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珂急步走過來,眼如銅鈴般看向喜報:貴府陸熹,成績優(yōu)異,特發(fā)此喜報,以資鼓勵。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確定沒有看錯后才抬頭看向柳典,“陸熹……不是卷子不見了嗎?”
柳典心里疑惑,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震驚,陸熹的算術天賦別人不知道難道丞相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知道嗎?
他壓下疑惑道:“有人賞識陸熹的算術天賦,寫了舉薦信給菁英堂,陸熹被破格選為四國算術大賽的預備選手了?!?p> 陸珂蹙眉,打量陸熹,像是不認識了這個女兒般。
一封舉薦信就能讓她被破格錄取,寫信的人身份一定不低,整個東旗屈指可數(shù)。
他自己算一個,可是他不會做自打耳光的事,沒有真才實學,最后還不是原形畢露被人取笑?
陸熹剛回京,能認識什么有分量的人?
他忽然想到了顧臨風,難道是他?
廳內(nèi)氣氛一時變得十分怪異,鴉雀無聲。
柳典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喜報既已送到,他便拱手道:“在下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一直處在石化狀態(tài)中的忠叔忙回過神來送他,一邊送一邊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柳夫子,這喜報是不是寫錯名字了……”
柳典失笑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心里只覺得滑稽,果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
當他得知陸熹是丞相之女的時候,他想著難怪她有那么好的算術天賦,只怕和后天培養(yǎng)也脫不了關系,可沒想到丞相壓根不知道女兒的特別。
廳內(nèi),陸柔只覺得呼吸困難,屈辱讓她抬不起頭來,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
“柔兒——”柳如湘叫了一聲,一旁的春桃忙追了出去。
柳如湘轉(zhuǎn)頭淚水漣漣地看向陸珂,“老爺,柔兒她心里苦啊,您也知道她學習有多刻苦,寒窗苦讀,挑燈夜戰(zhàn),抵不過一封舉薦信,你讓她如何接受得了?。俊?p> 陸珂也覺得心疼,安慰她道:“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只要柔兒認真讀書,自然會有好前程?!?p> 柳如湘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上前兩步抓著他的手,“老爺,您也為柔兒寫一封舉薦信吧,柔兒成績好,又有您的舉薦,一定可以和熹兒一樣進入凌波書院學習。她們姐妹二人在一處學習不正好互相照應嗎?”
還有外人在場她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讓陸珂頓覺面上無光,眼中閃過一絲不喜,掙開她的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和世子殿下還有要事相商!”
柳如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識大體了,忙抹了抹眼淚低頭彎身行禮,“妾身告退!”
陸珂便又露出滿意的神色來,“去吧,好好安慰柔兒,是金子不怕被埋沒?!?p> 柳如湘點點頭,對著夜西沉也行了一禮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陸珂轉(zhuǎn)身對夜西沉拱手道:“讓殿下看笑話了!”
夜西沉淡淡道:“還行?!?p> 陸珂嘴角的肌肉輕輕跳動了兩下,轉(zhuǎn)頭看向陸熹,“你先下去吧,好好招待錦州,為父待會兒過去找你?!?p> 說著他又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的喜報,隨手放在旁邊的小幾上,板著臉道:“這個喜報我會親自退回去,菁英堂那邊我也會打招呼退掉名額。讀書不能靠投機取巧,一時的風光就如同鏡花水月,不切實際!”
夜西沉正漫不經(jīng)心地喝茶,聞言動作一頓,抬眼看向他,眸光犀利:“丞相這是在質(zhì)疑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