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人,倆黑衣人隨便在一個黑漆漆的地兒,把夜行衣解下,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兩個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
一個銀白,一個暖月。
正是親楓和白可。
他們尋了個不夜酒樓喝酒。
小二上了一壺酒和一盤花生米一盤酸辣土豆絲,親楓拿杯子邊倒酒邊問。
“金山怎么惹你了,千方百計翻墻出來都要追著打?他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白可搖搖頭,“他沒惹我?!?p> 親楓瞪大眼睛,“沒惹你?那你還大半夜翻我窗,你不知道自己不光名字白,長得也很白嗎,差點沒嚇?biāo)牢?!?p> 他在床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間睜眼,就看到一張白色的臉,掛在黑暗里,整個視覺效果,驚悚到能暴走。
還好白可反應(yīng)及時,捂住他的嘴,并且驗明正身,親楓才反應(yīng)過來,這貨穿了夜行衣!怪不得看起來只有一張臉!
現(xiàn)在想想,小心臟跳得還有點快。
“他沒惹我,但惹了公主,惹公主的后果比惹我還要嚴(yán)重?!?p> 親楓,“……”
“一天到晚只有公主公主,我說白可,儂能不能有點出息?離了公主,你會死???”
堂堂七尺男兒,總圍著個女人轉(zhuǎn)悠算什么回事。
白可干脆利落回答,“不能,會?!?p> 親楓,“……”
一口老血梗在喉頭,怕自己噴出來,他打算轉(zhuǎn)移這糟心的話題。
“陌上少年選拔大賽結(jié)束后,我打算去邊疆,男兒當(dāng)熱血,你去不去?”
白可晃悠酒杯,“不去。”
意料中的回答,親楓并不意外。
“那你有什么打算?總不能一輩子窩在宮里吧?”
白可反駁,“不是窩在宮里,是窩在公主身邊?!?p> 他不喜歡皇宮,高墻厚瓦,四方拘束,他不過是寄人籬下,可誰叫皇宮是距離公主最近的地方。
親楓有點不是滋味,喝了口悶酒。
“咱倆可是兄弟,一起勾肩搭背偷雞摸狗長大的好兄弟,你就這么舍得我?”
白可含笑,看向他,語氣憧憬。
“等我與公主成了親,會和公主一起去看你。”
……
親楓真想罵他做大夢,又不忍心打擊,畢竟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做做夢就不要太苛責(zé)。
白可沒注意到親楓糾結(jié)的眼神,兀自憧憬未來美好時光。
“屆時,我與公主大婚,你可得來,份子錢不能少?!?p> 親楓真真牙疼,皺著臉,這春秋大夢還沒個邊際了,是不是下一句就說生幾個兒子了。
他還真讀對了白可的想法,做夢停不下來的少年繼續(xù)說,“然后兒女雙全,女兒我寵,兒子丟給你,教他習(xí)武。”
“教了老的,還得教小的是吧,”親楓翻白眼,“就算公主有恩于你,也沒必要上趕著以身相許???”
更何況,人家還不一定想要,人老子防著呢。
白可情深似海,歲月不改。
“我什么都沒有,就這個身這條命,全是公主的?!?p> 親楓受不了他這副蕩漾的表情和語氣,搓搓手臂竄起的雞皮疙瘩,又喝了口悶酒,想了想,十分奇怪的說。
“雖說我小時候打過你,但也僅有一次,之后的哪一次你被看不起被欺負(fù),我不都沖在前頭,幾乎比公主還要及時,怎么沒看你上趕著來感謝我,不追隨我就罷了,連我想要從軍,都沒幾句好話?”
這事,白可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是公主?還非得是公主?
反正就是公主,沒了公主就不行,他認(rèn)準(zhǔn)了。
親楓狹長的眼睛瞄他,又問,“你的守護(hù)神哥哥將要遠(yuǎn)門,歸期未定,你就沒有點難舍難分的情緒?”
白可瞥他,含那么點鄙視,義正言辭道。
“十里親楓,我心有所屬,身也要留著,請你不要肖想?!?p> ……
“嘿,你個死不要臉的!”
親楓氣著氣著給氣笑了。
面對未來將要離別的淡淡感傷,徹底消散。
白可笑眼看親楓跳腳,他當(dāng)然舍不得自己的兄弟,正是因為從小到大的情分,他才希望總以哥哥身份自居的某人,能夠無牽無掛去追求自己的夢想,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無論如何,白馬過隙,他都盼親楓瀟灑,不負(fù)歲月十里。
第二日晨起。
福凝洗漱完畢,坐在桌邊,手掌撐著臉頰,等香桃投喂。
香桃拿著膳盒進(jìn)來,語氣歡快。
“公主,那登徒子被扔出去了,是陛下的旨意!”
父皇?
福凝直起身來,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不是無影就是其它父皇安排的眼線打的報告,總歸會被父皇知道。
皇命難違,金山公子只能算你倒霉了。
香桃邊把早餐拿出來,邊說,“而且,聽說被丟出去沒多久,就被打了個半死!”
還有這事。
福凝攪拌兩下清粥,好奇問,“誰干的?”
“不知道,犯人成謎?!?p> “是搶劫嗎?”
畢竟金山真的就是移動的金山,過分招搖。
香桃把食盒放到一邊,回答說,“應(yīng)該不是,聽侍衛(wèi)們說,金衣金冠猶在?!?p> 福凝喝了口清粥,疑惑不解,“那就奇怪了。”
她心里想,莫不是父皇,叫人教訓(xùn)了他?
香桃的想法和她差不多,小臉高興,“許是老天爺給他的教訓(xùn),叫他膽敢冒犯公主?!?p> ……
李明珠在廂房,坐立不安。
她派婢女出去打探消息,結(jié)果婢女回來就喊。
“小姐,不好了,金山公子被趕出去了!”
“什么!”李明珠一下子站了起來,“為何?!”
婢女氣喘吁吁,“說是品行不端。”
李明珠慢慢在美人榻坐下,有些虛軟。
她昨兒等了一天,也沒等來任何動靜,不知計劃是成功還是失敗,為此忐忑許久。
現(xiàn)在金山又被扔了出去,那個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就更不得而知。
婢女緊張問,“小姐,怎么辦,會不會……”
李明珠瞪她,“你怕什么,就算追究到我們頭上,不承認(rèn)就是了,又沒有證據(jù),況且,我是親王嫡女,陛下的親侄女,犯不著為了一個卑賤的女人對我怎么樣!”
……
所謂的親侄女不知親大伯已經(jīng)震怒,把請封她為郡主的奏章直接打了回去。
親王妃拿著奏章,怎么也想不通,早上剛送進(jìn)宮的請封令,下午就被送了回來。
而且,陛下捎話:
“女子有德便是才。”
這是哪幾個意思???
大寫的問號。
門君
我們家白可呀,深情厚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