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讓看陸公子走遠,與楚風(fēng)趕緊拐了幾個彎才來到別院,不一會其他暗衛(wèi)也回來了,楚風(fēng)令他們?nèi)バ菹?,二人進到大廳,楚風(fēng)問道:“大人你身上的書呢?”,裴讓也搖搖頭,就聽見門外有人道:“在這里”,看清進來的黑衣人,楚風(fēng)倒吸一口冷氣,今晚的神秘人竟然就是她,不知死活的還跟到了別院!
楚風(fēng)冷冷道:“你是怎么進來的”,藍若把書遞給裴讓道:“走進來的呀,你沒看見嗎?”,楚風(fēng)半天合不攏嘴,他門外的暗衛(wèi)都睡著了嗎?藍若不理他自顧自坐下,就拿起桌上的點心吃起來,楚風(fēng)挫敗道:“你能不能稍微自覺點認(rèn)識到,有人正在抓你”,藍若頭也不抬道:“抓呀,我這不是很自覺地送上們來了么”,楚風(fēng)猶豫的看著裴讓道:“大人”,裴讓已經(jīng)在看書了,好像沒聽見他的話。
楚風(fēng)久久的看著藍若,喊來一個暗衛(wèi)嘀咕了幾句出去了,裴讓這才抬頭道:“小藍,這個,抱歉?!保{若笑笑道:“不抱歉,永遠都不”,她玩笑似的表情,讓裴讓不知如何再說,矛盾的心情掩飾不住,藍若道:“裴大哥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如果你的心愿需要我一臂之力,我一定盡力而為”,裴讓心里更難受,不自然的問道:“這是為何?”,藍若笑道:“心之隨想,沒有為什么”。
裴讓看完一本書,又拿起另一本看,藍若閑來無聊,也拿起他剛放下的看看,無意中看到那陸毅盡然是洛陽芒縣人,不由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裴讓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怎么了?”,藍若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正想說話,就見外面一陣腳步聲,李炎走了進來,冷冷的看著他。
藍若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李炎道:“李總管,不知小爺我偷了您府上的什么貴重物品?”,李炎并不理會,只是盯著她道:“偷了東西便是偷了,你這可是自動送上來的”,藍若不屑的看他一眼眼,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突然就不那么生氣了:“好吧,那小爺我也不辯解,皇親貴胄自古就沒天理,我有何必與你講天理,你這是想抓便抓吧”。
李炎喊來手下就要帶走,裴讓站起來看著他,藍若也盯著裴讓目不轉(zhuǎn)睛,她想賭一把,不信天理不信人,難道這世界真的沒有心理感應(yīng)嗎?都說血濃于水,她想賭蒼天,到底有沒有天理,值不值得信天不信命。
裴讓看藍若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心里明白她這是賭氣,一個拿命賭氣的人,他若辜負(fù)只怕一生都會自責(zé),雖然不懂為何要如此執(zhí)著,卻也不能再沉默了,道:“下去”,暗衛(wèi)們聽到命令看一眼李炎,李炎點頭便離開了,裴讓道:“既然你執(zhí)著要留下,以后就跟在我身邊,不可亂跑”,藍若聳聳肩,看著李炎道:“小爺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了”,楚風(fēng)并不意外的看著他:“藍公子,你這一聲小爺可真是霸氣,是否也不計較與我的過節(jié)了”,藍若望向他:“計較,除非你讓我用你的刀砍一下下”,李炎疑惑的看著二人,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里。
天色已晚,眾人便休息去了,藍若還是去了之前她住過的那個廂房,李炎看著她離去,拿不定注意到望著裴讓:“大人,這樣王爺會不會生氣?”,裴讓久久沉思道:“若他因此事而死,我想王爺一定會后悔終生”,有時候需要隨心而去,裴讓默默的想著豁然來開朗,就任性一次。
蘇公子吃了虧,回府后自然是被老爹給狠狠的修理了一番,這不爭氣的兒子,真是氣死陸府尹,自己一個堂堂的京官,怎么就這么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呀,蘇公子看他爹脾氣發(fā)的差不多了道:“爹,您喝茶,喝茶”,陸府尹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接過了他遞來的茶杯,喝完問道:“你可打清清楚了,那架閣庫到底丟失了什么書案?”,陸公子道:“有個黑衣人說他拿了幾本書,在離開刑部后遺失了”,陸府尹不安的沉思,這是什么人呢?自己才上任沒多久,新帝繼位以后,他的岳父王叔文仗著帝師的名分,把這個重要的位置留在了自己,如今各方勢力都在暗中涌動,偏偏他有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到處惹事,正元節(jié)的時候還搶回來一個名女,就算現(xiàn)在賣出去了,可偏偏那老婦人狀告到了刑部侍郎,這要是追查下去也不定就能安然無事,恰恰就遇上了這丟失的文案,可有關(guān)聯(lián)?
人的運氣一旦差了,真是喝水也會被噎著,陸府尹這幾日可這真是倒霉,早朝上書進諫,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引來圣上龍顏大怒:“陸卿,你這京兆尹是斷不了案?”,陸毅趕緊跪下:“臣知罪了,這架閣庫一案,臣定在三日之內(nèi)緝拿縱火兇手”,圣上不悅的退朝,陳公公經(jīng)過時“哼”一聲。
走出大殿后,岳父已經(jīng)非常憤怒的看著陸毅:“府尹大人好大的官威,這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陸毅惶恐的討好道:“岳丈大人,這凌夜魯莽,昨日不知輕重,現(xiàn)如今孩兒也只好拼命偵破此案”,王叔文突然道:“刑部有消息道,翼王要查辦一個案子,是長安城外農(nóng)婦喊冤,正好狀告的就是你家的寶貝公子”,說完他就離去,留下陣陣發(fā)憷的陸毅。
陸府尹還未回府,家丁就已經(jīng)來報:“老爺,裴侍郎前來拜訪”,陸毅嘆口氣道:“回裴侍郎,老夫馬上就到”,說完他給下人嘀咕幾句,回府了。
裴讓帶著裴風(fēng)坐在陸府的正堂喝茶,裴風(fēng)暗中瞅著大堂的擺設(shè),初看一眼不起眼,再看很稀有,仔細辨別發(fā)現(xiàn)這都是名人墨寶吧,裴風(fēng)問向一邊喝茶不語的裴讓,裴讓道:“你還懂名人墨寶呀”,裴風(fēng)道:“跟公子時間長了,耳濡目染”。
這說這無疑聽著有心,裴讓盯大堂正中央掛著一幅字帖。乃是陸毅親筆所繪,似乎是十幾年前的舊作。陸少府看裴侍郎盯著他的作品,甚是驕傲道:“裴侍郎,不知侍郎前來,有失遠迎”,說著二人一番客氣才落座,藍若懂事的站在裴讓身后。
裴讓道:“陸府尹,裴某今日前來,有事打攪大人一二”,陸少府客氣禮讓道:“裴侍郎盡管說”,裴讓也不轉(zhuǎn)彎,直言道:“裴某此次回京,乃是翼王途中有人攔轎喊冤,狀告令郎”,陸府尹似乎很驚訝:“有此等事情?”,隨后又道:“犬子好動易惹事生非,陸某這幾年也甚是頭疼”,裴讓道:“只是昨夜陸公子攔住本官欲搜身,言裴某夜闖架閣庫”,這話一出陸毅坐不住了,趕緊起身拱手道:“犬子無知,得罪大人,還請海涵”,隨后道:“大人文弱書生,怎可能夜闖架閣庫”,裴讓道:“大人如此理解,可這流言并非如此,還好昨夜令公子也是親自命人搜查裴某,否則裴某還真是有口難辯”。
陸毅一個頭兩個大,這縱火還沒眉毛,又來一個裴侍郎討說法,只好命人叫來陸公子,厲聲問道:“夜兒,可有此事?”,陸凌夜怯怯的看著父親道:“爹,昨夜確實事出突然,永興坊空無一人,卻見裴侍郎獨自穿行,心生疑惑.....”,陸毅真是被自己的兒子氣死了,昨天也不曾告訴他,這堂堂侍郎也是他一個無官職的小兒敢搜身?關(guān)鍵是什么都沒搜出來。
陸毅討好道:“府尹大人,這都是一場誤會,小兒給大人賠罪,還望大人莫要計較”,裴讓溫和一笑:“裴某倒是不計較,只是這狀告一事,還的勞煩公子與我去一趟刑部”,裴讓今日之意,就是要帶陸凌夜去刑部,李炎已經(jīng)在刑部尚書哪里討來手令,徹查此案。
陸公子哪里去過刑部大牢,聽著就嚇得哆嗦:“爹,我可不去那地方,多臟多可怕”,陸毅看著不成器的兒子,心里卻是心疼的,還想再多說點什么,只是裴讓卻已經(jīng)起身道:“陸府尹,您看是陸公子跟著裴某去,還是裴某命人送陸公子過去?”,這不軟不硬卻意思明確的話,陸毅狠狠的瞪著兒子:“還不趕緊跟著裴大人去”,陸公子當(dāng)這只是父親的緩兵之計,也不敢多言就跟裴讓離開,府外卻有轎子等他,陸公子不想上卻被侍衛(wèi)請上去抬走了,李炎送他去候?qū)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