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郡城近幾日外來的人實在太多,只因九大學宮招人的事情。
為了防止一些心懷不軌之士想要趁著人多進城坑蒙拐騙。
特派郡守府的士兵在城門外駐守,不管來者何人,就算是皇帝來了也得例行檢查之后才能放行。
兩人牽著駿馬,十分自覺地排起了隊,守門的士兵動作很快,只是半盞茶的功夫,前面的人已經少了大半。
之后很快就輪到了江風兩人。
只見一位身形魁梧的年輕士兵擋在了江風的面前,他身旁正坐著一位看起來年齡稍大,氣質不凡的男人,周身散發(fā)出宛如大地一般沉穩(wěn)的氣息,看樣子應該是這群人里面領頭的,而且修為十分不俗。
景依然躲在江風身后,悄悄探出頭,細細打量著這幾位郡守府的士兵,緊接著她看到了那位坐在一旁,看起來十分消極的領頭的人,頓時有些疑惑。
身為煙雨郡城三大副將之一的袁義為什么會在這里守城?
莫不是想來此偷懶?
還在景依然思索的這段時間內,袁義此時已經緩緩抬了頭,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宛如老鷹一般凌厲地掃視著江風。
江風微微皺眉,只覺得這種眼神太具侵略性,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好在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便不再看自己,低著頭玩弄起了桌上的一塊青色令牌,語氣有些慵懶地說道。
“姓名”
“江風”
緊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只見他舉起手中的青色令牌對著江風說道。
“注入元炁”
聞言,江風的臉上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注入了一絲元炁,緊接著令牌上浮現(xiàn)出了綠色的熒光。
他掃了一眼之后點了點頭,隨即便對著身旁的士兵說道。
“放行”
江風回頭看了眼景依然,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讓自己先進去。
隨后江風便牽著馬走進了城內,一時間城內的繁華景象不禁讓江風瞠目結舌。
周邊的商鋪極為兩眼,各式精美的裝潢直接吸引住了江風的眼球。
天空中時不時閃過黑影,抬頭看去竟是一艘艘靈舟,那是只有一些大勢力才拿得出手的飛行元器,極為珍貴,一艘最低等的靈舟就要百枚下品靈石!
放眼望去地上走的大多都是擁有修為的修士,甚至連普通人都難以見到,夸張到連街邊的小販周身都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元炁。
只見大街上人潮擁擠,來往的行人大多都是衣著華貴,出行都有馬車相送,甚至還有些十分強大的妖獸在街上奔跑,身后還拖著一節(jié)車廂。
江風也只是聽別人說過,一些背景強大的家族中會飼養(yǎng)妖獸。
外出的時候一般都是乘坐妖獸所拉的車,他本以為是騙人的罷了,向來與人類不對頭的妖獸怎么可能淪為人類的出行工具?
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所說。
可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妖獸與妖獸山中的妖獸大不相同。
妖獸山的妖獸由于遠離人類,導致它們的野性深入骨髓,這種妖獸是很難被人類所馴服的。
而這城內的妖獸,眼中充斥著麻木,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奴性,也許它們自出生便被灌輸了不得反抗的指令。
一個從未接觸過光明的盲人,你要如何向他描述太陽?
江風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再理會這些妖獸,轉過身只見景依然竟跟守門的那位將領聊了起來。
這才突然想起來,她是郡守府的人,想來他們互相應該都認識,敘敘舊也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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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景依然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沒精打采的袁義,微微皺了皺眉。
袁義依然沒有抬頭,甚至還趴在了桌上,有些隨意地說道。
“名字”
景依然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慧黠的笑容,緊接著咳嗽了一聲,板著張臉語氣十分嚴肅地說道。
“景依然”
此話一出,原先還無精打采的袁義,頓時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手中玩弄令牌的動作一滯。
愣了一會兒之后,只見他突然猛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景依然熟悉的面孔,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看花了眼。
隨即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只見景依然正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臉上頓時有些復雜了起來,有些心酸又有些慶幸,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噗...”
景依然看著這一幕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俏臉上露出了一對可愛的酒窩。
“小...小郡主!您終于回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可見內心的狂喜,惹得后面的人都下意識地朝著景依然看來,眼中盡是疑惑的目光,顯然他們并沒有認出這是誰。
這也難怪,郡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一城之主的女兒!
這樣的人物豈是那些阿貓阿狗能隨便見的?
站在一旁的士兵耳朵十分靈敏,他們是新兵,自然是沒有見過景依然的,可也是聽過景依然的名號。
煙雨郡,郡守府景辰風之女。
城內最厲害的煉藥師。
一眾士兵趕緊低下了頭,可暗地里還是忍不住地偷偷觀察著這位傳說中的郡主。
據說煙雨郡的城主景辰風與妻子極為恩愛,可無奈早年喪妻,膝下唯有一女,他將心底所有的關愛都加之于景依然身上,對她千依百順,萬般寵愛。
只是這位郡主似乎并不領情,曾經多次離家出走。
這不,一個星期前便聽說她又一次偷偷溜出了郡守府。
還遠在戰(zhàn)場的景辰風一聽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又丟了,頓時慌得亂了陣腳,險些鑄成了大錯。
晚上剛回營地的他連飯都來不及吃,直接派人下令,讓郡守府內的所有的人放下手中一切工作外出尋找。
就連雷打不動的晨練都暫時放棄了,所有人都外出尋找這小祖宗,可一群人一連找了好幾天都沒有結果,就連一些十分偏遠的小村莊都找遍了。
浩浩蕩蕩的大軍就差把煙雨郡的地皮給掀開了,可依然沒有一絲消息。
幾位士兵不禁一陣汗顏,估計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向雷厲風行,戰(zhàn)場上令敵軍聞風喪膽的景辰風,景城主竟然會是個女兒奴...
這幾天郡守府內的氣氛一直很壓抑,要是這位小祖宗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估計他爹直接會氣的大開殺戒...
一連找了這么多天,原以為郡主跑到了別的郡城玩耍。
可令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今日這位頑皮的郡主竟然自己回來了,方才似乎還看到她與一名陌生男子同乘一匹馬,這不禁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袁副將,先別說我了,您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守門?莫不是想偷懶?”
景依然眼中閃著慧黠的神色,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小郡主...您可別提了,為了找您我們就差把煙雨郡給掀了,郡主一氣之下就把我扔到這里來守城了...”
袁義緊緊盯著景依然道,生怕她又玩消失,語氣中甚至還有些幽怨。
“小郡主,您可別再亂跑了,就算您下次要出去玩好歹也帶上幾個下人陪著您,您這要是在外面少了一根頭發(fā),郡主他肯定得氣得殺人呀...”
袁義語氣有些哀求的意思,不僅是因為景辰風,還因為他自己也不希望景依然在外面有事。
他年輕時便一直跟隨景辰風在戰(zhàn)場上廝殺,也是看著景依然長大的。
全郡守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寵著她,這要是在外有個三長兩短,不用等景辰風發(fā)話。
郡守府的人肯定是第一個幫景依然出氣的!
景依然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為了不耽誤江風還是決定趕緊進城。
想到此便笑著拍了拍袁義的肩膀走進了城里,一眾士兵十分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景依然對此已經習慣了,對他們微微莞爾便走了進去。
可袁義卻感到不太放心,回頭看著景依然的背影喊道。
“小郡主,進城了就快回家去吧!千萬不要鬧脾氣了!”
袁義還有些依依不舍地頻頻朝城門里面張望,要不是因為自己走不開,他甚至打算派人寸步不離地守著這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