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洛水劍’唐宇唐兄弟,灑家只是一個帶著眾兄弟在山野間討生活的可憐人,區(qū)區(qū)賤名,不足掛齒。”一疤面大漢手持一把金環(huán)大刀,嗡聲嗡氣地道。
“在下不知此地已為諸位好漢所占,未曾過拜山頭,還請兄臺恕罪。煩請兄臺透露一下山門所在,改日在下定當(dāng)上門賠罪。這三百兩白銀,就當(dāng)是給諸位好漢賠禮的一點心意,還請兄臺不要客氣?!?p> 唐宇說完,一手探入懷中,從中取出一張銀票來。
接著他一揚手,那張銀票脫手出,向著疤面大漢緩緩飛去。
疤面大漢見此情形,臉上神色微微一變。
要說將銀票以霸道的內(nèi)功強行擲出傷敵,這并不算多難的手法,江湖上一般的二流高手也能做到。
但要將銀票以內(nèi)力如同鵝毛一般使指而出,卻非內(nèi)家高手所不能施為了。
這唐宇的修為,恐怕比傳聞中的還要高上幾分。
疤面大漢將銀票接在手中,忽然屈指一彈,手上的銀票如同利刃一般,以迅雷之勢向著唐宇襲去。
唐宇見此,目光微縮,他伸出兩根手指,竟將襲來的銀票夾在指中。
連云商會眾人,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有些騷動,有幾個年輕護(hù)衛(wèi)目光閃動,明顯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唐宇見此,連忙揮手止住眾人異動。
“兄臺這是什么意思?”唐宇臉上不動聲色地淡淡開口,心神卻慢慢沉了下來。
他接下對方扔來的銀票,看似風(fēng)清云淡,但實際上呼吸已經(jīng)變得有幾分急促了。
他先前以高深內(nèi)力送出銀票,自然是存了讓對方知難而退的心思。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以同樣的手法回敬了過來,顯然也是相同的用意。
此人功力與自己相差無幾,雖然運勁手法上不如自己,但一身內(nèi)力的霸道蠻橫,又遠(yuǎn)非自己所能及的。
雖然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看出什么門道,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在剛才的交鋒中,他已經(jīng)是處于下風(fēng)了。
“若是按江湖規(guī)矩,唐兄這也算是有些誠意,灑家不放行倒有些說不過去,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灑家此行而來,只是想向唐兄討一個人!”疤面大漢嘆息一聲,有些遺憾地道。
“誰?”
“唐兄覺得這一行人中,還有誰值得我等這般大張旗鼓?”疤面大漢看著還在裝著糊涂的唐宇,臉上現(xiàn)出一絲譏諷之色。
“你們果然是徐家的派來的!”唐宇神色間瞬間冷了下來,眉宇間有一股煞氣從中升起。
“唐兄并非愚昧之輩,若是能夠識些時務(wù),恐怕前途無量。”疤面大漢揚了揚手上的大刀,有些不耐煩了。
“是嗎?若是在下說不呢?”唐宇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道。
“灑家苦口婆心,只是想給唐老幾分面子。唐兄非得一意孤行的話……若是有個萬一,唐老恐怕免不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說到最后,疤面大漢的語氣了變得森然起來。
“閣下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唐宇聞言,臉上現(xiàn)出嘲諷之色。
的確,這連云商會此次的規(guī)模不小,除了絲毫戰(zhàn)斗力沒有的馬夫之外,商會的護(hù)衛(wèi)隊足有百余人,而且全都訓(xùn)練有素,武功不弱。這伙馬賊雖然人數(shù)不少已將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看起來神情兇悍,但要想攻破這些護(hù)衛(wèi)組成的防線,恐怕也不是什么輕易之事。
“羅老三,不就是舍不得你手下的這些小嘍啰嗎?婆婆媽媽什么,你早點讓人來叫醒我,小爺我將這些人殺個干凈了?!本驮跁r,有一騎從賊人中緩緩行出。
那是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白色寶馬。
在馬背上,一個黑衣少年躺在馬背之上,撐著懶腰,打了個哈欠,似乎才剛剛睡醒。
那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jì),神情慵懶,臉色有些不太健康的蒼白。
黑衣少年一出現(xiàn),兩旁的馬賊如同潮水般向兩邊退去,有幾個實在擠不出去的,都面帶驚惶之色,好像這不是一個黑衣少年,而是一尊行走的瘟神。
“怕什么?小爺我又不會吃人!”黑衣少年目光瞥向一名馬賊嘍啰,有些不滿地道。
那名被黑衣少年盯上的嘍啰臉色一下全白了,吶吶幾聲,說不出話來。
“就這點小事,在下豈敢打擾仙師午睡?”隱藏了老半天的來歷被黑衣少年一口道破,這“羅老三”卻一點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上前幾步,神色恭敬地道。
“嘿嘿,小爺若是不在,你能搞定這唐宇?不就是忌憚唐家的那個老頭子嗎?放心吧,據(jù)我所知,唐家老太爺壽元將盡,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不會去找你麻煩的。”黑衣少年看著羅老三,有些不屑地道。
“在下一介凡夫俗子,仙修者那樣的大人物,自然不敢輕易得罪,倒是讓仙師見笑了。”見到心中的算盤被黑衣少年叫破,“羅老三”神色訕訕,勉強笑道。
“于叔,你帶幾個保護(hù)大小姐!其余人等,隨我沖殺!”唐宇自然不會看著對方的兩名頭目在此旁若無人的聊天,看到黑衣少年的出現(xiàn),他知道此戰(zhàn)已經(jīng)無可避免,大喝一聲,凜然說道。
“慢著!”一個聲音從車隊中遠(yuǎn)遠(yuǎn)傳來。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青年男子從車隊間一輛頗為華麗的馬車上走了下來,在那青年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身穿婢女服飾的黃裙少女。
二人行動如風(fēng),雖未騎馬,但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經(jīng)來對峙的兩方人馬之前。
“想必這位就是陳老仙師的高徒賀仙師吧!我家大小姐說了,為免雙方有所損傷,傷及李徐兩家的情分。只要這位賀仙師能擊敗我家小姐請來的周仙長,我家小姐自然愿意跟你們離去。”那黃裙少女跟在那位“周仙長”的身后,這時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大小姐真這么說?”聽到黃裙少女的話,對面的黑衣少年還未說話,那唐宇卻是有些急了。
“哼,我只是替大小姐傳話而已,你沖我瞪什么眼!”看到唐宇那恨不得把自己抓到手上問個明白的唐宇,那黃裙少女不滿地冷聲道。
少女說完這話,便不再理會對峙的雙方,自顧自地回到那輛華麗的馬車上。
那唐宇雖然神情焦慮地看著這一切,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這種涉及到修仙者的爭斗,已經(jīng)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