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間。
因為七夕那晚的事情,今年靈江城中的中秋節(jié)罕見的呈現(xiàn)出一股冷清的氣息。
原本應(yīng)該接著中秋節(jié)舉辦的各種宴會以及慶?;顒?,幾乎全部都沒了蹤影。
就連靈江之上搖曳的畫舫,都一下子少了很多。
不過齊王和知府馮大人都明白,老百姓都是喜歡熱鬧的。
從無數(shù)的歷史事件中可以得出一個經(jīng)驗,如果當(dāng)官為政之人給不了老百姓們熱鬧,那么老百姓們就有可能自己創(chuàng)造熱鬧。
等到那時候,這種熱鬧也許就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了。
所以在取消了宵禁之后,在齊王府和靈江城府衙的雙重操作之下,靈江城中很快便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喧囂。
此時,張謹言懷里揣著一塊玉質(zhì)的牌子,來到了棲鳳樓的門口。
這塊牌子是上次淺墨來找他的時候留下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塞到了他的懷里,直到晚上睡覺脫衣服的時候,張謹言才發(fā)現(xiàn)這東西從衣襟之中掉了出來。
牌子上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華,外面包裹著一圈火焰。
望著牌子,張謹言想起了淺墨上次臨走之時對自己說的那句沒頭沒尾的話:“若公子想來尋奴家,將東西交給棲鳳樓的下人便是?!?p> 張謹言原本是不想來找淺墨的,他對這個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妖氣的女人總是有些警惕。
只不過現(xiàn)在關(guān)系到他的木瓜大業(yè),而以棲鳳樓在靈江城中的名聲,若是能夠有她幫忙,絕對能讓事情順利許多倍。
所以今天張謹言瞞著九九,自己偷偷跑到棲鳳樓來,想要看看能不能讓淺墨幫他一次。
他發(fā)誓來這里的目的很單純,絕對不是因為對古代的青樓好奇才過來的。
走進棲鳳樓中,迎面而來的就是里面喧鬧的聲音。
大廳之中擺滿了桌子,許許多多的公子和富商坐在那里飲酒作樂,有的懷中還抱著一個或者兩個模樣妖艷的女子。
中間的高臺之上還有七八個穿著清涼的女子隨著絲竹之聲翩翩起舞,那舞姿曼妙輕靈,身上的白嫩時隱時現(xiàn),讓人看了不免有些沉醉其中。
站在門口羨慕的看了兩眼,張謹言忽然聽到旁邊一個聲音傳來:“公子是第一次來咱們棲鳳樓嗎?”
“嗯?”張謹言循聲望去,就見到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彎著腰,低眉順眼的看著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來?”
“呵呵,小人在這里迎來送往不知多少客人,倒是從沒見過公子。”
“記性不錯?!睆堉斞圆恢每煞竦恼f道。
接著,他將懷里的玉牌交給這人,說道:“我想見一下淺墨姑娘?!?p> 他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從他身邊絡(luò)繹不絕經(jīng)過的客人全都聽到了這句話。
“哈,哪里來的土包子,淺墨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老子在這里花了上萬兩銀子也沒能和她說上一句話?!?p> 一名客人摟著棲鳳樓的姑娘,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嘲諷道。
周圍的人也都用看笑話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卻不想那名接待張謹言的下人查看了手中的牌子后,臉色卻是一變,立刻更加恭敬的說道:
“公子請隨小人來,淺墨姑娘就在房里?!?p> 他這句話說完,整個棲鳳樓門口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滯,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張謹言到底是何方神圣。
“喂!憑什么他能去見淺墨?”
之前出言嘲諷張謹言的那名客人憤怒地說道。
將玉牌遞還給張謹言,那名下人笑道:“實在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是棲鳳樓的貴客?!?p> “老子他媽的就不是貴客了?”
隨著那人的話,周圍客人的臉上紛紛露出同仇敵愾的神色。
開什么玩笑,淺墨姑娘來到棲鳳樓一年時間,從來沒聽過有人能夠單獨見她。
即便是七夕那晚寫出《鵲橋仙》那樣驚世之作的神秘公子,也沒有傳出他與淺墨單獨會面的消息。
“抱歉,我說的貴客是指在棲鳳樓花費超過百萬兩白銀的人?!?p> “嘶……”
周圍的客人又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花費超過百萬兩……
這人腦子有問題嗎?
有這身家,自己開一個新的棲鳳樓都綽綽有余了,到時候什么淺墨深墨不都是隨便自己玩?
眾人看向張謹言的目光不再透露出憤怒,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跟著小胡子離開門口,走在樓道中,張謹言回想起剛才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問道:
“真的有人在棲鳳樓花費超過百萬兩嗎?”
“沒有?!毙『訐u了搖頭,“據(jù)小人了解,目前棲鳳樓有記錄的花費最多的客人大概也只花了三四萬兩銀子?!?p>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公子,小人也是為了幫你解圍,這么說的話那些客人絕對不敢再攔你。”
聽到小胡子這么說,張謹言瞬間就明白了剛才門口那群人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他媽不就是在看一個智障嗎?
在青樓花費超過百萬兩的智障。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長時間,張謹言已經(jīng)對這個朝代的物價有了基本的了解。
其他地方張謹言還沒去過,但是在靈江城,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dāng)于他在后世的七八百塊錢。
剛才小胡子說自己在棲鳳樓花費超過百萬兩。
那么換算到后世的話,至少也是七八億元。
洗桑拿洗掉七八億……
張謹言覺得如果真有這種人的話,那他已經(jīng)不是人了,絕對是陸地神仙一類的角色。
這人的腰子說是鉆石腰子估計都不夠,那得是科幻電影里的振金腰子才行。
再想想剛才嘲諷自己的那個客人說的話,要是他沒有吹牛的話,換算成后世的貨幣,那好歹也是在棲鳳樓花了好幾百萬的人,怪不得有底氣鄙視自己。
想到這里,張謹言的眼神瞄向小胡子的屁股,忽然很想對著那里狠狠踹上一腳。
你小子這是在幫我解圍嗎?你明明是玩我呢!
你那么說,客人們當(dāng)然不會攔我,誰他媽有心情攔一個智障?
你這廝恐怕是其他青樓派到這里來的臥底。
一邊想著,張謹言正琢磨著應(yīng)該找什么角度下腳的時候,突然旁邊的一扇房門從里面打開,從里面?zhèn)鱽硪坏缾偠穆曇簦?p> “咦?你盯著他的屁股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