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霽不知道她的小腦瓜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能笑得這么開心。
“笑什么?”
“許你笑不許我笑嗎?”她發(fā)現這樣挑釁他的語氣很是好玩,脫口而出又是類似的腔調,只不過心里想的那些話不會告訴他。
“許,當然許?!敝x清霽伸手撓她的腋窩,“要多笑?!?p> 辛榆最怕癢,隔著衣服都受不了,手腳并用地只想躲開,嘴上連忙求饒:“我不笑了,不笑了?!?p> 他本來打算撓兩下嚇唬嚇唬她,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一時間居然惡劣地不想放過她。
她越躲,他就越往上湊,她又哭又笑的,他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爽快,仔細區(qū)分的話,后者的成分居然更多。
辛榆沒辦法,只能一聲一聲地喊他,其間還夾雜著變了形的笑聲:“謝清霽……啊哈哈……不要鬧了……放開我……”
他終于玩兒夠了收手,看到她像只炸毛的貓似的跳到了床上,借著床的高度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控訴道:“謝清霽你真討厭?!彼呎f邊往后退,生怕再被他捉過去撓癢癢,因此氣勢顯得不太夠。
“我怎么?”謝清霽不疾不徐地反問她。
“你討厭!”
“睡我的床還說我討厭?”
“你的床在隔壁?!彼焓忠恢?,理直氣壯地儼然把這間房當成自己的了。
兩個人過家家似的對峙著,辛榆放在床尾凳上的手機忽然震起來。
謝清霽離得更近,眼疾手快地拿過來。他也說不上為什么會有這個舉動,大概覺得拿到手機可以掌握主動權?
等辛榆急得往他身上撲要搶手機的時候,他覺得主動權已經在他手上了。
她從床上一個躍步撲到他懷里,兩腿緊緊勾著他的腰,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手就要奪手機。
謝清霽在她得手之前把手機接通并高高舉起,她掛在他的身上無處施力,根本夠不到。
免提里傳來唐全意的聲音:“辛辛,你今晚還回來嗎?”
謝清霽搶先回答:“她不回去了?!?p> 辛榆莫名覺得自己現在處于“見不得人”的狀態(tài),在他耳邊小聲喝道:“謝清霽!給我!”
唐全意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不能分辨清楚,疑惑道:“你——你是?”
“我是謝清霽?!?p> “打擾打擾,”那頭的唐全意聽到名字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我這先吃蘿卜淡操心,擾了您二位的好事可千萬別怪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先掛了。”“嘟嘟”聲無縫銜接,辛榆什么都沒來得及說。
“你干嘛呀!”她皺皺眉頭嗔他一句。
謝清霽順勢把手機扔到床上,兩只手托著她掂了兩下,視線落在她胸口上,學著她的語氣道:“那你這是干嘛呀?”
她還跟無尾熊似的掛著呢,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浴袍經過剛才的動作已經松松垮垮,春光乍泄,帶紅了她的臉。
她理了理衣襟,聲音含羞帶窘:“你放我下來?!?p> “剛才是誰往我身上跳的?”
“是你先搶我手機的。”
辛榆顯然沒得到教訓,跟他硬碰硬她永遠都占不了便宜。
謝清霽直接將她放倒在床上,俯身看著她:“這么說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彼粭l一條地數落著,“你先是撓我癢癢,后是搶我手機,你應該回你的房間面壁思過去?!?p> 倒是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輕輕啄了啄她的唇,因為不想再次中途剎車,所以很是克制。
辛榆對他的吻向來喜歡,她本來就是外強中干虛張聲勢,也沒想著躲。
“我還討厭嗎?”
“不撓我癢癢就不討厭?!?p> 他對“討厭”這兩個字耿耿于懷,她對“撓癢癢”這個動作懷恨在心,現在勉強達成了共識。
“這兒癢嗎?還有這兒?這兒?”謝清霽故意往她的脖頸、腋窩和手臂上蹭,就像打開了開關似的,她四肢胡亂地擺動踢騰,有幾下還碰到他。
他及時收手,再鬧下去她真要惱了,只是她對這些觸碰這么敏感多少讓他有些驚訝。
“你討厭!”
他這次認了:“我討厭?!?p> “我要睡覺了?!彼扑?。
時間晚了,該鬧也鬧,該玩也玩了,謝清霽最后在她額前印上一吻,“晚安。不舒服隨時去隔壁找我?!?p> 他還惦記著她例假的事情。
辛榆聽了,那一點點被鬧的氣也消了,“晚安?!?p> 他待她說完才起身,辛榆目送他出去,在他關門前忽又把他叫?。骸爸x謝你今晚幫我去買東西。”一通亂七八糟的事情打岔,她差點忘記和他說謝謝。這不是跟他見外,他的好值得她珍惜。
“不用謝?!?p> “還有你的東西,忘記拿了。”她眼尾掃過那兩盒被遺忘的安全套,黃色的盒子落在淡黃色的床單上,幾乎要隱形。
謝清霽折回,輕巧地把東西取過來,“好好休息,明早不要賴床?!?p> 她嗆回去:“你才賴床呢。”
謝清霽一笑,出去把門帶上了。
辛榆在衣帽間里找了身舒服的睡衣?lián)Q上,躺在床上并不覺得陌生,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夜半時分,小腹隱隱作痛,睡得再香也架不住時不時疼一下的折磨,她煩躁地起身,出去倒了杯熱水回來。
是錯覺嗎?她怎么聽到說話聲?
她這間臥室的陽臺和隔壁是連通的,中間用一扇折疊門隔開,隔音效果不佳。
這么晚了,謝清霽怎么還沒睡?
她將杯子小心貼在小腹上暖著,走到陽臺上,輕輕把折疊門拉開,一陣涼風直直地灌進來,她穿得單薄,一個激靈,杯子里的熱水差點灑出來。
謝清霽果然在陽臺上打電話,看到辛榆過來,立馬把面前的窗戶關上,掐掉了手里的電話。
他箭步走到她身旁,把她帶進自己的房間。
“是不是被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
他有一個隱藏在心底的念頭——他選擇在陽臺上接那通電話,其實就是希望她能聽見。
“不是,我起來倒杯水喝,然后聽到了。”
“不舒服嗎?”謝清霽本能地先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