個說要減肥的大姐還吃了10個。
最煩的是,單位還不報銷……
阿爾法夜總會,借著洋氣的名字和繁榮的紅雨大街的襯托,不過十年之間,已人盡皆知。
在這個地方,有著無數(shù)見不得人的骯臟交易,但無論怎樣,一個夜店的表面都是大致相似的,年輕的男女開心地跳著一些自己也欣賞不了的舞蹈。
偶有幾個失意的憂郁帥哥在那里看著酒杯發(fā)呆,好像在探索什么人生真諦一般,其實也只不過是想把某一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女孩兒騙上床。
薛子寧坐在椅子上,如白鴻所言,他要了一瓶伏特加,他淺嘗了一口,然后差點兒沒辣的跳起來,他突然很鄙視電影里那些一口把一杯伏特加喝下去的劇情,喝這么烈的酒,連口大氣都不喘,演得也太不嚴謹了吧。
他十點鐘方向坐著一個美女,銀發(fā)如瀑,微微發(fā)藍的眸子異常勾魂,身材比例異常完美,一身萌系的粉色連衣裙卻依舊透漏出女神的氣質(zhì),很多把頭發(fā)染成彩虹色的小男生流著口水看著這個美人兒。
薛子寧也在看著她,不得不說,除了凌晏之外,這是第二個能帶給自己內(nèi)心震撼的女人,但內(nèi)心震撼的意思并不等同于動心,他也不敢動心,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叫希爾金斯,是個沒得感情的殺手。
他暗自問小寧:“這樣的女人怎么會是個殺手呢?”
小寧故作深沉:“你們老祖宗有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沒聽過嗎?人家雖然長得好看,但沒人規(guī)定,長得好看的人就不能殺人?。 ?p> 薛子寧晃了晃頭:“你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小寧沒繼續(xù)回話,而是突然嚴肅起來:“你快看,那個女人的眼神變了?!?p> 薛子寧看向希爾金斯的方向,她雖然還是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杯中酒,但余光卻瞟向另一個方向,那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老人身上的金戒指閃閃發(fā)光。
一個還算年輕的美女殺手也許會被某一位大叔身上的魅力吸引,但一定不會被一個老爺爺吸引,所以她看向這個男人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他。
同時,張乾宇的聲音從藍牙耳機里響起來:“剛才進去的人里有一個戴著金戒指的人,他叫基德·馬努爾,是來自北海國的地產(chǎn)大亨,據(jù)老白他們調(diào)查,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洋妞的目標?!?p> 活音剛落,酒吧炫彩的霓虹燈剎那間幻滅,薛子寧就是再沒經(jīng)驗,他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停電,而是那位美麗的獵人開始她的工作了。
來不及反應(yīng),薛子寧下意識地朝馬努爾的方向移動,同時自己座下的凳子也隨著自己滑行,薛子寧視野中的黑暗和周圍吵鬧的喧囂并沒遮擋住那銀發(fā)的光芒,順著那道凄美的銀弧,薛子寧身旁的凳子應(yīng)聲飛到馬努爾所在的方向。
凳子落在地上發(fā)出撞擊聲,同時也砸亮了舞廳的霓虹,馬努爾臉龐上有一道很淺的傷口,鮮紅色的液體從那里滲出,給馬努爾剛修理過的漂亮大胡子染上了一個新顏色。
一柄銀色的刀落在立馬努爾不遠的角落,還有那個小寧附身的凳子,薛子寧很慶幸,自己瞎貓碰死耗子的一擲,還真救了這個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死的大胡子一命。
他環(huán)顧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它們像一串足印一樣爬行著,而臉上被劃了一道的馬努爾和劃他的那柄銀刀都在原地。
所以結(jié)論只有一個,他接通張乾宇,極度自信地說:“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