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的一個大漢哼了一聲,道:“吳玉婷,別仗著你是吳家弟子就指示我們,當初可是你們自己請求加入我們隊伍的,怎么,現在我們剛剛進入妖域,就想要反悔了?!?p> 其他的幾個人雖然不像他那么激動,但也大多對于吳玉婷剛才的話有些不滿。
秦陽卻是暗自點頭,原來這個雍容女子吳玉婷是道境之城當中“吳家”的弟子。
道境在昊元星域的地位,雖然比不上中級生命星球,但也差不太多,除了以破虛二重高手余秋白為首的道境之城城主府,和各大星宗在道境之上的產業(yè)外,道境之上的人族還有很多本土勢力。
這些勢力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道境上逐漸形成的,有的是以家族的形式,有的則是以宗派的形式,一共是八個,被稱為八大勢力。
這八大勢力,每一家都有神鼎后境的高手坐鎮(zhèn),算是道境之城的中堅,除了吳家之外,之前提到的“第一狩獵團”厲風團,也是八大勢力之一。
怪不得這個吳玉婷竟然連寒月星宗少主身死這樣的隱秘都知道,原來是那個吳家的弟子,而且身份恐怕還不低。
秦陽暗自想到。
從這點,他不難看出,寒月星宗應該是和這八大勢力之中的幾個有關聯,以他們?yōu)橥黄瓶?,將通緝自己的信息傳遞到了道境之城。
他心中默默注意上了八大勢力,以及其中的吳家。
“二虎,你怎么說話呢?!睆埑痰闪艘谎勰莻€有些沖動的大漢,隨即想了一想,說道:“要我們都回到道境之城,是不可能的,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想要先回到道境之城的,就跟隨這位楊秦兄弟。想要繼續(xù)征戰(zhàn),留在道境之中的,就跟著我?!?p> 張程說著話的時候,其實有些猶豫。
他們的狩獵團實力不弱,雖然比不上那些有數位神鼎中境坐鎮(zhèn)的一流狩獵團,但因為多少和吳家有一些交易,一般人不敢惹。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于每年吳家派過來歷練的這些大小姐,大少爺,都不怎么敢得罪。
像是之前吳玉婷所說的,他其實是很不屑一顧的,認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偏
偏又不敢反駁,只能出此下策。
大部分的狩獵團隊員都和張程的關系很好,加上后者又是團隊里唯一的神鼎中境,第一高手,選擇了跟隨他,繼續(xù)闖蕩風炎妖域。
然而,還是有幾個比較謹慎的隊員站在了吳玉婷身旁,比如說那個青澀的少年,應該也是吳家的弟子。
除此之外,之前為秦陽開口求過情的那位靈秀女子,竟然也站在了吳玉婷身旁。
張程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她,眼神之中似乎在詢問緣由。
然而后者卻是一語不發(fā),安靜地站在秦陽等人身邊。
還有幾個狩獵團隊員在猶豫了片刻之后,都因為吳家的權威,擔心風炎妖域當中是否真的不安全,加入了秦陽的隊伍。
尷尬的氣氛當中,張程緊縮雙眉。
秦陽看出來此人似乎是對那個姑娘有意思,決定助他一臂之力,咳嗽了幾聲,道:“我可是再最后勸你們一句,風炎妖域,如今可是待不得了,小心過不了幾天,就碰上妖獸大軍包圍,到時候,豈不是悔之晚矣?”
張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都還頗為不屑的隊員,沉重地說道:“各位,我覺得吳小姐和楊先生所說有幾分道理。這幾天,其實我也聽說了幾個狩獵團在妖域當中失聯。我們也不差這一次狩獵,不如保險起見,等到這場風波過去,再入風炎妖域?!?p> 那些個對于秦陽等人說辭滿不在意的隊員聽到張程的話,都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一個看起來正值壯年的神鼎修士站了出來,大聲道:“隊長,我們每年也就這么一兩次進入妖域的機會,放棄了這一次,就只能等明年了?!?p> 張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如果想要留下,也未嘗不可,我不會勉強,但我張程決定,回返道境之城。”
張程在狩獵團之中還是有一定威信的,聽到他的話,不少人都被說動,轉而加入了楊秦他們的隊伍。
只剩下幾個比較頑固,而且修為較高的狩獵團元老,說什么也不肯離開,張程也只能讓他們獨自行動。
于是,狩獵團來了個出師一日,打道回府。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出于安全考慮,但是在回返界碑的途中,仍然是無精打采,士氣低落。
秦陽倒是不在乎,他只需要靠這群人掩護進入道境之城,到時候隨便找一個星舟,離開道境。
不久之前,風炎妖域內域,一處無名石洞之外,兩個年輕人停下了腳步。
“張兄,果然不出你所料,這秦陽竟然用了一招金蟬脫殼,將身份令牌鎖在了這處山洞,本身早就溜之大吉?!?p> 公孫儒目光飄忽,不甚在意地說道。
他們二人,正是跟隨著寒月星宗夜霞上人前來道境,卻沒有參加道境之戰(zhàn)的頂尖天驕,公孫儒,張譯中。
聽到同伴的話,張譯中呵呵一笑,道:“他這一招倒是聰明,一般人就算是發(fā)現了他這假的藏身地,也再難追查到他的行蹤。這一次,還得有勞公孫兄,才能順藤摸瓜?!?p> 公孫儒臉上笑容和善,就像是謙謙公子,點了點頭,笑道:“哈哈,我也就是尋人這點兒微不足道的本事而已。”
張譯中微微搖頭,道:“宗門上下,恐怕就連大師兄,都不敢小瞧公孫兄這借氣尋蹤妙法?!?p> 武學,其實不一定就是武學,只是在水月星上,大部分人已經習慣了這個稱謂。
在星河虛空當中,靈力功夫,可以是法術,可以是妙法,可以是身法,可以是劍術,刀法。
歸根結底,都是一種東西,就是將自身的靈力,發(fā)揮出最大的效用。
公孫儒修成了一身“借氣尋蹤”妙法,此法乃是上品法門,大成之后,只需要憑借一縷氣息,就能借此尋找到氣息的主人。
但因為這門妙法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所以寒月星宗當中,修行有成的人很少。
公孫儒這個人倒是頗具傳奇色彩,他本是寒月星宗看守書閣的一個雜役,從小博覽眾多書卷。
后來有門中高人發(fā)現了他是塊修行的好料,將他帶上了修道之路,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八十多歲就被列入星域神鼎榜中。
然而即便是修成神鼎巔峰,他也沒有改了博覽群書的習慣,一些有的沒的法術,妙法,閑著就會修煉。
因此他自身的戰(zhàn)力或許比不上張譯中,只能排在神鼎榜的最后幾位,但是很多情況中,卻是大有用處。
秦陽為了迷惑身份令牌當中設定的法陣,在布置陣法的時候,將自己的氣息存于其中,讓它以為自己一直都在山洞之內。
此時,公孫儒手印一掐,將那縷氣息抽取出來,同時妙法演化,諸般玄奧在他的靈力催動下演化出來。
過了半晌,張譯中忍不住問道:“怎么樣了,可是成功了?”
公孫儒點了點頭,道:“秦陽這小子跑得倒是快,如今已經快離開風炎妖域的內域了,正奔著界碑方向而去。”
“追!”張譯中絲毫沒有廢話,跟公孫儒交換了一下眼神,身法一動,化作金光,縱地而去。
“過了界碑,就是道境之城的北門了。”
張程從界碑旁側繞了過去,道:“我聽說,這道境之戰(zhàn)的第一關,開始創(chuàng)著界碑,據說這一次有幾位頂尖天驕,竟然闖入了界碑十五丈之內?!?p> 眾人借著這個話題,議論了起來,秦陽沒有介入,但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進入道境之城后,他離開道境就容易了不少。
“我還聽說,那個秦陽還被卷入了界碑之內的空間呢?!?p> “是嗎?界碑之內竟然還有別的空間?”
一行人談論著,已經來到了道境之城的北門,守門的高手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張程等人之前已經做過了登記,自然是沒有問題。
因為他們是狩獵團,每年都會離開道境之城那么一兩次,因此和守城的衛(wèi)軍關系都不錯。
那幾人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狩獵團,再確認了團長的信息無誤后,就將他們放行,打開城門。
就在他們已經準備進城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冷喝:“慢!不能放他們進去?!?p> 秦陽回頭一看,只見城門之外,一前一后兩個青年站在黃土之上,一個身材均勻,穿著湛藍長袍。
一個身材略矮,但是短小精干,一身白衣,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守城的軍士微微皺眉,開口道:“兩位,你們是誰,請不要妨礙我們執(zhí)行公務,公然在城門口喊叫,是想要擾亂道境之城秩序么?”
那兩個青年就是一路狂追而來的公孫儒和張譯中。
以他們二人的修為,自然不可能將不過神鼎一二重的守城軍士放在眼中,但仍然是頗為客氣地說道:“我們并非是妨礙公務,只是要帶走他們中的一個人?!?p> 守城軍士對視了一眼,隨后其中一個開口道:“你們是誰?到底要做什么?說清楚!”
“我們是寒月星宗弟子,此次前來,是帶走殺害我星宗天驕的兇手——秦陽?!睆堊g中眸光放電,一下就將目光鎖定在了秦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