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于江正午得了空過來看時,云萱正無聊得緊,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果子,看見華于江進來了,雀躍的跑過去,喊道:“于江哥哥!”
華于江沒有回應她,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皺眉問她道:“她人呢?”
“阿容嗎?”云萱回道,“走了,她讓我和你說聲謝謝?!?p> 華于江有點惱,問道:“什么時候走的?”
“成時吧,”云萱低頭算著,道,“走了有兩個時辰了?!?p> 兩個時辰……
以她的身手,肯定找不到了……
華于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忍氣道:“不是讓你看好她嗎?她是奸細啊,還沒審的!”
云萱滿不在乎,道:“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阿容怎么可能會是奸細,她如果是奸細你救她干什么?”
“不弄醒了怎么審?”華于江道,“你到好,讓她走了,這下怎么辦!”
云萱繼續(xù)滿不在乎:“弄醒和救醒,是不一樣的啊于江哥哥,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騙。而且她那么小一個小姑娘,你幾萬大軍在這兒,她都能出去,你怎么現(xiàn)在來怪我呢?”
她坐到一旁,賭氣的說。
“你……”華于江說不出話來。
“忘了告訴你,”云萱咬了一口果子,道,“她沒穿你給她找的衣服,還有,我給她偷了一袋干糧?!?p> “……我明日叫何攀送你回薊都?!?p> “……”
華于江從云萱那里得知她叫花想容。一直到許久以后,夜里獨自一人的時候他會想到她,想到她的臉,她的笑,她的倔強,和她那小獅子一樣的眼神。
還有,她昏迷無意識的那聲“別丟下我”,和她沾濕了胸前衣襟的血和淚。
每每想到他抱她回來的時候,她瘦的幾乎沒什么重量,他心里就隱隱泛起一絲心疼。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既喜歡這種感覺,又討厭這種感覺。
總想著下一次見到她,一定要殺了她。
花想容。
當時的云萱還不知道,這個名字,竟然會成為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噩夢。
衛(wèi)風關畢竟是戰(zhàn)爭重地,進來容易出去難。
花想容在關口蹲了一個多時辰,趁換崗的當口才得以出來,出來時已接近午時了。
衛(wèi)風關是燕衛(wèi)交界地,再往東走不久就可以進入燕國康歌。
也可以去康歌待上兩天,再想想下一步去哪兒也好。
花想容如此想著,便要動身。
“軍營里好玩嗎?”一個陌生的聲音自遠處響起。
花想容聞聲望去。
一個白衣公子坐靠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的問她。
又是他。
是那個在衛(wèi)風關救了她的陌生男子。
“換了一身衣服干凈多了,也好看了些。”白衣公子調笑道。
花想容轉身就走,打算繞過他。
白衣公子一笑,把狗尾巴草吐了出來,使用輕功跳下樹,追上她,笑著道:“你就那么不想搭理我?”
花想容仍是不理他,自顧自的走著。
“你要去哪兒?”白衣公子繼續(xù)問。
“跟你也沒有關系?!被ㄏ肴輰λ馈?p> “也許可以同行呢?”白衣公子說道。
“我不想和你同行?!被ㄏ肴莨麛嗟牡馈?p> “有個人作伴豈不是更好?”白衣公子不死心的道。
花想容煩不勝煩,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現(xiàn)在看他要比那天晚上清楚得多。
他一身白色錦衣,五官精致,剛毅而又不失溫柔,眉目如畫,眸子漆黑深邃,眼角輕揚。嘴唇極薄,嘴角噙著淡笑,很容易讓人對他生出好感。
可花想容看著他只覺得煩,語氣甚為不滿的說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白衣公子笑道,“只是那日在城門口見你,覺得甚是有趣,便想結識一二?!?p> 花想容冷著臉,又一次轉身就走。
白衣公子繼續(xù)道:“那華于江再怎么說也是一國世子,你竟然敢這般對他說話,我如何能不認識一下呢?”
花想容停下腳步,問他道:“你和他有仇?”
“不啊,”白衣公子說道,“只是覺得你不怕他,還能躲過他的箭,很是厲害罷了?!?p> 花想容冷哼一聲,對他道:“我勸你別打我的主意,我什么都沒有。像你這樣的人,明明自己的武功就不低。衛(wèi)風關這種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待在里面還沒人發(fā)現(xiàn),你才是真正的不怕得罪華于江吧。我實在是想不通,你一直跟著我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p> “沒有好處,”白衣公子道,“所以你又為何一直懷疑居心叵測?”
花想容道:“敢問公子姓名?”
白衣公子把手背到身后,答道:“在下蕭子讓?!?p> “你不是。”花想容否認道。
“你見過他嗎?”白衣公子問道。
“聽說過,沒見過?!被ㄏ肴萦值?。
“那你又如何認定我不是?”白衣公子問。
花想容換了一只手拿干糧,答道:“傳聞蕭子讓劍不離手,你的劍呢?”
白衣公子但笑不語。
花想容也不再理他,抬腳要走。末了想起什么,又停下腳步,轉頭對他道:“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想和你這種莫名其妙又危險的人有任何瓜葛?!?p> 她說完抬步便走,白衣公子在原地站著,見她身影消失后,漸漸隱去了臉上的笑容。
不一會兒,一位紫衣女子使著輕功從后方飛來,落到白衣公子的身邊,對他拱手行了禮,說道:“公子,沒有。”
他神色冷漠,淡然的說道:“走吧,先不找了,去燕國看看?!?p>
長安落雪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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