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修士快馬加鞭,卷起塵土飛揚,落葉紛飛。
“龍嘯九天,萬劍歸宗”
一道鋒芒乍現(xiàn),刑天劍凌空而起,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如流星般墜落。
“轟”
地面被劍氣鑿出個大窟窿,前面兩人,連同駿馬當場爆裂。
后面的人立馬止步,這一劍,足有千鈞之力,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
更重要的是前面兩人,低估了余七的實力,他們見余七只是凡骨后期,哪里會料到他能操控法器呢!
他們還以為余七是逃跑的兔子,根本不會想到他殺了個回馬槍。
“收”
刑天回歸,余七用招魂帆包裹,將它抗在后背。
不做任何停留,余七撒腿又跑。
后面的修士傻眼了,這道友,不按套路出牌?。?p> 天臺山下,早已設(shè)置禁區(qū),兩扇巨壁矗立,中間只有一個拱形之門進出。
門口,兩個侍衛(wèi)盤查進出人群。
余七背著黑布包裹的巨劍,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兩個侍衛(wèi)看他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的,還以為他是因為趕路,擔心遲到呢!
余七也不啰嗦,直接塞給他們十幾塊靈石,他們象征性的測試后就余七進去。
能用靈石解決的事情,何必要用測試?
回頭,兩個侍衛(wèi)傻眼了,后面一群群的修士足有三十多人,同樣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而且他們張口就嚷嚷,就是不懂規(guī)矩!
兩個侍衛(wèi)不高興了,天臺山英才大會乃盛會,你們一個個衣冠不整,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況且還遲到了,里面擂臺都打響了呢!
三十號修士無奈,按照侍衛(wèi)的要求一一排隊接受檢查,沒辦法,兩個侍衛(wèi)的修為都是先天元氣期呢,這里大宗云集,天才輩出,誰敢過多造次?
山下擂臺雖然不正式,也沒英才大會上精彩,卻引起各方修士趨之若鶩。
因為這里的擂臺沒有名額限制,能戰(zhàn)則上,不行就靠邊。
而且,其中的獎勵都是一些小宗小派稀缺的丹藥靈物。
那些沒有請?zhí)麩o法上山的散修門派,自然而然的都在這里聚集。
經(jīng)過多年經(jīng)營,山下擂臺名聲也不比英才大會的擂臺小。
這個擂臺不是根據(jù)年齡進行比試,而是根據(jù)修為比試。
年齡不超過二十五,只要是筑基以下,都有相應(yīng)的比試場。
他們放寬條件,相同階段的比試,年紀有點點浮動,所以才有更多人不遠萬里,前來試煉。
可是后來,這種擂臺更多的成為大宗之門弟子的試煉場。
那些沒有資格上天臺山比試的弟子,都會來這里鍛煉自己。
有的也是為了丹藥靈物,有的則是為了切磋提升自我。
當然,他們都不會報自己的宗門,而是隨意換個假名在比試。
即使輸了,也不會丟宗門的臉,何樂而不為呢!
故此,這個擂臺,散修之類的修士想贏得丹藥靈物,就更有難度了。
山石鐘秀,百花繚亂,靈果馥郁,瑞鸞鳳鳴。
余七哪里有心看這些風景,他將刑天劍放入乾坤袋,因為太重了,背著它,跑不動!
跌跌撞撞的,沿著石梯而上。
后面的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進來,他們受令斬殺余七,可不會管這里的規(guī)矩。
山腰處,呈現(xiàn)一個諾大的廣場,這里圍攏著上萬人。
其中,有的人目光側(cè)向余七,眼里盡是兇煞。
余七有種不祥預感,這里也有不少詭異宗門的弟子。
畢竟,那個宗門歷史悠久,根基復雜,天知道他們的來頭。
但是大部分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擂臺之上。
擂臺上,一個少年看上去比余七還小,他背負雙手俯視著眾人,他已經(jīng)是最后一輪比試,如果還沒有人上臺比試,他就是這階段的魁首。
擂臺中央,一個老者捋著胡須,看向眾人,說:
“凡骨后期者的最后一輪,還有人愿意上臺么?”
臺下要么嘆息,要么搖頭。
方才這個小少年,將一個二十歲的同階修士打下擂臺,那一刻,就沒人愿意前來挑戰(zhàn),畢竟,天賦這東西,不是年齡就能彌補的。
“老夫數(shù)到,三,如果沒有人上臺比試,那凡骨后期的比試,陳平就是魁首”
眼下,石梯路,先進來的十幾號人奔涌而上,他們殺氣騰騰,勢取余七性命。
“一”
十幾人中有人邊跑邊取出法器。
“二”
他們嘴里念念有詞,開始催動。
“三”
“轟”
余七縱身一躍,躲過一劫,雙腳妥妥的站在了擂臺中央。
他回頭瞅著那十幾號人,正欲躥入人群,繼續(xù)逃跑。
老者攔住余七,笑道:
“既然有勇氣上臺,就應(yīng)該有勇氣比試,少年,不要畏懼失敗,人的成長總是在磨練中造就的”
余七尷尬無比,火燒臉又紅又黑:
嘰嘰歪歪的一堆大道理,有意義嗎?我特么的不是來比試的呀,我是逃命的呀!
相反,石梯上的人有所收斂,忌憚的看向擂臺,站在那里不敢動手。
其余的人也趕了過來,他們議論會兒,越過石梯,混入人群之中。
陳平對余七抱拳,示意比試開始。
那三十來號人不見了人影,余七更加不敢下臺。
要是他們下黑手咋辦?
鬧出事來,即使不死,被攆出天臺山,他的生死就沒有懸念了。
老者也沒問余七姓名,在他看來,此次比試,論心態(tài),氣勢,勝負已分。
誰會在意一個失敗者的名字?
趕鴨子上架,余七硬著頭皮,做了個手勢,示意比試。
陳平年紀雖小,心性無比強大,只見他斂氣上前,氣息暴漲。
他將所有力量運用至雙臂,青筋如虬龍凸出,身體周圍,有靈氣流動,整個人有點虛幻。
“他既然將凡體內(nèi)的雜質(zhì)洗刷得無比透徹,其根基非同尋常,應(yīng)該是大宗之門的弟子”
“何止呢,剛才幾輪比試,他的爆發(fā)力無比強大,將力量運用到極致,我猜他還是宗門內(nèi)部的關(guān)弟子,在這里試煉呢”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就是方才敗在他手里的修士,也不覺得冤枉。
陳平速度很快,眨眼之間就閃到余七跟前,他需要的是一擊必勝,讓后來人望而止步。
余七沒有絲毫躲避,揮起拳頭硬碰,他也需要試煉自己凡骨后期的力道。
“咚”
雙拳對擊,余七既然紋絲不動。
臺下凡骨期修士皆詫異!
“有兩下子”
陳平暗暗吃驚,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立馬改變攻擊狀態(tài),手腳并用,一套組合拳如雨點一般朝余七打去。
拳法多變,力道剛猛,拳過之處,獵獵疾風作響。
陳平毫無破綻,節(jié)節(jié)相環(huán),根本不讓人有反擊的機會。
余七靈覺本就提前開啟,無論陳平拳法如何縝密,他都能提前捕捉到他的出拳軌跡。
“快看,那個火燒臉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我猜他抵擋一陣子,馬上會虛脫敗北”
下面的人又是一陣喧嘩,方才追殺余七的人群更加期待余七負傷,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擒拿。
當然,方才策馬追趕余七的修士則眉頭緊皺,他們是見識過余七那一劍的威力,能夠操控法器,絕對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余七也確實有資本將陳平轟下擂臺,他不斷周旋,不過是為了檢驗實戰(zhàn)而已。
陳平攻擊越發(fā)威猛,每次險些將余七擊中,可他最后又化險為夷。
而且,怎么看他都是僥幸躲過一劫。
陳平心急了,這場比試,足有半柱香的時間,再耗下去,自己的靈氣會跟不上,元氣將受損,力道自然會下滑。
而余七仿佛在被動防守,所消耗的元氣比陳平要少,甚至,他都沒半點氣喘的模樣。
“天星拳!”
陳平躍起數(shù)丈,將所有力量壓在右手,試圖放手一搏。
他的體態(tài)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拳頭就算沒有法力的加持,無法形成拳印,但也能聽到音爆之聲,可見,他的這拳在凡骨后期已經(jīng)修到了極致。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
“辰道宗的弟子?”
“我早就猜出他的與眾不同,尋常修士,哪里會有這種根基”
“這個火燒臉完蛋了,他這次是徹底激怒了人家,使得人家用出了獨門絕技,我想他不死也殘廢了”
就在眾人準備為陳平喝彩時,余七也跟著躍起。
他早就判斷出拳印的軌跡,只見他身形微微一側(cè),在半空中,騰出左手,狠狠的拍在了陳平的后背上。
“砰”
這一記很重,陳平牢牢的摔在了擂臺中央。
“這……我都沒看清楚”
“不是吧,這也能躲過去,這反應(yīng)也太迅速了吧!”
此時,余七還不忘報上自己的掌法名稱,說:
“我的降龍十八掌可破萬法,就問你服不服?”
降龍十八掌?
眾人聽都沒聽過,這又是哪一家弟子在扮豬吃老虎?
陳平負傷太重,被天臺山的侍衛(wèi)抬下擂臺,給他療傷休養(yǎng)。
這時,老者對余七淺淺一笑,說:
“不錯,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余七瞥了他一眼,昂首挺胸,說:
“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我乃燕赤霞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