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黑暗,多少有幾分寒意,江清然起身沐浴了一番后已是旭日東升。
柳挽玉來拜訪時,她心不在焉的喝了口熱茶被燙得嘴巴起了個泡,茶頓時灑在地上。
“你怎么了?”他微微蹙眉關(guān)切地問道。
“???不好意思,昨夜沒睡好?!彼剡^神來,繼續(xù)道:“說起來,上次那批追殺我的侍衛(wèi)查出來的卻是寧陽王府的暗衛(wèi)。不過還有一點(diǎn)很奇怪的是...二哥你覺得溫太尉此人如何?”
柳挽玉一挑眉,慢悠悠喝了口茶:“不如何,明面上不見他有任何幫襯,私底下其實(shí)是幫著二皇叔他們的。以及上次他下屬帶回來那副焦尸,在你回來當(dāng)日不翼而飛,恐也是他在私底下的一番作為。”
江清然點(diǎn)點(diǎn)頭,忽又問道:“二哥,楓晚莊是何地?”
柳挽玉搖頭。
“上次我在寧陽王府中聽聞二皇叔提到此地,我懷疑...不簡單。二哥可派人一查?!?p> “好。你如今鏟了一個三皇叔,后宮倒下一個沈淑妃,只怕四弟會憎恨上你?!绷煊竦馈?p> “我也不懼他憎恨,畢竟不是我來告發(fā)也會有他人告發(fā),怨只怨他母妃的作為。”江清然幽幽嘆了口氣。
“嗯...”柳挽玉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道:“阿泠,你還記得二哥在你十四歲生辰壽宴上說了什么嗎?”
江清然心里咯噔一聲,干笑道:“啊...那日二哥不是說了挺多的嗎?有說什么...特別的嗎?有點(diǎn)久了,不大記得了?!?p> 柳挽玉輕輕笑了一下,眸色柔和:“沒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話?!?p> 他出了東宮后,有些恍然。
十四歲壽宴...柳泠玉的十四歲壽宴,他大病一場,根本就沒來,又何來的說了挺多...
正午,東宮的馬車駕駛到丞相府。
江清然下了馬車便對丞相府看門小廝道:“吶,去知會你們大人一聲,本宮路過此地,要進(jìn)來歇腳?!?p> 江清然進(jìn)府之后也未進(jìn)正廳,而是在庭院的假山小池下逗烏龜。
丞相府的小院,翠竹三兩栽在一旁,小池上的桃樹已是桃之夭夭。江清然思索著能否秋天再過來討個桃子啃。
那只烏龜被撈起來翻了個身,矮短的四只爪子拼命蹬來蹬去硬是翻不回來,江清然百無聊賴地看著它掙扎,噗的一聲笑出來。
池水中突然倒映著一人影,江清然揉揉眼睛仔細(xì)看了下,那人影白衣黑發(fā),像極了水鬼。
江清然頓時嚇得一個趔趄一頭栽小池里,邊撲騰邊叫喚:“救命啊——本宮落水了!來人?。?!”
君知以一身白袍,由于坐家頭發(fā)隨意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地挽起,墨發(fā)散落。他一臉無語地看著她撲騰,被濺得一身水花。她撲騰著撲騰著就安靜下來了。
不是被淹死了,而是——這小池太淺了。
隨身婢女知非姍姍來遲,有些傻眼地看著坐在池中“暢快淋漓”的江清然和一臉無語站在旁邊的丞相大人。
靜默片刻。君知以內(nèi)心劇烈掙扎了一番,最后率先打破寧靜,他伸出手:“出來吧,水里涼。”
江清然搭上他的手借力出了小池,咬牙切齒道:“丞相大人院里的小池本宮玩的十分盡興,明日便派人來填了它?!?p> 君知以看了她半晌,有些太陽穴發(fā)疼,他忍了半晌,道:“殿下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p> 江清然欲哭無淚地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fā)。
這丞相大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自古以來有美人失足落水,總會有英雄救美跳下水去撈美人,撈上來后人家姑娘就嬌滴滴地以身相許。
雖然她不是什么美人,還披著個太子的馬甲,但這張臉也算得上是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了啊!這么不值得丞相大人跳下水撈一下么。
最后江清然終是一人扛下所有地去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