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櫻疑惑的看著周韻娘,只當她急匆匆的趕過來是有什么事。
“走吧,奴陪您一起進去?!?p> 說著,周韻娘上前去輕扣了兩下門,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來開了門。
景和軒的主屋和華蘭苑沒甚區(qū)別,也是一里一外兩進,到了外間,依舊是周韻娘上前,立在隔簾旁道:“世子妃,櫻小姐和萍小姐前來請安?!?p> “進來吧!”里面一個女聲傳來。
這聲音霍櫻識得,正是昨日里將她誤認為賊,后面在靈堂見了卻裝作第一次見面的樓織婳。
周韻娘將簾子掀開,屋里此時坐著站著的人還不少,除了樓織婳之外,還有五個人。
對霍櫻來說倒也不算是陌生面孔,昨日霍擎將她帶進府的時候,在靈堂里都算是打過照面的。
只是那時蔣梅兒和袁小小都坐在角落里,霍櫻之所以對他們有印象,是因為袁小小是所有女眷中唯一一個大著肚子的,而蔣梅兒當時從霍櫻進屋到她出去,都用一種霍櫻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詭異眼神盯著她。
反正霍櫻在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之后就開始在腦海里使勁的回憶,自己進京之后可有見過這個女人,可有得罪過這個女人,可想了許久也沒搜刮出任何印象,就想著以后有機會,再問問。
“櫻小姐,您該問安了?!?p> 霍櫻站在隔簾前看著此刻依舊眼神不善的蔣梅兒發(fā)怔,聽見周韻娘提醒她,頓時愣住了。
問安?她腦海里一下子浮現(xiàn)出之前霍云萍給霍擎問安的樣子,一想到自己也要那樣扭扭捏捏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不安分了。
霍櫻將手伸到背后,一把抓住霍云萍的前襟,將她整個提起來放到自己前面,剛要開口說話,就見蔣梅兒一個健步跨上前將霍云萍攬到自己身后。
蔣梅兒怒視著霍櫻:“你這是做什么?萍兒好端端的站在那,你抓她做什么?!”
不等霍櫻開口解釋什么,她轉(zhuǎn)而又面朝樓織婳換了另外一幅模樣,眼睛里像是變戲法一樣,只在眨眼之間便含了兩泡淚。
“世子妃,這還是在您面前,您可都看見了,我們萍兒平日里最是乖巧省心,您也是知道的,這櫻姑娘雖說是為長,可這才進門的第二日便如此待萍兒,我們萍兒這日后的日子……”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說流就流,倒像是霍櫻已經(jīng)把霍云萍給活吞了。
“妹妹稍安勿躁,我看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且聽聽櫻桃怎么說罷。”
樓織婳說完看向霍櫻,霍櫻已經(jīng)完全傻了,她不過就是拉了霍云萍一把而已,怎么就惹出蔣梅兒這么許多的眼淚來。
“櫻桃,你說說看,你為什么要去拽云萍?”樓織婳的語氣里并沒有任何苛責的語氣,可是霍櫻依舊不知道要怎么答她這句問話,因為她真的是不知道拽霍云萍這一下究竟是有什么不妥。
“回世子妃,櫻小姐只是想讓萍小姐站到她前面去,沒有別的意思,她久居北川,對我們京都這邊的風俗禮教不熟,想看看萍小姐如何問安,看個樣罷了,對萍小姐并無惡意?!?p> 周韻娘見霍櫻悶聲不響,只好上前代她開口。
樓織婳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去看蔣梅兒,蔣梅兒卻依舊是一副委屈狀:“若真如韻嬤嬤所言,那也該拉了手好好的領(lǐng)過去,因何要扯了衣襟拽過去?”
“姨娘莫哭,櫻姐姐不曾欺負萍兒,路上萍兒走累了,萍姐姐也是抓了腰帶將萍兒帶來的,在半空蕩來蕩去,像蕩秋千一樣,很是有趣呢。”
蔣梅兒捏了帕子正要擦眼淚,聽到霍云萍如若蚊蠅般小聲在她身側(cè)嘀咕,猛地頓住低頭去看她。
也難怪她震驚,霍云萍這孩子雖說是她生她養(yǎng)的,可是性子卻是半分都沒隨著她,自小就是個膽小的,人多了別說是說話,便是大聲喘氣都不敢,可今日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大著膽子敢開口,還是替霍櫻說話,實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萍兒,你說什么?她方才在路上還拽了你的腰帶?!你……可有哪里傷著?給娘看看腰上可有勒傷?”蔣梅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要去剝掉霍云萍的衣裳,檢查她身上是否被霍櫻弄傷。
霍櫻心底浮起一陣怒意:“我若真想對她做什么,她就不可能活著站在這里,你們把人看的太下三濫了,我霍櫻即便要打要殺,也不會對一個奶娃娃下手!”
說完,霍櫻轉(zhuǎn)身就走,請安?!請鬼吧!
周韻娘見狀朝樓織婳福了福道:“世子妃娘娘,聽侯爺說,櫻姑娘在北地是靠撿尸為生的,在她眼里,活人或許都沒死人值錢,侯爺還說,櫻姑娘是個干凈性子,別人不來招惹她,她是絕不會主動折騰別人的,可她若是真惡上了什么人,想對付什么人,不會讓他傷,只會讓她死,如今萍姑娘還好端端的,可見這件事上,是蔣姨娘冤了櫻姑娘?!?p> 周韻娘說完便又行了一個禮告退了,一眼都沒再看蔣梅兒母女。
“姐姐,你可都聽見了,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侯府里今后還有安生日子么?!”蔣梅兒看著霍櫻和周韻娘一前一后的出了門,立刻將眼淚一抹,怨聲道。
樓織婳端起茶碗吹了吹茶葉沫子,沒有喝卻先嘆了口氣:“哎!是啊,自古侯門多是非,我們赤武侯府又何德何能落得清靜?只是這次你怕是真的冤了她,若她真是侯爺說的那樣,萬一自此就惡上你了,這事怕是不能善了?!?p> 蔣梅兒訕訕的扭了扭手里的帕子道:“她一個荒蠻之地來的小丫頭,我……還怕了她不成?難不成她還真敢在這皇城腳下青天白日的殺了我不成?!”
她口中雖然說著不怕,可扭帕子的手指卻早已泛白。
“正因她是北地來的,才怕是什么都做的出來,聽說北地常年戰(zhàn)亂,被北微占去的北疆十二川,百姓們都過得朝不保夕,今日笑著和你打招呼的人,明日就可能已經(jīng)被碎尸萬段,她一個小丫頭,無親無靠的,能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活下來,就不會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p> 一直沒有開口的袁小小在這個時候也開口了,她曾聽她的兄長說起過北疆的情況,雖說實在難以想象生活在那里的人過著怎樣的日子,可是光是想到?jīng)]天睜眼就要面對生死的那份惶恐,就覺得很可悲。
當她知道霍櫻自小沒了母親,獨自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心底就有些佩服她,她比霍櫻大不了幾歲,可她若是遭逢那樣的境地,怕是如今早就已經(jīng)尸骨都風化了。
莫西顧
小顧同志:今天二姨娘小試牛刀。 小顧日常三求:求賞,求藏,求評! 小顧日常表白:愛你們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