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風說,他要帶著小草兒離開地獄,卻不想風經(jīng)歷了人間四季,也只是在人群中匆匆見了她一眼;
六月的雨說,他只想讓那一朵花兒開的絢麗,卻不想他的一滴雨露滋潤了十里長堤,回頭卻再也找不到那朵花兒的蹤跡;
南玨在心里說,他會抓著卿璃的手沖破枷鎖,卻不想他抓得太過用力,還帶著滿身風雨,忘了卿璃雖心隨他去,肉體卻還在泥濘里......
卿璃的養(yǎng)父看到是南玨,冷哼了一聲,不緊不慢的俯下身,語氣散漫的說:“草民參見塵王殿下?!?p> 這下子卿璃的養(yǎng)母又來了氣勢,走上前欠身道:“原來是塵王殿下大駕光臨,民婦言語有失,相信殿下不會怪罪的。”
南玨看著兩人的態(tài)度,就知道自己以前應該沒什么功績和名聲,不然這兩個吃軟怕硬的人,怎么會對自己這般怠慢。
想著低頭一笑,眉眼箭露出了絲絲寒氣。悠悠的轉(zhuǎn)身,狠狠的扇了卿璃的養(yǎng)母一掌,將其扇倒在地,說:“不會怪罪?我這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有些忘了這辱罵王子是什么罪名來著,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免罪,御大人知道的話,可否告知我一下啊?!?p> 卿璃的養(yǎng)父看著和以往有些不一樣的南玨,心中也著實有些害怕了,趕忙走上前去,將夫人扶起來又扇了一掌,狠厲的斥責了幾句。
轉(zhuǎn)身畢恭畢敬的和南玨說:“殿下,你看這訓也訓了,婦道人家,本就愚鈍,還望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p> “哦,婦道人家,本就愚鈍,那這一直跪在地上,渾身濕透了的是御府大小姐吧,她可是犯了什么大罪啊,御大人罰的還挺狠,我還真想學學御大人的手段呢。”
說罷,南玨緊緊的摟著卿璃站了起來,看向卿璃養(yǎng)父母的眼神里寫滿了戲謔和厭惡。
卿璃的養(yǎng)母一聽,便又來了威風,說:“殿下有所不知啊,這個是我們的養(yǎng)女,本有婚約在身,誰知竟不守婦道,昨晚一夜未歸,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幸好尚王殿下相信她,沒有追究,但我們御家向來家規(guī)森嚴,剛剛那些懲罰都是輕的。”卿璃的養(yǎng)父看著南玨神情冷峻,便拽了一下卿璃養(yǎng)母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南玨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了起來,重復著那句“不守婦道,野男人...”
笑了一會兒,便掐住了卿璃養(yǎng)母的脖子,說:“那夫人可得看清楚了,本殿下就是你口中的野...男...人...”
說罷便狠狠的將其摔到了地上,雙手抱起了卿璃,背對著眾人,眼神滿是疼惜的看著卿璃,語氣冷冽的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卿璃是我兄長尚未過門的正妃,也就是我南玨未來的嫂嫂。
我今天大可告訴你們,從現(xiàn)在起你們?nèi)魏稳巳羰窃賱铀桓^發(fā)絲,我就把他身上的毛發(fā)全都拔掉,若是敢動她一下手指,我就把他剁碎了喂守獵場里的狼,若是......”
“王弟還真是很閑啊。”南峻一改往日的嚴肅,身著一身純白長袍出現(xiàn)在御府。
南玨和卿璃看到南峻皆是一愣,卿璃的養(yǎng)父母一看尚王來了,便奉承似的叫人去沏茶,南玨看到這種景象,抽了抽嘴角,和卿璃說:“看來我真的應該多走動走動了,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p> 卿璃笑了一下說:“殿下還是將卿璃放下吧?!眱扇藢σ暳艘谎?,一個如江海翻涌,一個如無風的湖水。
南峻走上前去抱過了卿璃,看著南玨,憤怒的說:“南玨,已經(jīng)第三次了,你覺得我是不敢動你嗎,最后一次,請你收起你的心思,你若再咄咄逼人、不顧禮數(shù),我便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和阿卿完婚,讓你斷了念頭。”
卿璃抬頭看著南峻,無力的說:“和我成婚,不是應該你想要娶我嗎,為什么婚期可以說改就改,你不信我,對不對?!?p> 南玨走上前抓住了南峻的衣領,咬著牙說:“你有教訓我的時間,能不能保護好你未來的妻子,三次他媽的有兩次都是她遇到了危險。”
說著便把南峻往后一推,“你真的愛她嗎,你現(xiàn)在都護不好她,憑什么讓我信你以后可以護好她,我不怕你知道,我對她就是愛慕之情,你若對她不好,有一點縫隙我都會拼命鉆進去?!?p> 卿璃聽到南玨說愛慕自己時,心狠狠地動了,再轉(zhuǎn)頭看著南峻眼里閃爍的殺意,便趕忙讓南峻將自己放下,說:“塵王,今天又救了卿璃一次,真的是很感謝,但我和尚王殿下的事情,就不勞煩塵王擔心了。”
南峻眼中深邃,看著卿璃的背影,說:“阿卿,你先過去待一會兒,看來有些事今天不說明白,以后某些人還會不要臉的來找你。”
他把卿璃交給了蘭兒扶著,轉(zhuǎn)頭對著南玨打了一拳,說:“我忍你很久了?!?p> 南玨也上前打了南峻一拳,說:“你以為我沒忍你嗎?!?p> 說著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不一會兒臉上便掛了彩,卿璃的養(yǎng)父母見此情形也趕緊叫人將兩人分開。
卿璃在旁邊看著就打在一起的兩個身影,用盡了力氣喊了一聲:“你們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都請回吧,這里是御府,不是你們王宮的后花園,還要我說多少遍,我自有自己的判斷,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像小孩子搶玩具一樣的幼稚?!?p> 說著便想要離開,南峻上前抓住了卿璃的胳膊,南玨卻把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又緩緩落下。
卿璃并沒有回頭,聲音哽咽的說:“塵王殿下,就到此為止吧,我卿璃不欠你什么吧,你為什么一定要闖進我的生活,把原本平靜的一切攪得混亂不堪呢,今天的事,我謝謝你,但請你以后不要再做這些無用的事了,我即將是你的王嫂,還望殿下自重。
尚王殿下,卿璃自認和任何人都是清白的,不曾做過一點出格的事,卿璃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和殿下的婚約,現(xiàn)在懲罰也受了,該解釋的也解釋了,你若不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闭f罷便甩開了南峻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峻被氣的瞪了一眼南玨,又抓起了他的衣領,想要繼續(xù)剛才未打完的仗。
而南玨滿腦子都是那句‘望殿下自重?!鋈豢嘈α艘宦?,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御府,只留下滿臉陰沉的南峻。
卿璃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屋子,趁著蘭兒去給她準備熱水的短暫時間,放聲的哭了起來,右手捂著自己的心,那里真的好疼好疼啊。
蘭兒進來便看見卿璃哭的滿臉的淚水,跑上前去抱住了卿璃說:“小姐,怎么了這是,你不要嚇蘭兒啊,你從來沒這樣哭過,難道是尚王對小姐的誤會,還是小姐對塵王......”
卿璃也抱住了蘭兒,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蘭兒,我的心好難受,難受的想哭,怎么辦,怎么辦啊?!?p> 蘭兒拍著卿璃的后背,輕聲說:“沒事的,沒事的,無論是因為什么,小姐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蘭兒雖沒有過心悅之人,但看多了情愛的戲文,蘭兒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會那樣愛著另一個人呢,富家小姐可以和小廝私奔,就算他一貧如洗;兩個只有書信聯(lián)系的愛人,連面都沒見過,竟可以等對方一輩子;還有殉情......
但蘭兒明白,自己一定不要變成那樣,蘭兒希望小姐你也能如此。
在蘭兒看來,若一個人愛到甘愿把自己的心陶給對方,那這個人一定是會受傷的,而且肝腸寸斷、撕心裂肺?!?p> 卿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梳妝臺,一字一句的念著,“明知許人家,與君談風月。君贈救命恩,妾生動搖心。誰道候門深似海,怎信郎君獻真心。低眉垂淚銅鏡前,一朝嫁作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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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今天這章感情把握的比較難,唉,思考了很久,還是覺得卿璃有這樣的想法是最符合實際的,在那個年代,感情的事是真的無法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