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之中,只見一條紅影閃來閃去,猶如鬼魅一般,行走間無聲無息,動靜間更無先兆,端的悚然非常。
忽的紅影一晃,徑直停了下來,露出了一個(gè)人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樹哲,此時(shí)的他修習(xí)了釋天經(jīng),渾身充滿了一股奇異的力量,身形如飛羽般輕若無物,又如同電閃雷劈一般迅捷,此時(shí)若是在碰到血刀營之人,幾個(gè)呼吸就可以殺盡,完全不用費(fèi)力。
王樹哲目光凝滯,遙望遠(yuǎn)方,喃喃道:“奇怪,釋天二字做何解釋,是闡釋天道還是釋放本性?若是前者何以有至親在世一說,若是后者,人的本性又該如何?“
他百思不解,大是奇怪,長安跑到他的身邊,嗷嗷叫了兩聲,又繞著他走了兩圈,眼巴巴的盯著他,王樹哲笑了笑,意識到時(shí)間不早了,就當(dāng)先朝著地心火走去,取來一塊蛇肉,烘烤起來,不過片刻,就有濃香發(fā)出。
長安吃的痛快,肚子漲漲的,宛如孕期一般,王樹哲卻是沒有胃口,將自己的那一份遞給長安,埋頭思索起來。
釋天二字究竟是何含義?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把經(jīng)文放在一旁,卻又無法佯裝看不見,過了半晌,他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幾乎要睡著,半夢半醒間,一條大蛇猛的張開大口,對著自己的尾巴咬去,隱隱構(gòu)成了一副奇妙的圖形,又似乎包含了天然的道理。
王樹哲霍的驚醒,腦海中還回放著這幅畫面,喃喃道;“蛇咬尾?夢境到底在暗示我什么?“
他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了釋天經(jīng)之上,邁步走了過去,而后刺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了進(jìn)去,霍的,記載釋天經(jīng)的衣服竟然飛了起來,一下套在了王樹哲的身上,緊跟著紅光一閃,徑直燃燒起來,那火焰也不尋常,呈現(xiàn)出一種血紅色,火光中無數(shù)的人影翻滾,連帶著王樹哲,朝著地下河流滾去。
噗通,水面迅速的沸騰起來,只有幾個(gè)浪花打過,再也沒有了生息。
日光漸亮,人聲鼎沸,王樹哲再次睜開眼睛,已是躺在一片青草地上,周遭樓閣成群,人影更迭,更不似在地下洞穴。
王樹哲有些奇怪,心道:“莫非我給那紅色火焰燒死了,現(xiàn)處地獄之中?可是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shí),更有煙火之氣,渾然不像陰間?!?p> 頓了一頓,他心道:“原來我沒死。“
笑了笑,站起身來,卻不知去哪里走,打眼看去,左手一處閣樓異常寬大,前有庭院,后有高樓,臨河而建,河上畫舫群立,不乏游人公子暢玩,王樹哲輕咦一聲,只覺得熟悉無比,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
他繞到這處閣樓的前方,抬眼看去,門匾上正列著三個(gè)大字——怡香閣。
王樹哲騰騰騰一連退了三步,不可置信的望著這處閣樓,他在清楚不過了,這處地方,曾是他最憎恨和恐懼的地方,他的姐姐曾在這里留下了太多的心酸委屈。
難道說,他已經(jīng)不在青鸞山脈了,而是來到了恒安縣城?他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兩者相距遙遙萬里,只是一覺的功夫,如何來到了這里?
王樹哲覺得荒唐,恰好身旁路過一個(gè)老人,他就拉住老者,問這里是哪里,老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帶著三分詫異,道:“這里是恒安縣城啊,你難道不知?“
王樹哲只覺得胸口一悶,宛如給人打了一拳,壓抑的喘不過氣,他回頭走了兩步,只覺得人影紛雜,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