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櫻想,這冬季火燒云的預(yù)兆還真準(zhǔn),真是有血光。
只不過這血光,不是她的血光,而是這群江湖殺手的。
聽到黎敬的驚呼聲,黎馨忍不住將車簾掀開一個小角往外看去。
只見霍櫻正面朝馬車,身子成一個詭異的姿勢往一側(cè)傾斜,要倒不倒的樣子。
而她身后一個大漢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大刀正深深的嵌入霍櫻腳邊的泥地里,而霍櫻手中握著的一截斷箭,箭頭已經(jīng)深深的埋入了大漢的咽喉。
那大漢雙目暴突,致死都難以置信。
黎馨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見霍櫻殺人了,雖說已經(jīng)不會再別嚇得昏死過去,可依舊驚得小臉?biāo)住?p> 余下的幾個大漢見這陣仗,再也不猶豫,撒開丫子就往林子里跑,不過一瞬功夫便不見了蹤跡。
霍櫻松開握著斷箭的手,那已經(jīng)沒了氣的大漢轟然倒地,黎敬這才看清楚霍櫻安然無恙的背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回府的路上,幾個小姑娘不再嘰嘰喳喳,車?yán)镒兊冒察o異常,看樣子是嚇得不輕,總算是熬盼著到了,天也已經(jīng)擦黑。
“今日嚇著各位姐姐了,改日馨兒備了禮上門給各位賠禮去?!?p> 幾個小姑娘下了霍家的馬車,正準(zhǔn)備登上自家馬車離開,黎馨這才回過神來,朝著幾個小姑娘行了禮。
“馨兒哪里的話,咱們這不是都好好的么,該恨的是那些草匪!”一個年紀(jì)稍大些的還算是沉得住氣。
說到好好的,幾個小丫頭不約而同的去看霍櫻,心里都知道,今日若不是霍櫻,她們怕是就斷送了。
“今日多虧了櫻姑娘,我們幾個在此謝過了,改日家里大人必然備禮登門致謝?!睅讉€人又是不約而同的朝著霍櫻行禮。
霍櫻正尋思在哪安置旭風(fēng),一聽這話,扭頭看了幾個小姑娘一眼:“他們是沖我,自是不能讓你們受了牽連,謝就算了?!闭f完,她拉著旭風(fēng)就進了門,完全不理會身后漸漸尷尬的氣氛。
北川王府。
黎瑄一進門,就看到明淵正坐在桌邊,桌上攤著幾張紙,他正伏在上面描描畫畫。
“急颼颼的找我來,看你描花???!”黎瑄玩了一半被叫出來,一臉的怨氣。
明淵頭都沒抬,隨手抄起桌角的帖子丟給黎瑄。
“鶴王府的名帖?怎么?你想去?”黎瑄連打開都沒打開,便又原樣放回了書案上。
明淵抬頭瞪了他一眼,他嘻嘻一笑:“好啦,我開玩笑的,你不就是想說太子選妃的事么!”
明淵將筆往硯臺上一架,沉眸看著黎瑄。
黎瑄拖了把椅子翹著腳一坐,唇角勾著一抹莫測的笑意:“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到太子的意思,他現(xiàn)在肯定不敢去摸陛下的逆鱗,正妃娶誰陛下說了算,他現(xiàn)在要做出一個乖順的姿態(tài)來,好在納意蘊做側(cè)妃的事上能順利一些?!?p> 明淵的眼神暗了暗,黎瑄便知道自己是算中了。
“你我都知道,陛下現(xiàn)在忌憚謝氏一族在朝中的實力,連帶著也忌憚太子,是鐵定不會讓太子和首相聯(lián)姻的,哪怕是太子想退而求其次,意蘊和首相也都不在意名分,可難道這樣陛下就能放水了?!我覺得太子想的過于簡單了?!?p> 明淵點了點頭,他叫黎瑄來,便是想聽聽他有沒有什么主意。
撇開太子和首相獨女曹意蘊之間青梅竹馬的情分不說,單看現(xiàn)在陛下有心打壓謝氏的局勢來說,太子日后想要穩(wěn)坐東宮,便要在朝中尋求新的支柱,曹家,便是首選。
可現(xiàn)下,皇帝是有意想要扶持曹家,好與謝家分庭抗禮,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的東宮誰家的女兒都能進,偏是這曹意蘊進不得。
于是,天家父子的這盤棋就進入了死局。
前期,為了說服首相曹泉,明淵和黎瑄都沒少從中使力,可現(xiàn)下,皇帝親自朝曹泉拋出了橄欖枝,只怕即便是曹意蘊一心想嫁太子,曹泉也不會答應(yīng)了。
“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黎瑄偏頭看著明淵。
明淵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取了一張紙寫到:“叫你來,不是當(dāng)擺設(shè)的!”
黎瑄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當(dāng)初我就說,曹泉畢竟是首相,太過于惹眼,咱們就算要結(jié)黨營私,也找個沒那么惹眼的暗中培植,可你們都不聽,現(xiàn)在找我拿主意,我哪那么多主意???!”
明淵往輪椅靠背上一靠,拿起桌上用過的紙搓成團,捏在指尖一彈,準(zhǔn)準(zhǔn)的彈在了黎瑄的腦門上。
黎瑄一怔:“你一個堂堂的北川王,你欺負我一個羽翼未豐的小孩子,有意思么?!”
明淵一張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黎瑄表示無語。
“行了,行了,都到了這步田地,我們要真為太子好,能做的也只有想辦法讓他放棄意蘊,再另謀出路?!?p> 黎瑄就不信,這法子已經(jīng)是和尚頭上的虱子,在明顯不過,他明淵那種老謀深算的腦子,會想不到?!
指不定又憋著什么壞呢!
他的話音才落,明淵已經(jīng)又拿了一張紙,刷刷刷的寫了幾句話,黎瑄一看:“我就知道你早憋了一肚子壞,你是不坑死我,入土都不能瞑目是吧?!”
明淵根本不理會他,徑自端了茶碗,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我不干!你想的美!太子他就算是得罪了陛下,他也是陛下的親兒子,我就不信陛下還能殺了他不成,你別想打我的主意!”說完,他氣呼呼的起身就要走。
原以為明淵會留他,可是知道他手都摸到門了,身后仍舊一點動靜都沒有,黎瑄心里的憋屈已經(jīng)是藏不住了,全都暴露在臉上。
他怒哼哼的轉(zhuǎn)身,狠狠瞪著明淵:“明懷舟,這么坑兄弟,你良心不會痛么?!”
明淵唇角浮起一抹未明的笑意,慢條斯理的把茶杯放在書案上,這才沖著黎瑄搖了搖頭。
黎瑄牙都快咬碎了:“你……是??!你壓根就沒有的東西,怎么可能會痛?!”
說完,奪門而去。
莫西顧
小顧同志:同情黎瑄三十秒……哈哈哈,明淵是你惹不起的男人,忍了吧! 黎瑄:作者媽媽,我是你從臭水溝里撿來的,對不對?! 小顧:不不不,媽媽愛你!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