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陽光斜射在眾人休息的地方,辟寒瞇了瞇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長空,現(xiàn)在什么時候?”
林長空向辟寒望去,盤算一番道:“大約有四個時辰了吧?!?p> 等一下!
兩人的目光互相對視,緊接著,變得極為尷尬起來。
“我們不是說好只休息四小時嗎!”
“師父你也沒說啊?!?p> “快把他們都叫起來,立刻出發(fā)!”
陳浪迷糊地摸了摸眼睛:辟寒師叔才注意到時間啊……
比起行進山脈的眾多修煉者,辟寒一行人已經(jīng)落后了不止數(shù)時,趕路的方式也變成了催動魔氣加速行進。
雖然陳浪的魔氣實力只有辟谷境九重,是這里修為最低的一人,但運轉(zhuǎn)了風(fēng)屬性魔氣之后,他收到增幅的速度完全不亞于楚云,也因此沒有多少拖累。
全速行進了半個時辰,辟寒才下令原地休息,不過這一次,他也沒多做放松,而是在一旁等待著眾人的魔氣恢復(fù)。
“嗖!”
“嗖!”
銳利的破風(fēng)之聲突兀地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響起,兩道黑芒犀利而迅速地飛向眾人,帶著刁鉆的弧度便向著修為最弱的陳浪飛去。
“不好,敵襲!”
久經(jīng)戰(zhàn)斗的辟寒立馬運轉(zhuǎn)魔氣,冰元素的魔氣附在手上,探手一抓,隨即猛然將兩枚黑芒捏爆!
“嗤!”
精鐵的碰撞之聲乍然響起,仔細一看,竟然是兩枚上好金屬所制成的飛刀。
辟寒望向自己手中的飛刀,不由得微微愣神。
什么時候,僅僅兩儀境的實力都敢在自己面前賣弄了?
魔氣的運轉(zhuǎn)驟然繁亂,下一刻,辟寒面色大變,同時之間,淡綠色的黏液已然融進辟寒的手心之中。
“不好,有毒!”
陳浪等人圍攏在辟寒身前,望向整只手臂都在中毒的辟寒,不由得面色一變。
能夠使辟寒師叔中毒的人,極度危險!
“林長空,現(xiàn)在戰(zhàn)場由你指揮。我中的毒叫做破甲傷風(fēng)毒,這種毒素能夠蘊含在金屬當中,連我的體魄都抵擋不住,你們一定要小心,還有,這種毒素一旦被切開傷口,毒性蔓延的更快,一旦中毒,一定要封閉經(jīng)脈,不能讓它傷害到我們的元神,一旦元神受損,就會必死無疑!”
辟寒凝重地神色頓時讓眾人面色一凜,原本一臉輕松之色的林長空此時也殺氣涌動,面對這些敵人,一定不能有一分懈怠。
辟寒左手連點數(shù)下,將右手中毒的經(jīng)脈全部堵塞,幸虧他只是手臂受損,但戰(zhàn)斗力也下降了三成不止。
“桀桀……辟寒,你還真是小心啊?!?p> 陰沉如毒蛇般的聲音幽然傳來,不知是在諷刺還是在夸贊,只是聽到聲音的一瞬間,辟寒的眼眸頓時一收,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警惕之色:
“九頭蟲,沒想到你還是盯上我們了?!?p> 陳浪一怔,望向眼前出現(xiàn)的中年男子,喃喃道:他就是九頭蟲嗎?北海冰犀與九命鬼車,真是一對爭鋒的冤家……
名為九頭蟲的中年人面色陰柔,有種與男性不屬的白暫膚色,而戴于額間的頭冠上,掛滿了金質(zhì)的八只蛇頭,仔細看時,竟會發(fā)現(xiàn),這八只金蛇,似乎在吐露的蛇信,甚至與九頭蟲融為一體。
“九頭蟲的原身是九頭鳥鬼車,但他的修為卻沒能達到九頭全現(xiàn)的境界,每修成一頭,都會伴隨著一種新的能力,他的血脈比我高上許多,因此,我打不過他?!?p> 辟寒捂住依然散發(fā)著碧綠色光芒的右臂,沉聲道,當說到他打不過九頭蟲時,眾人的面色也是變得蒼白了許多。
全盛時期的辟寒師叔都無法與九頭蟲抗衡,又何況如今受了傷?
陳浪望著眼前的陰柔男子,心中暗沉。
“昔時周公居?xùn)|周,厭聞此鳥憎若仇。
夜呼庭氏率其屬,彎弧俾逐出九州。
自從狗嚙一首落,斷頭至今清血流。
邇來相距三千秋,晝藏夜出如鵂鹠。
每逢陰黑天外過,乍見火光輒驚墮。
有時余血下點污,所遭之家家必破。”
九頭蟲的原身鬼車是極度不祥之鳥,也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力的黑暗,他的天賦之強大,也令天界的眾人感到恐懼。
此時的九頭蟲宛若陳浪的魔像九式,未來的實力,定然無法估量。
“咯,看來你還挺會評價我?!本蓬^蟲望著此時略顯狼狽的辟寒,打趣道:“不過呢,我可不想趁人之危,雖然你的毒也是我的作為,哈哈!”
辟寒望著狂妄的九頭蟲,心里卻暗自一松。
九頭蟲固然張狂了些,但最底線的道義辟寒還是了解的,同為魔界之人,他們也算是戰(zhàn)友,雖然因為門派的沖突,但并不會真正有所內(nèi)斗。
“不過呢?!本蓬^蟲淡然地勾了勾手指,轉(zhuǎn)開話題道:“我們雖然不好交戰(zhàn),但是簡單的比試,倒是可以切磋一下?!?p> “你既然帶來了五位徒弟,那我也派出五位應(yīng)戰(zhàn)好了。呦,還有一張新面孔,辟谷境九重的實力竟然都能入了你的眼,看來你們寒宗真是山窮水盡了啊……”
話音剛落,便見楚兒的柳眉倒豎,一雙鳳眼惡狠狠地注視著自己。不過九頭蟲卻不以為然,在他的眼里,他們只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
“師父,跟他們打!”
望著無比跋扈的九頭蟲,楚兒覺得他的討厭程度比楚云更甚,怒沖沖地開口道。
“既然你開口,我們也不好拒絕。”辟寒淡然開口道:“不過,這四位才是我的徒弟,這一位,名叫陳浪,是魔祖親傳的弟子。所以,你應(yīng)該有個分寸?!?p> 九頭蟲眉頭一皺,隨即森然笑道:“這是自然……我的徒弟們,都不會下殺手的。”
說完,九頭蟲向著后方密集的灌木林揮了揮手,頓時掀起了一陣黑影竄動,數(shù)位紅袍男女便瞬然出現(xiàn)在陳浪一行人面前。
“我?guī)淼娜吮饶愣嗟枚?,我會挑五名弟子做你們的對手。同樣呢,我這場仗也不能白打,如果你輸了,必須給我三件洪級法器。”
一件洪級法器,雖然不及化世佩環(huán)的天價,但三件法器的價值至少超過了一個小型宗門一年的開銷,“寒閣”雖然比這些宗門大了數(shù)十倍,但想要拿出這些東西,也要大出血一次。
辟寒皺了皺眉,他自然知道,九頭蟲雖然是在邀請,但自己哪有別的選擇?
比起人數(shù)與實力,他們完全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好,我們答應(yīng)你!”陳浪望向受傷的辟寒,率先開口道:“不過你們輸了,也得給我們?nèi)榧壏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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