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水滿則溢
楚珩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讓人慎重的收起,而后看向肆葉說道:“嗯,我后天便啟程回京,小四,你是不是一起跟我們一起去京都?”
肆葉搖搖頭說道:“不了,你先行回京吧,我一路行醫(yī)會耽擱不少的時日,比你回京復(fù)命的時間可要長?!?p> “也好?!?p> “小四,那我跟你一起,楚兄我跟著小四一起走,你先回京都吧。”
楚珩點(diǎn)頭說道:“也好,小四多一個人照應(yīng),那就這樣說定?!?p> “殿下,周日頭還是有些熱,要不我們?nèi)タ蛷d坐下如何,殿下可還有想看的品種,我命人搬來給你,過一會殿下吃過飯再回別院可好?”
“不用勞煩潭莊主,這紫金菊已經(jīng)謝過,已經(jīng)沒有了看別的興致,那就回廳堂去坐一坐,等吃完午膳,我們就啟程回城,還得叨擾一番潭莊主一些時間?!?p> “殿下言重,這是潭家的榮幸才是,殿下請。”
楚珩率先走在前面,一行人就回去潛艇里頭去。
吃過潭家山莊莊主奉上的豐盛午膳,肆葉他們就跟著楚珩馬車隊回去別院里,然后就開診。
第三天,楚珩就按照原定的安排,離開了阮中城。
肆葉又在阮中城都留了五日,每天都有人跟她買藥和看病,開始兩天還很多人,后面幾天不多了的,都是些常見的病,沒有什么特別的疑難雜癥,倒是件好事。
轉(zhuǎn)眼就到了九月底,肆葉要在十月中到達(dá)京都,這是楚珩給她的時間點(diǎn),再加上肆葉想要再過年前回到云家山莊,她也必需要在這個時間到達(dá)京都哪里。
京都離這里的路不算短,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日子,沒法像先前那樣慢悠悠的趕路,到了京肯定會耽擱上半個月左右,等忙完就回銅山城,也就差不多到過年。
“我說小四啊,你就不能別坐你那個小馬車嗎?看看楚兄給我們的馬車,多寬敞坐得舒服,你那小馬車,都沒有這馬車的三分一,坐都坐得不舒服。要是楚兄知道我一個人御用了這馬車,他準(zhǔn)以為我欺負(fù)你來著?!?p> 肆葉聞言說道:“習(xí)慣了?!?p> 姬晉聞言嗤了一聲后才說道:“小不點(diǎn),別管他,咱們的小馬車多好,他那馬車的防震還沒狄瑜想的做得好,不過,還別說,這小馬車可是狄瑜做得最好的,其實咱們路上用的這些工具,他都做得很不錯?!?p> “我說,小四啊,我都說了半天,你怎么就回我三個字?!?p> 肆葉頭也不抬的問了句:“然后呢?”
沐易安在馬車后面不滿的說道:“然后?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我說了那么半天,你無動于衷就算了,還只是回了我三個字,我這口水都說干了的,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啊?”
“哦。”
“哦?氣死我了,小四,你怎么出來云游,是變得越來越惜字如金啊?!?p> 肆葉啃完手里的靈桃,接過狄瑜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慢悠悠的說道:“沐大哥,還記得我們認(rèn)識的時候嗎?”
“呃……小四,你該不會是想說,當(dāng)初的我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的對比吧?”
姬晉聞言在翻身低頭看向馬車的肆葉才說道:“哈哈哈,這沐易安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啊,小不點(diǎn),你說這沐易安他這性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而改成現(xiàn)在這樣的話癆來著?”
肆葉掃了眼還在喋喋不休埋怨她惜字如金的沐易安,眉頭蹙了下,最后轉(zhuǎn)頭看向前方。
“誰知道?!?p> “小四!”
肆葉轉(zhuǎn)頭看向沐易安,心底卻是嘆了口氣,把吃完的桃核扔到一邊狄瑜準(zhǔn)備的小垃圾蘿里頭。
“小四……”
“沐大哥,有些事得去面對,不要鉆了牛角尖,有些事也不能夠一撮而就,得慢慢來?!?p> 沐易安想要說的話沒有說下去,面色也變了變,想要說什么,最后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么,而后是一陣的沉默。
姬晉一臉八卦的說道:“咦,有戲啊,小不點(diǎn),你知道了什么,你說的話可是話里有話,怎么都覺得他是遭遇了什么才變成這樣的,來來來,說來聽聽吧?!?p> 肆葉無視掉姬晉,直接躺了下來。
“小不點(diǎn),說說嘛。”
“別吵她?!钡诣さ牡穆曇繇懫?。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會說,小不點(diǎn),我給你來電催眠曲吧?!?p> 沐易安看向前面馬車的的肆葉,最后他也轉(zhuǎn)身回到車廂里頭,過了一會,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響起。
“喲呵,這沐易安搶活呢!”
姬晉想要跟肆葉還想抱怨,可是看著肆葉抱著一個抱枕眉頭舒開,顯然是不介意聽誰的催眠曲來著,狠狠的瞪了眼后面那輛馬車吹笛子的人,最后才躺回了原來的位置。
然而笛聲漸漸的變得委婉,苦悶,還帶著點(diǎn)點(diǎn)的憂傷和悲涼。
狄瑜轉(zhuǎn)頭看向肆葉,發(fā)現(xiàn)她目光盯著車頂,不知道想著什么。
“小四?”
姬晉聞言探出頭往下看,眼睛里裝滿八卦,面上的好奇都快要忍不住問出聲來著。
肆葉掃過兩雙明顯想聽八卦的眼睛,翻了個身,睡覺。
狄瑜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做他車夫的職責(zé)。
姬晉撇撇嘴,一臉無趣的收回身子,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躺了回去。
笛聲依舊,哀怨綿綿,伴隨著馬蹄定鈴聲,與山林間清風(fēng)鳥鳴,混成一曲。
肆葉無聲的笑了笑,算不上很好的催眠曲,可也不會過于悲沉。
人心情糟的時候總得要宣泄一些情緒,就好比瓶子里的水,水滿則溢,人亦如此。
沐易安沒有說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肆葉讀心的能力哪怕是知道卻也不會說,一連三天趕路,沐易安都沒有像先前那樣吱吱喳喳的,反倒是姬晉老像只蒼蠅一樣揪著不放,吵得肆葉把他扔了兩次下馬車才收斂。
這一天,一行人走到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嶺的,刮大風(fēng)下大暴雨突然而至,又加上臨近傍晚,天將黑,他們不得不提前在路邊的坪地停下休息,等明日在啟程。
在兩個馬車撐起了狄瑜研究出的油氈布,倒是像起了一個帳篷,幾人也能夠在下面活動不至于被大雨淋,又或者逼著蹲在馬車?yán)镱^。
風(fēng)起拂禾米
十一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