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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春嬉笑錄

第十九章 有緣人?

傷春嬉笑錄 華夭夭 3264 2020-04-28 16:07:03

  果不其然這個競價一出,眾人討論熱火卻也不敢再競價了,就算是虞州城里的有名有姓的富人對這黃金二百兩也得左右掂量了。梁叔見勢自然心里明了,須臾便拍了案,此輪競價成了!

  于一感嘆著今年芳集的精彩,突然想起,娘親剛說過今日來客熱忱應(yīng)是因為許姨的緣故,這樣看來應(yīng)該也是唬自己的了,或是娘親太過謙虛了。

  想到這于一便想去找于亭山問問,只是現(xiàn)在正是顧卿之要上場的時候,瞧了瞧場上,還是有些不舍,便決定再看一眼再去看娘親。梁叔上了臺開始夸夸其談,臺下人開始再次翹首以盼,想著這次四大名妓之首的“風(fēng)情顧盼”——顧卿之會帶來什么表演。

  于一想起上次顧姨的一曲《鴻影》舞,過了這么許久還是能記起其倩影舞姿,這次已經(jīng)算是精彩紛至了,便越發(fā)好奇這最后出場的節(jié)目了,只是……顧姨好像才在顧室待客吧。

  梁叔說完話,奏樂輕啟,顧卿之便步步生花地從二樓走下來,也不顧眾人的猜測。于一見狀便佩服顧姨的不羈,身上還是方才待客的衣裙,也不見精心裝扮,就和往日一樣。

  雖是如此,但也引得眾人歡呼,顧卿之顧盼之間像是真的能生出光芒來,四周的燈籠此次竟沒換,還是那樣金色的光,只是已經(jīng)沒人去注意這個了,顧卿之所行之處便是光芒所在。

  顧卿之盈盈上了臺,不見有桌椅,不見帶有樂器,所著衣裙更不像是要起舞的樣子,大家都有些匪夷所思,不知此番顧卿之意欲何為。而臺上那人不顧眾人議論,笑盈盈開了口:“諸位今日想必已是大開眼界,倉促之間也沒有什么能拿出交由各位賞鑒?!?p>  臺下人惋惜之際,于一腹議道:說不定顧姨壓根沒有想著準備,也算是符合顧姨的行事作風(fēng)。

  顧卿之說了幾句謙詞,便揮手示意旁邊的侍女黛兒,“見了今日情景,我也心生一首小詩?!闭f著話黛兒將紙筆只步在那競賣的桌子上,顧卿之移步過去便開始揮筆。

  過了一會顧卿之笑意嫣然地拋了手中筆,黛兒上前欲展示紙上文字,便被顧卿之笑了笑止住了,隨即開口說道:“今日所作便是競賣物件?!闭f著卷起那張薄紙,用貼身的手帕作繩,將紙卷系好,交給了上來的梁叔。之后便踩著小步離開了。

  眾人便開始瘋狂競價,都想當看這首小詩的第一人。于一心想顧姨也真是不出意料的“懶”,隨手的一首小詩便應(yīng)付了,大家也情理之中地紛紛作出表示。

  于一瞧夠了熱鬧,接下來就是些散場的節(jié)目也沒什么看頭了,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也應(yīng)該回去早睡了,只是不知為何,于一今日還是想去看看娘親。

  上了三樓扣了于亭山的屋門,無人應(yīng)答,于一想著娘親應(yīng)該是去待客了。今日雖然無人掛“卞紅榜”的牌,只是來客“點翠”還是需有人陪的。

  于一想著整個梧深館恐怕只有自己是最閑的了,至此也就興趣缺缺,只能老老實實下樓轉(zhuǎn)回息梧小館早早歇息了。到了大廳,來客還是群情激昂,絲毫不見要散場的樣子,似乎還是有幾人走了的吧。熱鬧此時是屬于他們的,于一先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早睡,明日早起還能去瞧瞧日出。

  于一還是悄摸地從角落走著,但是心里感覺像是有人看著自己,四處瞧了也沒甚異樣,想著興許是平日睡得早,今日時辰快過了精神也有些倦怠的緣故。隨即也加快了腳步,忙回去洗漱睡覺。

  于一這段時間早起只要有時間就會去二樓橋廊看日出,頭一回在三樓橋廊遇到顧卿之之后,于一日日在屋里“閉關(guān)”便沒時間去三樓。二樓雖然沒有三樓視線開闊些,不過也是個不錯的賞景地方,時間長了慢慢也忘了關(guān)于梧深館后面小院,于一從不會把事放在心里,也只是當時好奇了一下,過后也不會去深究了。

  此時于一還是老樣子懶懶倚在欄桿上,鮮少有近侍姐姐路過也習(xí)慣地和她打招呼,看來此時的梧深館只有于一這個最閑的人,和這些最忙的人早起了。

  今日忙碌的人比平時多了些,由于昨日芳集結(jié)束,除了姑娘們比平時能多歇息會兒,其他人都在忙著收拾整理。昨日的來客擲錢倒是爽快利索,剩下一大堆的事情還需要梧深館解決。

  緣故在于昨日競賣時只是實時簽了定契,而芳集結(jié)束之后就要陸續(xù)安排將競賣的物件送到買家府上,也有些散場當時便直接結(jié)了帶走的。只是競得物件的人在這虞州城里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說得直白些,這些人出了這么多錢也并不是為了買個物件回去,其中為了湊熱鬧的、為了長臉的…當然也不乏單純?yōu)榱恕皝G”錢來的。芳集應(yīng)該是場買賣,但卻也最不像買賣。

  所以結(jié)束之后也偶有送物件卻找不見住處的事情發(fā)生,但這卻不是小廝們的疏忽,只是當時簽訂定契時買家會寫明送達的地址,或是買家授意時標注。但是也不乏推杯換盞時頭腦不甚清晰或是筆走龍蛇的買家,要么是說錯了地址的,要么是字跡模糊瞧不出的,總之每次芳集都會有個別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送貨這樣可以順道逛逛的“好事情”于一自然不會錯過了,偶爾遇上還是會去幫忙跟著走走。于是,就能瞧見許多“熱鬧”。

  找不到地方這樣的事也遇到過,大不了白跑一趟回了梧深館,將物件交由專人保管,之后買家會不會回來取便是后話了。

  于一記得有一回跟著領(lǐng)頭的小廝敲開了某一戶人家的門,管家通傳后,來人是一女子,于一一行人表明來意后那女子臉色甚是“姹紫嫣紅”,于一都懷疑那女子是不是會將他們亂棍打出,只見那女子神色變換許久也不說話,于一都感覺尷尬的尷尬的氛圍快要把自己憋死了,但又不敢說話。之后那女子還是叫侍女收下了盒子,于一以為這樁事終于能了了的時候,領(lǐng)頭小廝呈上定契給那女子簽收時,眾人沒有抬眼瞧見,但于一卻是瞧見了那女子崩了許久的眼睛中終于是流了滴淚砸下來。

  于一已經(jīng)記不得那女子的容貌,仿佛也是個姿色可人的夫人,只是現(xiàn)在依舊清晰地記得那天的那滴眼淚,砸在了那定契紙上。那夫人不知道于一瞧見了,于一也不知道那夫人當時的心境。

  那事過了很久之后于一慢慢悟出了那滴眼淚里,似乎是有些無奈和隱忍,只是自己還不懂。梧深館里除了來客都是男人,于一也偶爾遇見過有來客的夫人來尋人的,那些夫人也會哭,只是那些眼淚其中的意味單純許多。所以那是于一第一回瞧見有人哭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哭,比其他的復(fù)雜太多了。

  于一還未成年,加之梧深館做的行當很是特殊,自然不會有人和她提及尋常夫妻相處之道,只是于一?;燠E街頭巷尾,對這些雖不是甚為清楚,也算是有所了解。代國自建國以來,尋常男子成年之后便可以成家,和往朝不同的妻妾成群不同的是,一男子只能迎娶一妻一妾。并且在代國歷二十一年發(fā)生的一件事轟動一時,之后將發(fā)文中的“不睦,男子可休離”改為了“男女均可提出和離”,至此便是男女夫妻的關(guān)于婚姻主權(quán)的平衡起點。

  于一從聽來的街言坊語中分析了一番,那件轟動全國的大事應(yīng)該是什么“女子破天荒提出休離”“引起全國爭論不休”…之類的,還因此修改了發(fā)文,想來也是十分佩服這位女子的。

  而代國皇帝歷代也只是設(shè)“一后二妃”,而帝王之家對于傳宗接代這種事情更為看重,所以“一后二妃”之下還有些不甚重要的名分。代國的皇帝后宮制度與往朝還有個不同之處,往朝“立后升妃”都會下發(fā)國書,不僅表明其人秉性、才德等過人之處,還會說明其人家世出身。而代國建國時,第一任皇帝太祖便一改傳統(tǒng),“立后升妃”依舊表彰其功,宣揚其德,卻只提其姓,不會提及家世背景。

  許嵐玉曾閑聊說起,太祖皇帝此番作為便是杜絕了后宮宗室立權(quán),將前朝和后宮完全割裂開了。于一不愿聽這些政情公事的人,當時竟也聽了一耳朵。

  于一不懂這些,聽來只覺得這太祖皇帝也是個任性的人,即便如此帝王之家也是和尋常人家天壤之別的。

  于一天馬行空想著,便瞥見了亭亭從外面回來進了息梧小院,隨即想著好久沒見她了就想去瞧瞧。于一到了二樓樓梯口,抱著手等著亭亭走上來,不一會兒果然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正想要不躲起來嚇一嚇她的時候亭亭轉(zhuǎn)角便瞧見了于一。亭亭見了于一也不意外,笑著和于一說:“今日也很早呀,用早飯了嗎?”

  “那是自然。你去了何處?”于一放下手跟亭亭并列走著邊問道。

  亭亭放緩了腳步,答道:“剛?cè)ニ土俗蛉展媚锔傎u的譜子?!?p>  于一眼里似是能放出光來:“是什么人買下的?你瞧見了嗎?”亭亭聽了不禁笑了,說道:“自是瞧見了,嗯…是個男人?!?p>  于一聽罷蹙了眉,埋冤道:“亭亭姐,自然不能是個女人呀,你就透漏一點點給我好不好?”

  亭亭也拿她沒方法,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隨我來,我正要去見姑娘,到時姑娘愿讓你聽,你就順勢一聽。”于一想來確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便也瘋狂點頭,隨著亭亭去見于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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