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的手機(jī)里只有一個號碼
“生病了不能拖著,再說你都是大人了,難道你還怕打針吃藥不成?”
陸沁不太能理解陸余為什么要拒絕去醫(yī)院。
陸余臉色黯然:“你是我家長嗎?我生病了吃藥不吃藥打針不打針和你沒關(guān)系?!?p> “你,你和我怎么也算相識一場,雖然我不能接受你當(dāng)我兒子,但當(dāng)個普通朋友也還成吧,你說你至于這樣說話夾槍帶棍嗎?”陸沁幽怨的看著陸余道。
“誰要跟你當(dāng)朋友!”陸余言語里盡是嫌棄,“當(dāng)首富的朋友,你有那么大面子嗎?”
陸沁懶得和病人計較,直接走到陸余面前,她伸出手去試陸余的額頭溫度,一摸到陸余的頭,她驚聲叫道:“好燙!你在發(fā)燒??!”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發(fā)燒。”陸余面無表情的說。
“那,那你還答應(yīng)出來和我一起吃飯?你你你……”
“不是病毒性的,不會傳染給你。”陸余面無表情的打斷了陸沁的話。
陸沁一怔,“誰是擔(dān)心被你傳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剛才我打電話叫你出來,你可以拒絕我……”
陸余白了她一眼,“你確定我剛才沒拒絕過?”
陸沁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像確實有拒絕過。
她有些理虧,把病人叫出來,是不太地道。
何況她本身是有跟陸余賠罪的意思。
她開口說話的語氣明顯的比過去好了許多,“陸余啊,你我先把之前的個人恩怨,那些不好的全都放下,你就聽我的,你去醫(yī)院乖乖的治病,好不好?”
“不好。你又不想當(dāng)我媽,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乖乖的治?。俊标懹嘁豢诰芙^。
他原本膚色就白皙,病了之后,臉色更白了,加上有些憔悴和疲憊,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莫名的讓陸沁想到一種小動物。
陸余現(xiàn)在的模樣,像極了一只高貴血統(tǒng)又有些病嬌的貓。
“你就那么上桿子的想當(dāng)我兒子嗎?”陸沁嘆了口氣,感覺拿這貨沒轍了。
“如果能選擇,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陸余突然覺得,如果遺傳基因?qū)σ粋€人有巨大影響的話。
他能有之后的光景,全是他那個神秘父親的功勞。
他甚至能想象,如果他遺傳的陸沁多一點,別說首富了,他只怕連一棟小破樓的首付都出不起。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吵架,陸余,今天,就今天,既然你是病人,又是因為我把你叫出來的,我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理?!标懬哒f著伸手握住了陸余的手,像一個長輩那樣,對陸余溫柔又慈祥的說:“今天你可以把我當(dāng)作成媽媽?!?p> “那也不去醫(yī)院!”陸余蹙眉道。
“既然我今天要當(dāng)你的媽媽了,我就是你的長輩,長輩面前,哪里容晚輩說不去就不去?”陸沁也學(xué)著陸余蹙眉,她甚至更加蠻橫一些,“當(dāng)兒子的,對媽媽說不,那是不孝!怎么?小朋友,你翅膀硬了,想當(dāng)個不孝子了嗎?”
陸余無語又無奈,偏偏他拿陸沁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以去醫(yī)院,但我不能打針?!标懹嘧龀隽俗詈蟮淖尣?。
陸沁眼睛里閃過精光,“知道啦,不打針,乖兒子?!?p> 嘴上答應(yīng)了他,心里卻在想:等去了醫(yī)院,打不打針,那是你說的算嗎?
醫(yī)院急診科,醫(yī)生放下聽診器,又看了一眼體溫計,一臉嚴(yán)肅的道:“三十九度多了,得抽個血化驗一下才能進(jìn)一步治療。”
“好的醫(yī)生,麻煩給開下單子?!标懬邉傉f完,陸余起身就要走。
“陸余,你干嘛!”陸沁忙追上去。
陸余面色冷淡,“我不能打針?!?p> “不打針不打針,只是抽個血化驗下嘛,不疼的!”陸沁以為他是怕打針,忙好言好語安慰他。
陸余卻是面無表情,并不像是在害怕,只是純粹的闡述著什么,“不能打針的原因是,扎了針,會流血。我,不能流血。”
“誒?”陸余實在說的過于一本正經(jīng),導(dǎo)致陸沁腦子沒轉(zhuǎn)過彎兒來。
“走了,一點小病,不用太當(dāng)回事?!标懹嗾f完,也不等陸沁,就往急診樓外面走。
陸沁覺得他這樣太危險了,她咬定了陸余就是在給不想打針找借口。
因為陸余生病了,走路的速度并不快,陸沁輕而易舉的就追上了他,“陸余,我的乖兒子,你聽我說,打針其實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就扎一下,跟螞蟻咬一下一樣,一點都不疼,真的,我沒有騙你……”
陸余頭有些暈,聽陸沁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他更覺得疲憊。
“我比誰都不想讓自己出事。但有些事情,和你解釋了,你也不會相信,我不怕打針,不怕疼,只是純粹的因為我不能流血。你愿意相信就信,不相信就算了?!?p> 陸余說完,腳下步伐有些虛晃的往馬路邊走去。
陸沁看著他都這樣了,哪里還能置之不理,上前去攙扶住了陸余的手臂,“哎,真不知道你這倔脾氣隨了誰!”
“誰知道隨了誰?!标懹嘤行┢v,他將身體重量落在了陸沁的身上,陸沁有些瘦小,帶著他一起走路顯得十分艱難。
可陸余實在太疲倦了,他從來不會輕易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可唯獨在陸沁面前,他不想那么堅強(qiáng)。
或許是因為,只有在自己真的生病了的時候,陸沁擔(dān)心他的眼神才是真的。
陸余被陸沁扶上了出租車后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陸沁隔一會兒就試一試他的溫度,還是很燙。
她有些擔(dān)心,想著他都這樣了,怎么也得聯(lián)系他真正的家人吧,萬一出事了,自己可擔(dān)待不起。
她伸手在陸余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他的手機(jī)。
這手機(jī)看著像剛買的,到是不便宜,還是限量版的。
陸沁拿出陸余的手指識別了指紋,打開通訊錄,她卻傻眼了。
怎么可能??
陸余的手機(jī)通訊錄里只有一個號碼,那個號碼就是她的。
這,這也太奇怪了……
他難道除了她,別人都不聯(lián)系嗎?
陸沁檢查了下他的手機(jī)通話記錄,依然是只有她自己的。
陸沁的心里冒出了一個無比荒謬的想法來。
難道,是真的?
親子鑒定是真的?
他說的那些離奇的未來言論也是真的?
他,該不會真的……
是她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