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花木措聞道

　　花木措被父母親的一番講話驚的是脊背生寒，頭皮發(fā)麻。故而花木措也沒有心思去好好的吃飯，雖然花木措一直沒有搭話，但是他的心里面已經有了一些盤算。

　　花木措見大家都是坐在那里沉默，于是他就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父親您跟著太武皇帝南征北戰(zhàn)，日夜相隨，請問父親您對太武皇帝都有那些看法？”。

　　花弧聽聞兒子花木措如此發(fā)問，于是花弧就對著大兒子花木措說道：“為父我對太武帝的看法倒是沒有，但是為父對太武帝的經歷和功績倒是有一些了解……｛太武帝自幼智慧超群，泰常八年登基，年號始光。他親自率軍南征北戰(zhàn)，周旋于險境。

　　太武帝善用騎兵，輕騎奔襲，攻滅胡夏，北燕，北涼，征伐山胡，降伏鄯善，龜茲，粟特等西域部落，驅逐吐谷渾，攻取劉宋河南重鎮(zhèn)，統(tǒng)一北方各部。向北，遠逐柔然。向南，“飲馬長江”。

　　太武皇帝作戰(zhàn)鷙勇驍強，受到敵方的敬畏，被劉宋稱為“英圖武略，事駕前古”，超越冒頓和檀石槐。在休戰(zhàn)期間，他常常撫恤孤兒和老人，體察民間疾苦，勸課農桑，減輕賦稅，休養(yǎng)生息，偃武修文。推行楷式文字，奠定魏碑基礎。廣召漢族士人，重用漢臣崔浩，高允等人，改革官制，整肅吏治，抑退奸吏，提拔忠良，此舉促進了大魏官與民之間和睦的相處。

　　他又宣傳禮義，崇尚儒學，推動了鮮卑民族漢化發(fā)展。恪守節(jié)儉，獎賞慷慨。每逢作戰(zhàn)，不畏艱險。料敵于先，知人善任，賞罰分明。極其重視律法，并常說：“法者，朕與天下共之，何敢輕也”。

　　延和元年（432年）大魏攻打北燕，?燕主馮弘送小女兒（即左昭儀馮氏）進宮和親。延和二年（433年）大魏又攻占了宋，魏之間氐人楊氏建立的仇池國。胡夏滅亡后，北涼向魏國稱藩，大魏封北涼國君沮渠蒙遜為涼王。?太延二年（436年），魏軍攻克北燕國都和龍，北燕滅亡。

　　太延五年（439年），拓跋燾親征北涼，以南涼的最后一代君主禿發(fā)傉檀之子禿發(fā)破羌為向導，兵不血刃降服北涼諸鎮(zhèn)，國君沮渠牧犍在內外交困之下，帶文武百官面縛出降。北涼滅亡。

　　從神麚四年（431年）到太延五年（439年）的九年中，拓跋燾先后將胡夏.北燕.北涼這三個小國消滅，結束了十六國紛爭的混亂局面，將柔然、吐谷渾以外的北部諸胡統(tǒng)一歸于魏朝的轄制。

　　盧水胡是匈奴別部，因居于盧水而得名，自東漢以來聚居于湟中，其后漸分布于秦.隴.杏城鎮(zhèn)等地。大魏平定關中后，在這里設置軍鎮(zhèn)，加強對盧水胡的轄制。大魏遷徙瀘水胡人，并且還加重了其賦稅，太平真君六年（445年），關中地區(qū)爆發(fā)了盧水胡蓋吳領導的武裝起義。

　　起義爆發(fā)后，大魏長安鎮(zhèn)副將元紇率軍前往鎮(zhèn)壓，被擊敗。于是，關中各族人民盡皆響應，起義軍擴大到十萬余人，分兵三路，一路由白廣平率領向西南攻取新平.安定；一路向東南攻取臨晉，從東面威逼長安；蓋吳自領一軍攻取李潤堡，直插渭北，準備進攻長安。拓跋燾急忙調發(fā)高平鎮(zhèn)敕勒騎兵趕赴長安，又令將軍長孫拔調集并.秦.雍三州之兵屯守渭北。

　　同時，聚居于河、汾間的河東蜀在薛永宗領導下于太平真君六年（445年）十一月襲擊大魏在河東的牧場，奪取馬匹，組織了一支三千余人的騎兵，在汾曲也發(fā)動了起義。蓋吳派人和薛永宗取得聯(lián)系，薛永宗接受蓋吳的任命為秦州刺史，先后攻取聞喜.弘農，逼近潼關，隊伍亦發(fā)展到五萬余人。

　　兩支起義軍連衡相應，結成犄角之勢，聲威大震，北起杏城，南至渭北，西抵金城，東及河東，以陜西中部為中心，包括甘肅東部.寧夏東南部.山西西南部.河南西北部的廣大地區(qū)都處于起義軍的控制和影響之下。蓋吳派使臣趙綰上書宋文帝，希望劉宋政權能出師河.陜地區(qū)，形成了對大魏南北夾攻的態(tài)勢。

　　在此期間，拓跋燾親自領軍征討，他采取分兵牽制，各個擊破的策略，由殿中尚書乙拔將三萬騎討蓋吳，西平公寇提將萬騎討白廣平，自領主力進攻薛永宗。太平真君七年（446）正月，大軍兵臨汾曲，利用當?shù)睾缽娊⒈趬?，隔斷薛永宗和蓋吳的聯(lián)系，隨后乘起義軍沒有戒備的情況下發(fā)起突然襲擊，鎮(zhèn)壓了這支起義軍。二月，拓跋燾率軍渡過黃河，至洛水橋。蓋吳聞訊后北撤，在杏城遭到魏軍包圍，損失嚴重，再次上書宋文帝，希望劉宋政權能出師援救，但未能如愿，八月，蓋吳被叛徒所殺，起義軍被鎮(zhèn)壓，在鎮(zhèn)壓蓋吳起義的過程中，拓跋燾對沿途起義的族人們進行了殘酷殺戮，力圖扼殺反抗斗爭。

　　柔然在大魏建國之初就是其大敵。拓跋燾十二歲便遠赴河套抗擊柔然的入侵，把邊塞軍務整頓的有聲有色。始光元年（424年），拓跋燾即位后不久，柔然可汗牟汗紇升蓋大檀率六萬騎兵進犯云中，拓跋燾率輕騎赴擊，被柔然軍包圍達五十重，拓跋燾聲色剛毅威嚴，不為所動，這才穩(wěn)定了軍心。后來魏軍射殺柔然大將於陟斤，柔然乃退。始光二年（425年），拓跋燾整頓兵馬，突襲柔然，大破柔然軍隊主力。

　　神麚二年（429年），拓跋燾分兵兩路，取道黑山和大娥山，大舉攻打柔然。拓跋燾親自率領輕騎軍長途奔襲，出奇制勝，很快就抵達栗水，俘虜敵軍甚眾。這次的戰(zhàn)果十分輝煌。

　　從光始元年（424年）至太平真君十年（449年）的25年間，拓跋燾13次率軍進攻柔然，擊潰高句麗等柔然附屬部落，擴地千余里，后設六鎮(zhèn)抵御柔然入侵。終于使柔然“怖成北竄，不敢復南”，“邊疆息警矣”。

　　崔浩歷仕魏道武帝拓跋珪、明元帝拓跋嗣，太武帝拓跋燾三朝，無論是平定北方和西域諸國還是對南朝作戰(zhàn)，崔浩的謀策都對大魏軍隊的勝利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后來崔浩官至司徒。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善于謀略的大家，卻不善自謀。他自己篤信道教，就諷喻魏太武帝滅佛。拓跋燾言聽計從，尋個機會在全國大殺和尚，毀滅佛寺。而當時后魏上至太子，公卿，下至庶民百姓，信佛的人不計其數(shù)，崔浩此舉得罪了一大批鮮卑貴族。加之崔浩主修國史時，又直書其原，不避忌諱，內容涉及大魏王朝先輩許多同族殺戮和荒暴淫亂的史實。文人喜功，崔浩又把國史銘刻于石碑上，費銀三百萬。

　　鮮卑貴族和諸王以及嫉恨崔浩的群臣紛紛上言，惹得拓跋燾怒不可遏，他不僅盡誅崔浩全族，又誅與崔浩有姻親關系的盧氏，柳氏和郭氏。由此，燕趙漢人的幾個大族遭了受沉重打擊……。

　　神麚三年（430年），大宋皇帝劉義隆北伐，魏朝將士王慧龍.韓延之.安頡等人率軍抵抗反擊宋軍，宋軍無力抵抗，大魏先后又攻克了金墉.洛陽.虎牢.滑臺等地……。

　　延和二年（433年），太武帝派使臣冊封北涼君主沮渠牧犍為王，并將妹妹武威公主嫁給沮渠牧犍，納沮渠牧犍之妹興平公主為昭儀。延和三年（434年），太武帝以西海公主?嫁柔然可汗吳提，并納其妹為夫人。

　　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太武帝率軍伐宋直抵瓜步。在勝利形勢下，他主動遣使求和請婚。他以其孫示宋使曰：“吾遠來至此，非欲為功名，實欲繼好息民，永結緣援。宋若能以女妻此孫，我以女妻武陵王，自今匹馬不復南顧”。

　　太武帝特別重視軍隊建設，太武帝為了提高軍隊的戰(zhàn)斗力，屢下詔令，申明紀律。他對戰(zhàn)爭中“盡忠竭節(jié)”，“蹈鋒履難”的將士，或升官進爵，或賞賜以人口，牲畜及金銀，古玩，繒帛等物質；對違犯軍紀者，則給予嚴懲，雖親貴重臣，也不寬貸。如鮮卑貴族丘堆，明元帝時以軍功封侯，太武帝時封公。神麚元年（428年），他與司空奚斤奉命率軍追擊夏國皇帝赫連昌之弟赫連定時，當他聽到奚斤兵敗被俘消息，竟棄兵而走。太武帝下令將臨危脫逃的丘堆斬首。

　　太平真君五年（444年），中山王拓跋辰、內都座大官薛辨、尚書奚眷等八將，“坐擊柔然后期，靳于都南”。尚書令劉潔，因矯詔改易討伐柔然諸將的會期，致“柔然遠遁，追之不及”，加之犯受賄等罪，太武帝下令“夷其三族”。

　　太平真君八年（447年），扶風公元處真等八將，在鎮(zhèn)壓吳蓋起義的戰(zhàn)爭中，“盜沒軍資，所在擄掠，贓各千萬，井斬之”。太武帝都很好地使用了其掌握賞罰之權，整肅了軍紀。

　　太武帝在戰(zhàn)爭中身先士卒，沖鋒陷陣的英勇精神，對激勵將士奮勇殺敵。如始光四年（427年），太武帝親率三萬輕騎，突擊夏國都城統(tǒng)萬。他與將士一道，頂著風沙，強忍饑渴，和夏軍惡戰(zhàn)于統(tǒng)萬城外。他曾因馬蹶而墜地，上馬后仍繼續(xù)戰(zhàn)斗，速殺夏將十余人。后又身中箭傷，但他仍然“奮擊不輟”。

　　拓跋燾繼位之初，每引高德沙門，與共談論。但是佛教勢力發(fā)展過于迅猛，佛教徒人口增加，拓跋燾在軍事戰(zhàn)爭中日益感到人力的缺乏；另外佛教進入中原后也吸收了讖緯學說，搞一些神秘理論，妨害到了皇帝的權力。加之，拓跋燾所寵信的崔浩深信道教，在崔浩的詆毀下，拓跋燾漸漸疏遠佛教。在太延四年（438年），拓跋燾詔令五十歲以下沙門盡皆還俗，以從征役，解決翌年西伐北涼所需之人力。

　　在太平真君五年（444年），拓跋燾又下滅佛詔，指責沙門之徒，假西戎虛誕，生致妖孽，非所以壹齊政化，布淳德于天下。規(guī)定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有私養(yǎng)沙門及師巫，金銀工巧之人在家者，限于二月十五日前遣送官拓跋，不得藏匿。過期不送，一經查實，沙門身死，主人門誅。在拓跋燾皇帝鎮(zhèn)壓蓋吳起義的同時，發(fā)現(xiàn)關中地區(qū)的佛寺內藏匿武器，拓跋燾懷疑僧侶與蓋吳相勾結，于是在太平真君七年（446年）下詔滅佛。宣布佛教為邪教，在各地焚毀所有的佛像和佛經，沙門無少長悉坑之，禁止佛教傳播。

　　有一次，拓跋燾率騎兵抵達統(tǒng)萬城外??？耧L大作，飛沙漫天，赫連昌借著風勢猛攻魏軍。拓跋燾一邊在逆風中率軍抵擋，一邊派遣精銳騎兵從左右兩側繞到夏軍的后方，順風而擊，大敗夏軍?。

　　在夏軍潰敗后，拓跋燾決定穿上夏國的軍服進入統(tǒng)萬城，一探虛實。拓跋齊勸阻無效。于是，拓跋燾、拓跋齊還有數(shù)名魏軍將士，換上了夏軍將士的服裝，跟隨著夏軍的潰兵，進入了統(tǒng)萬城。然而，有的潰兵曾看到過他們換衣服的場面。統(tǒng)萬城守軍在獲知這個消息后，關閉了所有的城門，防止混入的魏軍出城。拓跋燾、拓跋齊等數(shù)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混入了夏國的皇宮，拿到了一些女人穿的裙子。到了晚上，他們把這些裙子互相系好，并把一端系在槊上，把槊卡在城垛上。趁著夜色，他們沿著這些裙子，順利的滑下了巍峨的統(tǒng)萬城城墻?。

　　拓跋燾生性節(jié)儉，車馬衣服飲食，只要剛好夠用就行。他從不吃山珍海味，從不給他所寵幸的嬪妃們賞賜華麗的衣服。在攻克赫連勃勃的夏國時，看見夏國都城高十仞，其厚三十步，上廣十步，宮墻五仞。宮殿更是臺榭高大，飛閣相連，雕鏤圖畫.綺繡.丹青……。拓跋燾對左右的隨從們說：“像手掌一樣大的小破國家，竟然如此濫用民力！如果不滅亡，還有天理嗎？”?。

　　大臣們曾經請求拓跋燾增高京城的城墻并且修造皇宮，并說：“《易經》上說：王公設險，以守其國。蕭何有曾經說：天子以四海為家，皇宮不夠壯麗不足以顯示皇帝的威嚴……”。但拓跋燾卻反駁道：“古人曾說過：在德不在險。赫連氏蒸土筑城卻仍然被我消滅了，難道是城墻不夠高的原因嗎？天下還未平定，正需要民力，建造宮室的事情，我是不做的。蕭何的話，說的不對”。

　　拓跋燾曾經熱衷于下棋。有一次，古弼入宮有事上奏，遇上太武帝和給事中劉樹下棋。古弼侍奉坐了很久，不能得到機會報告，于是起身跑到在太武帝面前揪住劉樹的頭，拉下床來用手打他的耳朵，用拳頭打他的背說：“朝廷不理事，實在是你的罪過！”。太武帝變臉放下棋說：“不聽取奏事，是我的過錯，劉樹有什么罪？你快饒了他！”。于是古弼就將事情詳細報告，太武帝驚異古弼的公正耿直，并沒有追究他的以下犯上之罪，并且同意了他的上奏，賜予了老百姓土地。

　　事后，古弼醒悟道：“臣子在君主面前逞其心志，是有罪的……”。于是，古弼前往公車門，取下帽子打起赤腳，彈劾自己請求治罪。太武帝派遣使者召見他，等他到達后，太武帝說：“你戴上帽子穿起鞋，我聽說建筑祭祀處所的時候，跛著腳而修筑，端正帽子而敬神，神賜給他福祿。如此說來你有什么罪過？從今以后，如果利于社稷，有益于國家和方便于民眾，即使困頓倉促，你就盡管行事，不要有所顧慮……”。

　　太武皇帝晚年脾氣暴躁，誅戮過多，常常在殺完人之后又是后悔莫及！后又在中常侍宗愛的煽動下，逼死了景穆太子拓跋晃。正平二年二月初五日?（452年3月11日），宗愛怕被太武帝誅殺，于是就先下手為強弒殺太武帝……｝”。

　　聞聽了父親數(shù)經背典般的，講述了太武皇帝的生平過往之后，花木措也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天之驕子，亦復如此……，對與錯自有后人品評。伴君如伴虎，真實不虛……。成王敗寇也符合天下的道理，唯此道可用！道理，道理，道即是理……”。

　　花木措起身去拿了那本《戰(zhàn)國策》，然后就走到火爐旁將那本《戰(zhàn)國策》投入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