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府感覺到后背有什么東西,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黑衣人沖他眉開眼笑,那個驚訝真是哭笑不得,看來他這侍衛(wèi)真是白領銀子了,陸少府無奈的客氣道:“大俠,您坐”,藍若好笑道:“叫侄兒”,陸少府哭笑道:“別,這可使不得,萬一常將軍窺的一二,那本官這烏紗帽都沒得了”,藍若也不和他爭辯,正色道:“我要的東西呢?”,陸少府這點東西還真是辦的漂亮,從一個盒子里拿出兩個案卷,他遞給藍若道:“您看了我的就趕緊放回去,還有很多事情,只能看到這個記錄,真相未必如此”。
藍若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他說什么,一頁一頁的看著那個案卷,說什么他的祖父篡改經(jīng)史,對先帝誹謗,父親用針醫(yī)治十三皇子,有意而為致使皇子喪命等,結果就是滿門抄斬,族親甥侄五十多人,逃逸的幼兒一律通緝歸案問斬,還有一些遠方的親戚、鄰居被流放邊疆的,藍若看不下去了。
幾個時辰過去了,陸少府催促他趕緊離開,再不走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麻煩了,當然他現(xiàn)在沒得膽子動手,他怕自己還沒喚來侍衛(wèi),就被藍若像釘入一個杯子一樣,把他嵌入柱子里了,暴力有時候還是蠻好用的。藍若強迫自己冷靜后問道;“這會不會是假的,糊弄我?”,陸少府道:“大俠,你看著上面的玉璽,誰能造這么逼真,一看就是多年的泛黃色”。
藍若信了他,恩怨宜解不宜結,隨道:“這件事算你有恩與我,他日我圣手書生一定回報,不過我陸家?guī)资谌嗣?,你也脫不了干系,如果不能徹查,也別怪小爺我翻臉”,陸少府有把柄捏在別人手里,打又打不過,只有聽命,可憐巴巴道:“我已經(jīng)上奏朝廷,回鄉(xiāng)祭祖,屆時找機會到洛陽查辦”。
素妍終于醒來,手指晃動了幾下,裴讓趕緊靠近叫道:“素妍,素妍,你醒醒”,她朦朧中素妍逐漸看清了,看見哥哥她激動的,掙扎了幾次也沒能起來,裴讓道:“傻丫頭,趕緊別亂動,你醒來就好”,看著親人都在關切她,素妍內疚的哭到:“都是我不好,害你們擔心了”,李綽本來滿肚子的火,這丫頭不懂事,但是看她虛弱的樣子,到底還是忍下去了,暗衛(wèi)道:“別擔心,裴讓給你解毒了”,素妍環(huán)視了一圈突然道:“李將軍呢?他有沒有受傷?”,裴讓不解道:“他受什么傷,是你受傷了”,素妍道:“他.....”,想起李絳叮囑過,千萬不可跟人說他被刺殺受傷,不然敵人可能會乘虛而入,便不再多言。
“藍公子呢?”,大家面面相覷,沒人回答。裴讓笑道:“等你病好了,就可以見到他了”,素妍聞言欣慰的笑道:“嗯”便安靜的睡了。
李炎正在琉璃館與楚風商量,如何轉移晚璃負責的暗衛(wèi)去洛陽,就聽見外面有動靜,二人趕緊從暗格出來,就看見一個俊俏的公子在雅室門口放肆,李炎一看差點暈過去,楚風卻笑呵呵的開門道:“藍公子,又見面了”,藍若無視了李炎的目光,直接進去坐下。
李炎虎著臉道:“你怎么能找到這里來?”,藍若道:“怎滴,又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秘密,是不是準備殺人滅口”,他開玩笑李炎可不是:“不該知道的,奉勸你離遠點”,楚風也好奇道:“你怎知道我二人在琉璃館”,藍若看他態(tài)度不錯,也很友好道:“府上不見李總管,自然就在這充滿秘密的地方了”,楚風臉色有點變了,藍若趕緊補上:“我有一次逛街看你在這里,有人喊你掌柜的”,李炎聞言驚訝的看著藍若。
還是楚風打破尷尬:“藍公子怎么突然在長安”,藍若沒好氣道:“自然是為了你們能順利刺殺我這顆棋子,不然我整天被人追殺,還怎么混呀”,李炎知道誣陷人家自己理虧,不做聲了。
楚風親自泡茶遞上,藍若滿意的點頭道:“還是楚侍衛(wèi)討人喜歡”,這話聽得楚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藍若心情好了點,道:“今日我來是想借李總管用一下”,李炎聽罷鼻子都哼歪了,什么叫借他用一下?藍若也不理他,說完話就走了,二人面面相覷,卻沒人出手攔住他。
常將軍正在到處通緝圣手書生,李炎卻派人傳話道,那圣手書生昨日在郡府出現(xiàn)過,這讓常將軍氣歪了鼻子,好一個陸毅,敢知情不報,想到此就氣呼呼的直接去找陸少府,都快晚膳了突然家丁報:“老爺,常將軍來訪”,陸毅驚訝,趕緊出門迎接,二人客氣一番就落座。
常將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令公子這幾日身體恢復如何?”,陸毅道:“有勞將軍掛念,犬子已無大礙,這次要多謝將軍周旋,小兒才躲過此劫”,常將軍冷冷道:“那陸少府可是如何回報本將軍的?”,陸毅不懂他什么意思,常將軍直接到:“聞言那圣手書生在你這里出現(xiàn)過,陸少府可是要解釋一下?”,陸毅聽罷一身冷汗,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難道府內有細作,可細作也的認識還的看見呀,這緣由讓陸毅不由的擔心。
常將軍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說中了,道:“本將軍就不明白,那圣手書生來貴府所為何事?”,陸毅還未想好如何回答,就見陸凌夜被人攙扶這出來,道:“爹爹,常將軍,孩兒有禮了”,常將軍看他那樣,心里不喜,面上卻熱情道:“賢侄不必客氣,快起來”,陸凌夜顫巍巍的道:“將軍,你有所不知,那斯昨日居然大白天闖入我寢屋,逼侄兒去找那什么案卷”,常將軍奇怪道:“什么案卷?”,陸凌夜道:“侄兒也不清楚,就是那夜架閣庫著火,遇見裴侍郎,侄兒不知深淺,攔住了裴侍郎,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黑衣人,當時他就在找遺落的卷宗”。
常將軍思索道:“好像聽裴讓說過此事,那夜你為何在街上?”,陸凌夜弱弱的看一眼常將軍不言語,常將軍官威一擺:“侄兒還是要直言不隱才是,否則這事那邊真假,貴府也難脫干系”。陸凌夜被這么一嚇唬趕緊到:“侄兒,侄兒也是因為喜歡那名女,占為己有被人打了,聽聞那老婦人攔截親王轎子告狀,尋思著把那女子送走才是。當夜在回來的路上,遇到黑衣人挾持我二人,搜了裴侍郎的身上,并未發(fā)現(xiàn),那黑衣人還搜了侄兒的身子”,之后他撂下話,讓侄兒全城搜尋一本案卷,常將軍聽的莫名其妙,怎么這人偷了翼王府,又偷了架閣庫,現(xiàn)在還找東西,好像更復雜了,突然看見陸凌夜給他遞眼色。
陸凌夜繼續(xù)道:“將軍,侄兒這本事,您老是知道的,我那能查什么案子呀,滿城找東西,更是不可能的事,況且您看侄兒現(xiàn)在這模樣......”,常將軍確定陸凌夜在給他遞眼色,陸毅突然問道:“凌兒,你旁邊這個小斯好生面生”,陸凌夜聽到差點摔倒,常將軍這才意識到陸凌夜顫顫巍巍的,突然一掌打向他旁邊的小斯,誰知那小斯反應極快,迅速把陸凌夜往身前一扯,常將軍收不回內力,眼看就要打在陸凌夜身上,那斯居然用力一摔,陸凌夜被推到了陸少府身旁,他自己閃到了柱子后面。
陸毅扶住自己的兒子,心還在“砰砰”跳,要是剛才他用自己兒子當靶子,怕是要被那一掌震得五臟六腑都出來了,他這番喬裝不注意都沒認出來,卻見那常將軍追著小斯往門外走去,那小廝出去并未離開,而是跳到樹上,嬉笑這看著院子里,那表情配上那眉毛胡子真是滑稽不堪,常將軍已經(jīng)拔刀殺氣騰騰喊道:“小兒,你是何人”,那斯?jié)M條斯文道:“圣手書生”。
常將軍一刀迎上,大樹被砍掉了半截子,那斯卻已經(jīng)跳到房頂去了,常將軍何時如此尷尬過,氣的不由分說就追上,只見那廝卻輕飄飄的落在院子里,常將軍呵斥:“還不上”,侍衛(wèi)們這才反應過來,齊刷刷的拔刀,圍住了那喬裝打扮的小斯,常將軍看他是甕中之鱉,這才奸笑:“還不從實招來”,藍若好笑道:“將軍希望小爺說點什么呢?”,渾厚的回音在四周響起,常將軍詫異的看著那廝,一個小毛孩怎么有如此內力。
藍若道:“小爺我不小心丟失了架閣庫借來的一個案卷,翻遍長安城也的找到,否則,別說你陸毅,就是常將軍,小爺拿你小命也是順手牽羊的小事”,常將軍氣到:“卷宗是什么,本將軍不知道,可那翼王府的東西,你為何偷盜?”藍若想想那盒子里會是什么呢,隨口掐道:“小爺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那翼王留著也沒有,送給我打個兵器顯擺顯擺多好”,又一想那錦盒里,萬一不是金銀珠寶呢,道:“或是看看這翼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也好呀”。
常將軍基本上確定這斯就是那賊人,冷冷的對親信說:“弓箭手,包圍郡府”,藍若也不看他,懶散的看著陸毅道:“陸少府,看在小兒還算聽話的份上,小爺今日就不開殺戒了,常老二,這案卷就由你來給小爺找找,找不見可是會收到小爺?shù)拇蠖Y哦”,說完眾人發(fā)現(xiàn)回音還在四周,一整迷霧中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常將軍看著陸毅和他的侍衛(wèi),驚訝后全是怒,“搜”,侍衛(wèi)們四散而去。
藍若出了郡府,李炎準備的馬匹已經(jīng)在遠處拴著,他扔掉臉上的胡子假眉毛,身上的小斯衣服,策馬像城門沖去,等到常將軍反應過來他在出城就不容易了,李炎在琉璃館看著那隔了幾條街飛奔的馬兒,心中不由的歡喜,總算把常將軍的目光轉移了,看向沉默不語的楚風到:“你在想什么”,楚風突然道:“疤痕留在身上,會不會很丑?”,李炎聽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