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裴讓質(zhì)疑
裴讓進(jìn)去只見大堂之上，翼王落座大廳中央，藍(lán)若站在他旁邊，正前方有尚大人，梁中尉，還有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裴讓行禮之后到：“尚大人，翼王的案子您可以開審了”，梁中尉這才明白遲遲不開是在等裴讓，心中發(fā)怒道：“尚大人，你今日可想好了再問，少有差池我梁某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尚大人冷冷的看著他并未說話，拱手道：“翼王殿下，請您稱述案情”，翼王唇角上揚(yáng)看著梁中尉，道：“新娘子面紗未啟，本王不曾看清她的長相，從進(jìn)府門至偏房途中，并未有他們接近，突然本王見那女子靠近本王，她一只手死死的扣住本王的手腕，突然另一只袖口中匕首插入胸口，刀柄塞在本王的手中，”然后翼王便不再開口，尚大人沒話找話道：“這和之前現(xiàn)場勘查一致”，梁中尉見狀道：“尚大人，如今證據(jù)確鑿，本官看你可以定案了”，李綽冷冷的盯著他：“證據(jù)確鑿？不知道梁中尉的證據(jù)是什么？”，梁中尉冷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日眾怒葵葵之下你手持兇器殺人，還想抵賴不成？”
翼王好笑的看著他：“你看見了？”，梁中尉干瞪眼：“沒看見，可是有人看見了”，轉(zhuǎn)向尚大人兇巴巴道：“人證呢？為何不傳？”尚大人揮手有侍衛(wèi)帶來一桿翼王府上的下人和宮中那些送賜品的侍女。尚大人道：“當(dāng)日你們在翼王府看到的細(xì)細(xì)說來，一個一個說”，下人道：“奴婢在前院手捧御賜之物，只聽見有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廂房那邊翼王和新娘子對峙，片刻新娘子倒下，奴婢看見那翼王手中正握著帶血的匕首”，其他侍女也是如此說，尚大人無奈道：“翼王，您若有其他一點(diǎn)可指點(diǎn)下官一二，下官多次調(diào)查，確實(shí)未發(fā)現(xiàn)其他證據(jù)能為翼王佐證，因此，”他停頓片刻道：“就算下官也甚是差異，覺此案有蹊蹺也不敢妄斷，無證據(jù)只好給翼王定罪了?！?p> 李綽微微一笑：“大人只管秉公辦理，一切由您定奪”，這謙謙君子說話就算討人喜歡，尚大人歉意道：“多謝翼王體諒”，隨后對侍衛(wèi)道：“讓證人對證畫押”，眾人一一核對畫押，書薄對照后還找仵作畫押，這才讓眾人退下，就在尚大人準(zhǔn)備發(fā)話的時候，裴讓開口了：“尚大人，下官有話要講”，尚大人看著他問道：“你是何人？”，裴讓道：“下官是翼王的朋友，洛陽刑部侍郎裴讓”，尚大人似乎有印象了，威嚴(yán)道：“公堂之上裴侍郎自然清楚輕重，請慎言”，裴讓點(diǎn)頭。
“尚大人，下官有四處不明：其一，翼王與這女子素未謀面，梁中尉并無冤仇，殺人動機(jī)是什么？若是不喜此女，只需晾在府中即可，或者不娶，有何必要大喜之日自尋晦氣；其二，這些人都說看見二人對峙并無其他，片刻那女子倒下？梁中尉是這樣吧？”，那梁中尉聽著也沒覺得有問題便點(diǎn)頭，尚大人也點(diǎn)頭。
裴讓看眾人都無異議，接著道：“梁中尉您不奇怪嗎?假設(shè)是您，您被人刺殺不喊不叫不躲避？莫非那是個木頭啞巴？”
大理寺外聽眾居多，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有人說那肯定是中邪了，傻子被人捅一刀都知道要躲喊的，難不成梁中尉的侄女是木頭或者是啞巴？梁中尉聽罷臉色都?xì)夂诹?，卻無言以對。
裴讓接著道：“其三，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翼王為什么要在廂房門口當(dāng)大眾面刺殺？不是用毒不是用其他，還是用短刀，這合理嗎？翼王進(jìn)入洞房不動聲色不是更方便嗎？所以翼王這殺人方法不合理”，他盯著梁中尉又道：“翼王為何突然胳膊不能動呢？眾人都看到是侍衛(wèi)搬開手指他的刀才脫落，翼王是怕大家看的不清楚還是舍不得放下刀？”
這一番言論看的門外的李絳也是一番感慨，想不到這裴讓也不是省油的燈，刑部侍郎不是虛名，那這黃河水患看來也該有結(jié)果了。那尚大人顯然不能解釋這些問題，只是他顧忌梁中尉不曾提出這些疑惑而已。那梁中尉一個粗人，怎能和這種咬文嚼字的文人爭斗呢，李絳笑笑離去。
梁中尉憤然道：“今日在這大理寺堂上，你敢胡言亂語最好能拿出證據(jù)來，否則本官一定會上奏，翼王唆使門人公然蔑視律法”，他說著陰險的一笑。
裴讓冷冷的看著他說完，慢慢的掏出一個布袋，尚大人一直靜等他，只見那布袋里拿出來一塊布，好幾層纏繞拆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根手指，尚大人也吃驚道：“裴侍郎這是什么意思？”，裴讓淡淡道：“這是梁中尉侄女的手指，請尚大人命人拿一小碗酒，牽一批好馬在堂外”，尚大人看著裴讓不像胡來，就命人去了，梁中尉咆哮道：“你這是干什么？還不快定案”。
裴讓將手指泡在酒中，然后稍等片刻就拿出去灑在那匹馬的腿上，很快就見馬兒身子一晃倒了下去，只是它的馬腿卻僵硬在那里不動，眾人看的傻眼了，尚大人也看到了這情況，眾人證詞中完全一致的僵硬。
梁中尉定定的看著那馬兒不說話，裴讓看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接著說：“大家都看到了，確實(shí)有這種藥能讓人局部僵持不動，這就說明翼王是被人陷害的”，梁中尉顯然不依：“無人接近他，誰能陷害？”，裴讓冷冷的回答：“就是那個新娘子，您的侄女，她事先有服用解藥的”，梁中尉吼道：“瞎說，這都是你猜的，哪里弄來這個手指胡攪蠻纏”，裴讓不急不慢道：“尚大人命人臺上尸體便知”，不一會那尸體太刀公堂上，腐爛的尸體倒也還能認(rèn)出來，只見那左手的食指不見了，梁中尉道：“這一定是削指之人給她下毒了，不可信”。
裴讓冷冷的笑道：“梁中尉可自請仵作前來”，梁中尉聽得心薄涼薄涼的，尚大人命令仵作查看指甲，裴讓道：“指甲縫里藏有麻藥，觸碰才會發(fā)作，這麻藥是藥性過后消失了，可十指藏藥不像接觸點(diǎn)滴那么少，怎么會全都散盡？”，所以仵作一定能在指甲剝落的皮膚上找到，這皮膚被指甲覆蓋，不是長時間不可能進(jìn)入。
一切已經(jīng)明朗了，梁中尉見已經(jīng)無法反駁，欲憤然離去卻被門口候著的李炎擋住。梁中尉上堂并未帶刀，一時硬的不行不知如何離去，回頭看著翼王，翼王也是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梁中尉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