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丞相府后江清然方才悠悠轉(zhuǎn)醒。
因著有夜息香的作用,這次暈車倒不算很嚴(yán)重,但還是深感腳底發(fā)虛有些站不住腳。
才回來她便匆匆忙忙問君知以道:“五公主呢?知非呢?”
君知以朝廳堂抬了抬下巴。
知非已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五公主也換了一身素服,緊緊挨著知非揪著她的衣袂,一臉惶恐。
知非見她回來,“殿下回來了。怎的如此狼狽?”
江清然搖搖頭:“本宮無礙。你也知平陽王是個(gè)不好對(duì)付的?!彼D(zhuǎn)向五公主:“倒是五公...妹妹,她如何?”
五公主見到她,淚巴巴地喊了聲三哥哥。江清然從她那衣裳領(lǐng)口便瞧見內(nèi)里肌膚被蹂躪得一片青紫。
知非搖搖頭。示意五公主已非完璧之身。
江清然頓感頭痛。
手心隱隱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她此時(shí)很想回去將那平陽王手撕。
君知以遲遲才來,踏進(jìn)廳堂便站在門口聽他們說話,倒也沒人注意他。
江清然壓下火氣,蹲下身子想伸手扶住五公主的肩,不料她惶恐地躲開了身子挨著知非。江清然無奈只得低聲哄道:“乖,你告訴三哥哥,今日這遭是怎么回事?”
知非似是鼓勵(lì)般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五公主提起氣:“今日三皇叔說道與我出宮看蓮花,我不愿,他便將我?guī)ё吡?。還派人與母妃說是我粘著同他去?!?p>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眼珠子便吧嗒吧嗒往下掉個(gè)沒完沒了,江清然拿了絲絹想著替她擦試眼淚,看見自己滿是血污的手便換了只手,另一只手也骯臟不堪,只得把絲絹遞給知非。
“這么說,你是經(jīng)常同三皇叔出去玩兒?”江清然問。
五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我是不愿與他出去玩的,可是...”說著說著又掉了眼淚。
知非耐心的替她擦眼淚,輕聲問道:“那公主,三皇叔第一次...是說第一次像今日這般撕扯你衣裳是什么時(shí)候?”
“好小時(shí)候就是了,記不清了。我...我不敢與母妃說?!蔽骞鞯皖^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江清然這一聽險(xiǎn)些沒當(dāng)場(chǎng)休克過去。
禽獸??!
這五公主豆蔻年華就慘遭毒手。
江清然感覺太陽穴突突跳起,她抬手按了按。又聽五公主道:“還有沈淑妃?!?p> “沈淑妃怎么?”江清然問。
“三皇叔...也會(huì)扯她衣裳。”
江清然一口凌霄血卡在喉嚨吐不出來。臉色僵硬:“像...像撕你衣裳這般?”
五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十歲生辰壽宴,在太陰池的竹叢后,被我瞧見了,可沈淑妃沒瞧見我。”
尼瑪。
這是與后妃私通?!
這小公主...著實(shí)有點(diǎn)可悲啊...
小小年紀(jì)就看見了那么骯臟的玩意兒。
還...
江清然額角青筋暴起,她狠狠地推了一把那木椅,一聲響來把堂內(nèi)幾人嚇得噤聲。
她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五妹妹,你明日就按我說的做,不用怕。有事三哥哥護(hù)著你,你急不要怕,按我說的做就好,清楚嗎?”
五公主看著她,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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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然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書信送去了二皇子宮殿,剛放出鴿子。轉(zhuǎn)過身便看見了君知以。
她想了想,今晚好像麻煩了這位丞相大人蠻多的。帶了些許討好的笑意:“丞相大人還未就寢么?”
君知以涼颼颼瞥她一眼,負(fù)手往回走。
江清然追上前:“反正大忙小忙大人都幫忙了,能否在幫一個(gè)小忙借輛馬車使使?”
“殿下要回去?”
“是呀?!苯迦谎鹧b無奈嘆了口氣:“丞相府容不下我這尊大佛嘞?!?p> 君知以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殿下就算再如何心急如焚,這樣子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去挖煤了?!?p> 不說還好。一說江清然便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自己低頭看了看頓覺有些亮瞎眼。
不經(jīng)意瞥見君知以一塵不染的白衣衣袂沾染上些許污漬,她意識(shí)到這可能是方才被她蹭上去的。
沉默了半晌,她在心里悄悄的愧疚了一下,抬頭看君知以:“大人,你這可有客房容下本宮這尊大佛?”
君知以垂眸看了看她滿是血污的手,答道:“自然有,殿下不嫌棄便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