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吃下可以和瑪麗蓮共享知覺的銀色藥丸后,維塔戴上奧羅拉昨天給他的口罩,敲響了救濟院的大門。
奧羅拉開門,看到了昨天見過的令她印象深刻的眉眼。她不爽的“嘖”了一聲,縮回黑暗中,準備關(guān)門。
“奧羅拉女士,我想當救濟院的義工?!?p> 話音剛落,奧羅拉關(guān)門的動作停止了,但她沒有馬上重新開門。
仿佛是在門后猶豫了許久,奧羅拉終于探出頭,疲憊雙眼中的戒備不曾減弱:“你想要來當義工?黑門先生?”黑門兩字咬的很重。
“是的。”維塔點頭。
奧羅拉盯著維塔維塔的雙眼:“我沒辦法信任一個連真名都不肯報上的人?!?p> “但你應(yīng)該確實很需要義工?!?p> 奧羅拉考慮了幾秒鐘,仿佛是在權(quán)衡利弊:“好,你可以來試試。干不好的話馬上滾蛋,明白嗎?”隨后她終于打開了大門。
進入救濟院后,鋪面而來的依然是和昨天一樣的消毒水味,以及一些病人痛苦的小聲哀嚎。
奧羅拉馬上朝著哀嚎傳來的方向小跑過去。
“我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維塔跟上奧羅拉。
奧羅拉隨手指了指救濟院的一個角落:“用那些工具,去把廁所給我打掃干凈?!?p> 維塔拿好了打掃用具,進入了廁所。
維塔四處看了看,在確定周圍只有他一個人后,才在眉心處點了三下開啟和瑪麗蓮的知覺共享后小聲說道:“我這邊很順利,外邊有沒有什么異常?”
“剛剛有幾個鬣狗幫的在我們的落腳點周圍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過?!爆旣惿徎卮?。
“是在監(jiān)視我們嗎?”維塔問道。
“不確定,還需要進一步觀察,不過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你這是在掃廁所?”
無視掉瑪麗蓮肆無忌憚的嘲笑后,維塔拿起長柄刷,擼起袖子,準備開始打掃。
救濟院中的廁所燈光陰暗,里面為了方便腿腳受傷或者太過虛弱的病人而配備了馬桶,似乎在之前被奧羅拉打掃的很干凈。雖然現(xiàn)在上面又沾滿了穢物。
維塔快速的清掃完畢后,看著這個馬桶,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別誤會了,是關(guān)于他的眷顧發(fā)動方式的想法。
馬桶蓋是蓋子,靠連接軸轉(zhuǎn)動,存在的意義是封閉起馬桶內(nèi)部的空間。
似乎……也能看作是一扇門?
“不會吧……”維塔在確定此時瑪麗蓮沒有在和他知覺共享后,他摘下了左手上戴著的‘另一人的手’,緩緩的,忐忑的用左手打開了他剛剛擦干凈的馬桶蓋子。
那片深沉的黑暗居然真的出現(xiàn)在了馬桶內(nèi)部。
“……”維塔看著出現(xiàn)在馬桶內(nèi)部的黑暗,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而當你對著深淵脫下褲子時,深淵會羞澀的轉(zhuǎn)開眼睛。
如果……我……朝著這片黑暗中……
算了,黑暗中的某種存在可是在夢里和我搭過話的。維塔馬上放棄了這個大膽的想法。他把馬桶蓋蓋好,從新戴回了半指手套。
這一天過得非常充實。
他的工作主要是對環(huán)境的清潔,以及幫助奧羅拉處理病人的臟污。
當然,在這之間,二人都沒有放松對互相的監(jiān)視。
臨近夜晚,在大致處理好今天所有病人,并趕走了幾個近乎痊愈的人之后,奧羅拉和維塔來到了紅蘿卜羅爾的面前。
他的狀況很不好。
羅爾滿面通紅,他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但因為營養(yǎng)不良甚至沒辦法從干裂的傷口中流出多余的血,只能無助的躺在病床上劇烈的顫抖。不時想要坐起來咳嗽,可是他太虛弱了,沒辦法直起身。甚至沒有辦法很好的喘氣。
“……家……回來,我……在哪……”羅爾已經(jīng)因為高燒意識迷離了。
奧羅拉“嘖”了一聲:“別怪我,我治不好你。這里是工業(yè)區(qū),是貧民窟。如果你是貴族家的少爺說不定還能活下去?!?p> “我……不要……啊啊啊……”羅爾身上的痛苦似乎到了某種臨界值,他瘦弱的身體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想要坐起,可在旁人眼中他只是幅度稍大的翻了翻身。
“嗚嗚……啊啊啊啊啊……”羅爾發(fā)出了哀嚎。
奧羅拉疲憊的雙眼微微閃爍,她用手撫在了羅爾的額頭上。
然后,奧羅拉輕輕唱起了一首歌:“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羅爾劇烈的顫抖漸漸停止了,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復。
“母神的雙手輕輕搖著你……”奧羅拉的歌聲談不上多好聽,卻有種讓人著迷的魔力。
維塔感到一陣晃神,然后忽然驚醒。這種熟悉的感覺……維塔意識到奧羅拉是在使用幻術(shù)系的催眠魔法。
記得瑪麗蓮說過,正常人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被緩緩麻翻。
維塔裝作兩腿一軟,倒在地上。同時不著痕跡的點了三下眉心,打開了和瑪麗蓮的知覺共享。
羅爾的手忽然抬起,抓住了奧羅拉的白色圍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媽……我回來了!”
然后,羅爾的手一軟,永遠的停止了呼吸。
“搖籃搖你,快快安睡?!?p> “夜已安靜,被里多溫暖……”奧羅拉的歌聲漸漸停止了。
“嚯,好厲害的幻術(shù)系魔法。”瑪麗蓮的聲音在維塔腦海里響起。
維塔沒有出聲,只是小心的瞇起眼,觀察站在羅爾身邊的奧羅拉。
整個救濟院都因為奧羅拉的魔法陷入了沉睡,連那些傷的最重的病人也不例外,不時甚至有鼾聲響起。
奧羅拉低著頭,面沉如水。過了好久才抬起頭,她走到救濟院的門房處,從柜子里拿出了一臺電話,接上了可能是她私自搭建的蒸汽管。
過了幾分鐘,電話似乎接通了:“貨準備好了,來拿。嗯,嗯,我確定……我跟你們講,錢一分也不能少。”
“聽見了嗎?”維塔用極為細微的聲音詢問瑪麗蓮。
“聽到了。呵,真是讓人期待,救濟院的奧羅拉小姐究竟有什么樣的秘密呢?”瑪麗蓮的聲音中似乎充滿了愉悅。
又過了約一刻鐘,救濟院外似乎響起了馬車的聲音。
“看到了嗎?”躲在外邊監(jiān)視的瑪麗蓮問。
“嗯,是鬣狗幫的馬車?!本S塔小聲回應(yīng)。
二人的知覺共享也包括視覺。
馬車上下來了五六個人。中間居然有維塔和瑪麗蓮的老相識,疤臉科林。
科林敲響了救濟院的大門。
扒家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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