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脫嫌疑
南淸枝直接被帶去了大理寺,連審也未審,便被扔進潮濕的牢房里。
“煩請這位官爺,可否帶我去見高大人,我有話想對他說?!?p> 兩名正在鎖門的獄卒聽見這話,面露譏笑,其中的獄頭道:“你算什么東西?還想見高大人,謀殺朝廷命官,乖乖等著被砍頭吧?!闭f完看也不看一眼牢里的人,轉(zhuǎn)身就走了。
“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了蘇尚書,你們連審都沒審,就認(rèn)定我殺了人,你們這是草芥人命???”眼看那兩人快要走遠(yuǎn),南青枝忙大聲喊道。
剛才那名說話的獄頭不耐煩的回頭,眼神如在看著一個死人,他走到南青枝面前,用手中的鞭子打了打她的臉,不屑道:“怎得?還怕沒人審你?等著吧,等高大人在堂上忙完了,自會來好好審你的……”
那語氣陰森,如一盆冰水澆下,讓人不寒而栗。
那獄頭晃著鞭子,慢悠悠走了,留下南青枝愣愣不知所措,她看了看周圍,四周沒有光線照進來,只有昏黃的火光,影影錯錯的映著些人影,都是關(guān)在這牢里的人。
周圍牢房里人,隔著縫隙冷眼看著,大多都是在這等死的人了。地上鋪的枯草,隱約可見一些陳年的血跡,散發(fā)著腐爛的味道,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竟找不到一處干凈的地方。
隔間牢房的人見她這副作態(tài),忍不住嘲道:“到了這種地方,還講究個什么,遲早不過一堆仍在亂站崗里的爛肉?!?p> 南青枝朝那人看了一眼,不愿接話,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牢里潮濕的讓人渾身不舒服,南青枝只能忍著不適靜靜待在這里,一直等到了夜里都不見高澈。
大概在第二日下午時,一桶涼水忽然從外面潑進來,從頭到腳無一沒有被打濕。冬末的天氣仍十分的冷,一桶水澆下,將她凍的牙齒發(fā)顫。
外邊的人陰陽怪氣道:“虧你還有心思睡覺,準(zhǔn)備下吧,大人要來了?!?p> 南青枝急忙起身,卻只見一名獄卒,她問道:“大人呢?”
“等著吧,馬上就到了?!闭f完便走了
隔了好一會,才見一行人過來。高澈走在最前邊兒,手上戴著黑手套,眉頭皺起,好似這是多么骯臟的地方。
南青枝見了他,喊道:“你抓錯人了,我沒有殺蘇大人!”
高澈聞言,笑了一下,從旁邊侍正手里接過一個卷軸,走到南青枝面前,低聲道:“拿去看看吧?!?p> 南青枝接過卷軸,默默看完后道:“大人懷疑我是敵國的奸細(xì)?”
高澈又從旁接過一個瓶子,道:“這是無魂香粉,蘇尚書就是中了這個毒?!?p> “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它在你的被褥里找到了。”
南青枝閉了閉眼道:“這明顯就是栽贓陷害,我何必還要將這個東西留在我這里讓人抓把柄呢?”
高澈笑了笑:“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可是我怎么聽尚書府的管家說在你的肩膀上有劍傷呢?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是哪來的劍傷?”
南清枝想起前不久婆子的檢查的事來,一時語噎,想了想才說道:“前幾日我在尚書府碰到了兩個黑衣人,被其中一名刺的?!?p> “哦?那他為什么要刺你?”
“因為我見了他們真容?!?p> 這時旁邊的獄頭一鞭子便打下來:“還不說實話!”
南清枝往旁一躲,抓住鞭子便道:“我若有半句虛言,便天打雷劈!”
高澈見了這一幕,輕道:“有意思。”又對旁邊的獄頭說道:“既然她不肯認(rèn)罪,那就只能用點手段了?!?p> 獄頭自然是懂,叫了幾人進去,欲將南清枝架起到外邊的邢架上綁住。南清枝一側(cè)身,雙掌使力,將兩邊的人推開,掙脫了開去,道:“莫非你們還想濫用私刑不成?你們眼里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p> “看你的身手,倒像是會些武功的,聽說你是跟著牙婆子進的尚書府,可是城南石子鋪那的王婆子?她也正在牢中,但她似乎并不認(rèn)識你,可要我?guī)齺砼c你說說話?”高澈脫了手上的手套,抓住南青枝的肩膀,往下一用力,她竟跪了下去。
被那手壓著,南青枝卻是怎么也使不上力,咬著牙,心中暗恨。
高澈頷首看她,松了手上的力氣,旁邊的獄卒連忙將她捆起,帶到了刑房。
一名獄卒也將那名王婆子帶了進來,那王婆子一進來便嚎哭道:“大人明察呀,我真不認(rèn)識那個叫什么清的賤人吶,那日我本是帶著十個丫頭進的尚書府,后來夫人小姐來看人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人,可尚書府的大小姐看上她了,我想著掉下來的餡餅不要白不要,便喜滋滋的拿了錢就走了?!闭f著她就去拽南清枝的衣衫,被人擋了又指著南清枝罵道:“我哪知道引了個豺狼啊,竟要了我的命啊!我不該貪那點錢?。 闭f完便又哭起來。
南清枝心知理虧,諸多巧合怎么也解釋不清了,只低聲道:“我并沒有殺蘇大人?!?p> 一名獄卒便揚下一鞭,狠狠打在南清枝身上:“還不快如實招來!”
本就是冬日,那一鞭子打下來極疼,南清枝皺緊了臉,依舊說道:“不是我殺的?!?p> 那獄卒便又要一鞭子打下,被高澈攔住了,只聽他道:“你只需告訴我你的同伙,我或許還能放了你,若你一味這樣下去,到時候你只能是個死字了?!?p> 這時一個獄卒走過來遞給了高澈一封信,說是蘇大小姐傳人帶來的。高澈展開信,待看完后便對旁邊的獄卒說道:“去搜她的身?!?p> 沒一會,一個獄卒從南清枝袖中搜到了一個綠色綢帶和一個蓮花形玉佩,交到了高澈手上,高澈冷冷一笑,將綢帶舉到南清枝面前:“還說你不是夏國的奸細(xì),那你倒解釋解釋,這個東西是怎么來的?莫不是情郎送的?”
高澈之前常年在邊關(guān),對這個東西自然十分熟悉。
南清枝啞啞看著,苦笑道:“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