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黎玖枕著祁墨薇的肩膀睡得香甜,渾然不覺自己已經(jīng)被偷拍了。
過了一會兒,祁墨薇有些僵硬,半邊身子都麻了。
她想動一下,卻擔(dān)心吵醒黎玖,就繼續(xù)保持著這個姿勢。
突然,她也打了個哈欠。
祁墨薇嘴角一抽。
睡覺這東西還傳染嗎?
沒辦法,臺上的拍品不是字畫就是古董。
她壓根就不懂。
聽介紹跟聽天書似的。
讓她一下子想到上學(xué)的時候被老師支配的恐懼。
早知道拍賣會這么無聊,打死她也不來!
祁墨薇的頭一點一點,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最終抵擋不住睡魔,將頭歪了歪,擺了一個略微舒服的姿勢,也睡過去了。
祁景辭回頭之時,剛好就看見他的好妹妹和黎玖頭抵著頭睡得昏天暗地的樣子。
嘴角依稀可以看見幾滴晶瑩。
祁景辭:“……”
“八千萬一次,八千萬兩次,八千萬三次——成交!”
一錘定音。
黎玖一下子驚醒,猛地睜開了雙眸,眼尾發(fā)紅,眸光凌厲,仿佛被吵醒的猛獸在環(huán)視著周圍。
不小心用力過猛,一下撞上了祁墨薇的下巴。
“碰——”
一聲悶響清晰無比,讓人聽了都肉疼。
“嘶——”
祁墨薇痛呼。
這下子兩人都醒了。
“怎,怎么了?”
祁墨薇揉搓著眼眶,迷茫地問道。
她的側(cè)臉已經(jīng)壓出了紅痕,頭發(fā)亂糟糟的,嘴邊還有口水印記。
祁景辭:“……”
不過剎那,黎玖就回過了神。
桃花眼眨了眨,恢復(fù)了清明。
意識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她驀地轉(zhuǎn)頭。
果不其然,對上了祁景辭一言難盡的眼神。
黎玖:“……”
媽的,在他面前丑態(tài)畢露!
早知道就不睡覺了。
丟臉丟大發(fā)了。
她閉上眼,不敢再去看祁景辭的眼睛。
“阿玖,你怎么醒了?”
祁墨薇大約還在夢中。
黎玖實在不忍心看她,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甩在了她臉上。
“把你口水擦一擦。”
祁墨薇也終于清醒了,連忙接過。
擦口水的同時還不忘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攝像機在拍她之后,松了一口氣。
經(jīng)過這次,兩人睡意全無。
黎玖坐直了身子,但是不久,她就有些不自在了。
拍賣會放置的座椅挨得很近,扶手更是緊貼著。
她坐直身子,離祁景辭的距離更近一分。
她甚至有種錯覺,哪怕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身旁這人溫?zé)岬捏w溫。
鼻尖充斥著淡淡的薄荷味,清冽醒腦,但是她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心煩。
內(nèi)心的躁意被勾起,黎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各位尊貴的客人,接下來的拍品是——夢之心!”
話音剛落,黎玖目光迅速向臺上望去。
身子一下子僵住。
眸光緊緊地盯著臺上的東西,眉頭緊蹙,眸底露出了驚詫。
這…這東西為什么會在這兒?
祁景辭眸光微動,看了一眼黎玖。
從剛才到現(xiàn)在,黎玖一直都是一副閑散慵懶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從未見她如此失態(tài)。
祁景辭的目光移到了臺上,那條流光溢彩,由藍寶石打磨而成,散發(fā)著夢幻光芒的項鏈身上。
這項鏈……她認(rèn)識?
此時的黎玖腦中一片空白,手心微微出汗。
她呆滯地盯著那條失蹤已久的項鏈,耳邊嗡嗡作響。
這……怎么可能!
這項鏈的設(shè)計稿明明已經(jīng)被毀了,所有的樣品也都已經(jīng)銷毀,這么可能會有成品被做出來!
“夢之心?沒聽說過呀?是哪位設(shè)計師的作品?”
“不知道,不過看著項鏈上的寶石,成色倒是真的不錯?!?p> “何止寶石啊,這做工,這設(shè)計,都是名副其實的天才之作呀!”
“以前怎么沒聽說過?難道是剛做出來的?”
“肯定是那個珠寶大亨拿出來的,八成把這拍賣會當(dāng)做成品展了。”
“欸這別說,這項鏈我挺喜歡?!?p> “我倒是想認(rèn)識一下這項鏈的設(shè)計師?!?p> 比起項鏈本身,內(nèi)行的人更加感興趣的是這件作品的設(shè)計師。
但是——
沒有人比黎玖更加清楚。
認(rèn)識設(shè)計師是不可能的。
甚至她覺得,這項鏈出現(xiàn)在這里更加不可能!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一向遇事冷靜的黎玖頭一遭心緒不定。
她這些年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最不愿想起的,她耗盡一切想要遺忘的往事。
又被這條本就不該存在的項鏈重新喚醒。
讓她如墜冰窖,渾身僵硬。
那纏著她多年的夢魘,最終沖破層層桎梏,從她心里最深處,最恐懼的地方爬出來。
將她這么多年痛苦不堪的記憶血淋淋地揭露在陽光下。
顧言非
你們覺得簡介可以嗎?需不需要修改一下,我有點不大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