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能是個反派005
蘇暖噯不是吃獨食的人,看在岑云熙挨罵的份上,魚留了一半給他。
岑云子雖不喜魚肉,卻有些動容,還有那么個人記得自己。
岑云熙破天荒不務正業(yè),帶著蘇暖噯游湖。邀月摘蓮子,磐竹劃船,岑云熙和蘇暖噯比賽誰釣魚最多,輸?shù)娜俗鐾盹?。蓮子肥魚,一天收獲頗豐。
磐竹在湖心亭搭起炭火,四人享用了一頓烤魚,調料少了些,貴在氛圍舒心。
晚上,蘇暖噯搬了個躺椅到湖心亭納涼,晚風習習讓人昏昏欲睡,岑云熙在一旁看書,偶爾塞一粒葡萄給她。
邀月繡荷包,磐竹擦佩劍。
燈芯明明滅滅。
蘇暖噯:“這么暗的光,看書的刺繡的別年紀輕輕就成瞎子。”
邀月:“夫人,我繡這荷包是給你裝驅蚊香料用的?!?p> 蘇暖噯翻白眼:“一個荷包能值幾個錢,街上能買到的小玩意,值得你用眼睛去換?”
邀月理直氣壯:“話不能這么說,荷包雖不貴,能省一分是一分。以后用錢的地方可多了。再說我年輕怕什么傷眼睛……”
蘇暖噯撐起身,拿蒲扇拍她:“好啊,你夫人我說一句你能頂十句,看把你能的!”
邀月躲開:“哎呀,救命呀……”
岑云熙放下書本,塞給蘇暖噯一粒葡萄:“有東西給你。”
蘇暖噯看他拿出一個木盒子,搓搓手:“是禮物嗎?你還挺上道啊。”
木盒子打開,不是禮物,是一疊蓋章的紙,蘇暖噯看不懂寫的內容,頓失興趣。
邀月咋舌,磐竹的劍險些沒抓穩(wěn)。
乖乖,這是岑二爺?shù)募耶敯 ?p> 岑云熙敏睿感覺到她有些失望,耐心問道:“什么是禮物?”
蘇暖噯將盒子合上,道:“我知道你心意是好的,但是送女孩子禮物不能是送一堆草紙啊,得送是讓女孩子覺得心動的物品。”她從小就期待別人給的禮物,甚至曾將閆先生遺落的冥石當做神靈的禮物。
邀月戳戳蘇暖噯:“夫人,那不是草紙啊,是房契地契田契。這還不夠心動嗎?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夫人,這剛過門一天你掌家了啊……”
蘇暖噯:“?。?!”她連忙拍拍自己的嘴:“夫君,我真是太心動了。”
岑云熙甩了甩衣袖,挺好,他現(xiàn)在是真真的兩袖清風了。
蘇暖噯心動的后遺癥就是睡不著了。上輩子她倒是繼承了一大筆遺產(chǎn),可惜還沒拿到手她就掛了。
現(xiàn)在身揣巨款,放哪里都不放心,連睡覺她也將木盒子死死抱在懷里。
門外,磐竹對邀月道:“夫人這是有些魔怔了?”
邀月:“你理解理解吧,原本她嫁李家是嫡女規(guī)格嫁的,田產(chǎn)地產(chǎn)房產(chǎn)都是頂尖的。哪知道蕭大小姐跑了,她不得已替嫁,結果那狠心的蕭老夫人將她那嫁妝都吞了,按庶女規(guī)格重置了一份嫁妝給她……”
磐竹:“那也難怪?!?p> 房內,岑云熙摁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我們可以就寢了嗎?”
蘇暖噯悶悶的聲音從床底傳來:“就快藏好了?!?p> 砰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蘇暖噯頭在床底磕了個大包。
岑云熙:“……”
蘇暖噯眼淚汪汪爬了出來,脖子上舊傷未愈,新傷又來。
岑云熙搖搖頭,拿出藥給她抹上,當他手指碰到她的脖子淤青時,她微微縮了縮:“我還是自己來吧。”
岑云熙微微一笑:“沒關系?!?p> 蘇暖噯心道:他是個周到的人。
第二日,三日回門。
一早,蘇暖噯一邊由邀月梳頭一邊問:“可以不回門嗎?”
岑云熙:“禮不可廢?!?p> 蘇暖噯癟癟嘴,她不想看到蕭家人。
真正的蕭悅薇死時,根本不知道蕭家打的是讓她替嫁的主意。若是知道了,她鐵定還吊死一回。在真正的蕭悅薇眼里,德行最重要,她又不是商品怎可轉送他人。
即便真正的蕭悅薇嫁到了岑家,尊禮守德的她那是要被欺負慘。而蘇暖噯卻是反的,她始終覺得人與人是相互的,對方以禮相待,她就尊禮守德。對方不要臉,她也可以正面剛。
今天極有可能需要和蕭家那群人正面剛。
于是,夫妻二人帶著禮物上蕭家門。
蕭爹爹蕭禛是混官場的老油子,即便再不滿自家嫡女便宜了個病秧子,也不會有絲毫不滿的情緒,還要以禮相待。
蕭老夫人李氏更是熱情得讓人招架不住。十言九句是她那娘家侄子如何好,若能得岑家提攜,定能一飛沖天。
可惜李氏的熱情用錯了對象。不管她怎么說,岑云熙只會附和,不會有旁的承諾。
李氏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蘇暖噯淡笑:“下月我和夫君要搬出岑府另辟府邸,爹爹定要來吃酒。”
李氏怪叫:“什么?為什么另辟府邸?”
蕭禛看了她一眼,不滿道:“岑家分家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李氏自知失禮,尷尬道:“這樣啊。吃酒到時候再說吧,近來府上也挺忙的。哎呀,我突然想起主院還有事,你們吃,我先退下了……”李氏說著急步離開,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看,多虛偽的后母。蘇暖噯偷偷看一眼岑云熙,只見他依舊微笑著與蕭禛交談,看不出一絲不愉快。
茶過半盞,岑云熙取出一道折貼:“岳父。”
蕭禛一看,裝傻:“云熙這是何意?”
岑云熙拿出的是一張庚貼。
岑云熙道:“這張庚貼您還是收回吧?!?p> 嫁的是蕭悅薇,蕭悅音的庚貼是該被退回。
蘇暖噯悶聲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替嫁的?!?p> 蕭禛嘆口氣,李家逃婚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事,他一早便從李家拿回了蕭悅薇的庚貼,并將定親信物退回,他將早就備好的庚貼拿出,慚愧道:“云熙,蕭家對不起你?!?p> 岑云曦笑了笑:“薇兒挺好,我甚滿意?!?p> 蘇暖噯在心里對四月道:“他滿意我什么?我好像沒做兩件好事吧。嗯,在外面他還是給足我面子的嘛。”
午飯后,夫妻二人離開蕭家,并沒有回岑家,而是去轉了一圈他們手上的商鋪,并將城東的那套宅子租賃了出去。
蘇暖噯和租賃處的老板簽了一份合同,租賃的錢,她和老板七三分,老板只需要處理好租客的一切問題,即可拿到那每月三層錢。
租賃處的那個老板也是個實在人,覺得這個辦法實在高明,不由提出,以后蘇暖噯有買宅子的需要,他可以給免傭金。
蘇暖噯笑了笑:“好說,我們正需要一套湖景宅子,地段要好,越大越好。”
跟著租賃處老板天天跑去看宅子,還真讓她相中了一套。
租賃處老板道:“這宅子是老尚書的私宅,老尚書如今告老還鄉(xiāng),這里便空置售賣了。因為地理太好,所以這價錢……”
蘇暖噯:“多少直接說吧?!?p> 反正不是她出錢。
租賃處老板報了個數(shù),兩人一聽,挑了挑眉。
當即簽了合同,讓老板去岑家要錢。
買宅的后果,岑家又是一通雞飛狗跳。